警車門“砰”地關上,終於隔絕了那些吃人的鏡頭。
我靠在冰涼的審訊室的金屬椅背上,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葉警官拉開椅子,坐到我麵前。“張穗穗,全村瘋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我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笑,緩緩點了點頭。
他的眉頭立刻擰成了結,指節敲擊桌麵:“為什麼?作案動機是什麼?”
“瘋了的村子不好嗎?”我歪著頭,聲音輕快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反正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人。”
旁邊的年輕警察聽到後,憤怒地猛地拍桌而起:“你爸也在裏麵!他可是把你拉扯大的!”
“老不死的東西。”我嗤笑一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看見他就惡心。”
女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資料顯示你媽生你妹妹時難產去世,你爸獨自把你們姐妹養大,後麵連老婆都沒有再娶!你們家的牆上全是你和妹妹的照片......”
“閉嘴!”我突然暴起,手銬撞在桌麵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我不需要他的假惺惺!看到他對著妹妹的照片哭,我就惡心得想吐!”
女警還想說什麼,被葉警官抬手製止。這時一個警員匆匆進來,遞上一份檢測報告。
葉警官快速瀏覽著文件,臉色突然變得異常難看。他慢慢摘下眼鏡,聲音裏帶著困惑:“所有檢測結果都顯示......村民體內沒有任何致幻劑成分。”
審訊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空調出風口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我垂著眼瞼,嘴角依然掛著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這怎麼可能?!”年輕警察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麵刮出刺耳的聲響。
他一把搶過檢測報告,手指快速地翻動著紙頁,“全村人都瘋了,怎麼可能沒有藥物作用?”
女警下意識地咬住下唇,說道:“這份報告是省廳實驗室做的,不可能出錯......”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如果她沒下藥,那村民們是怎麼......”
葉警官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盯著我的臉。我迎著他的視線,輕輕眨了眨眼。
“張穗穗,”葉警官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葉警官,”我的聲音輕柔得像一陣風,“我什麼也沒做啊。你們不是已經查過了嗎?”
“你少得意!”年輕警察猛地拍案而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別以為你一點嫌疑都沒有!”
他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炸開,“現在自首坦白還能爭取從輕處理!”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手銬隨著肩膀的抖動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自首?”我歪著頭笑著,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自首?”
葉警官突然抬手,做了個製止的手勢。
他眼神示意年輕警察和女警離開,兩人不情願地對視一眼,年輕警察臨走前還狠狠瞪了我一眼。
門關上的瞬間,審訊室陷入更深的寂靜。
葉警官鬆了鬆領帶,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輕輕推到我麵前,“張穗穗,你妹妹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