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廁所發現沒帶紙,趕緊聯係跑腿小哥送些過來。
跑腿小哥卻一卷廁紙開價收我二百。
人在拉屎的時候總是格外脆弱,我接受了這個價格。
我無奈地說:「就幾張紙而已,能不能快一點送達?」
他不僅出言嘲諷,還立馬給我漲到兩千八。
真倒黴!我發現廁所隔間裏沒紙了。
剛吃完辣火鍋的後果現在正在發作,情況緊急萬分。
包裏勉強找到了最後一小截紙巾,但完全不夠用。
機屏幕顯示電量隻剩下8%,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四十分。
等到三點,我還要主持與德國客戶的線上視頻會議。
這個合作,關係到公司整個季度的業績。
沒時間多想,我立刻打開外賣APP,選擇跑腿服務。
「十萬火急!在海天中心三樓女廁所,廁紙用完,急需送紙,麻煩先送我的,我給小費!」
我在備注裏寫道,同時不停地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平台很快顯示:「跑腿已接單,預計30分鐘內送達。」
我稍微鬆了口氣。
公司群裏彈出消息:「務必準時參加三點會議,德方已確認,劉總特別強調由你負責主持。」
我迅速給助理發信息,讓她準備好會議室和簽約材料。
「各部門準備就緒,材料務必全部整理好!」我在工作群裏通知團隊。
市場部劉總監回複:「林總,您現在在哪?客戶已經等候多時了,需要我派人接您嗎?」
我當然沒好意思說自己被困在洗手間,實在太尷尬了。
作為公司經理,遇到這種窘境確實難以啟齒。
我這個人就是死要臉。
我剛編好借口想回複,屏幕突然變暗。
隻剩6%電量了。
我趕緊調低亮度,生怕手機在這關鍵時刻罷工。
「跑腿已到達海天中心,距您28米」
看到這條消息,我長舒一口氣,立馬發信息過去:
「我在三樓女廁所最裏麵的隔間,請將廁紙從門下遞進來,萬分感謝!」
發完消息,我緊盯著對話框,等待著救星的回複。
但是我卻看著距離從28m,變成了288m。
我心急如焚,立馬撥打電話過去。
「你好,請問這個訂單是怎麼回事啊?」
「您訂的衛生紙一共十元,我其他訂單要超時了,我等一會再送你的吧。」外賣員說道。
「你剛剛離我那麼近哎,我現在情況非常緊急,可以麻煩先送我的嗎?」我急切地說。
沒想到對方語氣突然變得嘲諷:「就這十元訂單還想優先配送?十塊錢,回頭我打給你。」
聽到這種不友好的語氣,我被困隔間又急又氣。
但我不想得罪他導致紙巾送不上來,耽誤簽約會議。
我選擇暫時忍耐不再反駁。
然而對方速度實在太慢,再看手機電量隻剩5%,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他的態度不好,我可以忽略。
但如果我錯過這個簽約會議,公司將損失一個重要客戶。
顧不上尊嚴,我幾乎是低聲下氣地哀求:「帥哥,我真的十萬火急,有個決定公司生死的會議在等我,你能不能行行好,快一點送過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令人惡心的嗤笑聲,隨後是長達十幾秒的故意沉默。
我忍不住又喊了一聲「喂?」。
對方才用輕蔑至極的語調慢悠悠地回應,
「嗬,知道麼?我最喜歡聽你們這些所謂的精英在廁所裏求人的聲音。」
他拖長聲調,「上廁所時,再高高在上的人也得跪著求我,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我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別急著發火啊,美女。想要我現在送?當然可以。」
他故意停頓,「不過嘛,得加錢,而且要加很多。你應該很有錢吧?幾百塊對你來說應該跟廁紙一樣,隨手就能扔吧?」
他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在這裏上班還以為你是什麼有錢人呢,現在因為幾張破紙急得快哭了!窮鬼就別裝什麼大忙人了,以後記得拉完再出門,省得在這跟我哭窮!」
「要不你用手擦擦算了,誰讓你們一天天裝小仙女的?哈哈哈哈!」
我感覺血液都衝到了頭頂,雙手發抖,卻又無計可施。
被這樣侮辱,卻隻能忍氣吞聲,這種憋屈感幾乎讓我窒息。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嫌這單金額太少,想趁我急需之際加價。
時間緊迫,我額頭冒汗,隻好硬著頭皮直接問:「那到底要多少錢才能立刻送到?我可以付!」
「哎喲喂,總算開竅了!」
他誇張地大笑起來,「早這麼聰明不就完事了嗎?幹嘛非得浪費大家時間?」
「請你直接告訴我價格!」我咬緊牙關,努力壓抑怒火。
「知道為什麼我們這行對你們這種人愛答不理嗎?」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開始長篇大論,「因為你們平時高高在上慣了,好像全世界都該圍著你們轉。」
「我隻是一個愛拉粑粑的小女孩,不至於這樣說我吧。」
「閉嘴!」他突然打斷我,「現在是我說話的時間,你乖乖聽著。一分錢一分貨,現在這情況,一分鐘就是十塊,三分鐘就是三十塊。」
2
與此同時。
工作群裏消息不斷:
【林總,您到哪了?我們已經在會議室等你了!】
為了不耽誤業務,我隻能答應他的要求。
「好吧!我加錢,請快點送1卷過來!」
「30元是吧,馬上付款!」
公司業務第一,這個虧吃就吃了!
等會議結束後,我一定要投訴這個服務態度惡劣的配送員!
沒想到他故意拖長聲調,「我看你這麼著急,肯定是個大人物吧?開重要會議?簽大合同?我要是慢了一步,你可能損失上萬上百萬吧?那我憑什麼隻賺你三十塊?」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你到底想要多少?」
「一口價,兩百。不還價。付錢我現在就出發!」
他得意洋洋地說。
兩百塊買一卷紙?這是明目張膽的敲詐騙錢!
顯然,如果不按他的要求付錢,他根本不會快速送達。
甚至可能故意拖延或取消訂單,讓我陷入更糟的境地。
我顫抖著看了眼手表,離會議隻剩一個小時多一點。
我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可以耽擱。
這個卑鄙的外賣員,顯然完全看準了我進退兩難的窘境,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哦,大忙人~」他用唱歌般的語調嘲弄道,「你那個重要會議,好像馬上就要開始了吧?兩百塊,值不值?」
我連聲開口說,「馬上給!」
正準備掃碼支付時,他又改口了:
「送到3樓要爬樓梯,還要扛1卷紙,就30元?您覺得合理嗎?」
我握緊拳頭問:「那你到底想要多少?」
他嘿嘿一笑:「300元。」
「300元?」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1卷普通衛生紙,這人居然敢要300元!
我忍不住生氣:「兄弟,30元我都同意了,突然要300元,這已經是敲詐了,我可以舉報你!」
無論多能忍,聽到這種無理要求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沒想到他毫不畏懼:「盡管舉報啊,反正我把你這一單幹完,我就不幹了!」
「我就是打算在你身上撈一筆,反正沒到3000都立不了案,你自己多考慮考慮。」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我被困在隔間裏進退兩難。
想請別人幫忙簡直不可能,太尷尬了。
隔間裏的我急得滿頭大汗。
我真擔心錯過這個重要會議。
我隻好放低姿態:「兄弟,不舉報了,隻要你能馬上送紙來,300元就300元吧!」
眼下這個會議關係到500萬合同,實在太重要了。
比起幾十萬的提成,這點錢我可以忍。
可沒想到,付款時他又一次變卦:「哎呀!我以為你是男生,所以隻要了300元!」
「結果誰知道你在女廁所呀!女廁所可就不是這個價格了,你要是給我2800我就送。」
「畢竟女廁所進去多晦氣啊,我都怕影響我氣運。」
3
這個價格我給不了。
因為我卡裏真的沒那麼多錢。
剛好今天發工資,但我已經用掉大部分金額還信用卡和房貸。
卡裏餘額隻剩下可憐的二百八十元。
我急得直撓頭,現在同事他們都已經進入會議關掉手機了,我肯定是聯係不上他們的。
我哪來這麼多錢?
「不會吧,您在這麼高檔寫字樓裏工作,卡裏就隻有二百八十元,說出去誰信啊!」
「我告訴你沒這麼多錢,我是不會踏進女廁所一步的,等到時候別人說我是變態怎麼辦?到時候賠我的精神損失費可就不止這麼點了。」
但我真的不能變出更多錢!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
我聲音顫抖,幾乎泣不成聲地哀求道:「大哥,我真的是萬不得已啊!月供和信用卡榨幹了我!卡裏連幾十塊都拿不出來了,你發發慈悲,先把紙送過來吧,事後我一定雙倍感謝你!」
外賣員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輕蔑:「嗬,當老子是沒見過世麵的蠢貨嗎?我最後說一遍!立刻打錢!」
我崩潰地用拳頭猛砸隔間牆壁,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
該死的!
我絕望地環顧四周,再這樣下去褲子都要幹了。
我完全走投無路,拚命想找人求救,可空蕩蕩的洗手間裏隻有我一個人的回聲,連個影子都沒有!
見我沉默不語,外賣員暴躁地咆哮起來:「可惡,浪費老子時間!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進水了?不給錢是吧?老子今天倒了八輩子黴才接到你這單!滾吧!」
說完,他惡狠狠地掛斷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急得滿頭大汗。
就在這時,隔壁隔間傳來開門聲和腳步聲。
我急忙用拳頭敲擊隔板。
「你好。能幫個忙嗎?我這邊沒有廁紙了。」
沒有回應。
我又用力敲了幾下,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對方可能戴著耳機,聽不見我的求救。
我試圖從隔板下方伸手去碰對方的鞋子引起注意,但隔板與地麵的縫隙太窄,我的手根本伸不過去。
很快我隻聽見抽水聲,和匆匆離去的腳步聲。
我正準備再次撥打跑腿電話,手機屏幕閃爍了一下,然後徹底黑了下去。
沒電了。
我反複按著手機電源鍵,但屏幕依然漆黑一片。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會議時間、聯係方式、會議室號碼......
所有信息全都儲存在手機裏。
我拍著門,大聲喊叫,但沒有人理我。
商場廁所人流量這麼大,怎麼偏偏這會兒一個人都沒有?
汗水已經浸濕了我襯衫背部。
我深吸一口氣,咬緊了牙關。
我開始檢查隨身的包包,翻出錢包、化妝品、發卡。
在最底層,我發現了幾張皺巴巴的收據和購物小票。
4
仔細一看,小票又薄又滑,根本不能用。
我捏在手裏揉了又揉。
我看看自己穿的高檔絲質上衣和三千塊的棉質內襯。
「這可是三千塊買的。」我自言自語,又拍了拍牆壁,「但有什麼選擇呢?」
我咬著嘴唇,心跳加快,耳朵嗡嗡作響。
上周才買,但眼下別無選擇。
我下定決心準備脫下來撕成小塊。
就在這時,廁所門被推開了。
「有人嗎?」我聲音發抖地喊道,「能幫幫我嗎?這裏沒廁紙了!」
一陣沉默後,我又帶著哭腔喊:「喂?有人嗎?」
「需要幫忙嗎?」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
「真是太感謝了!」我聲音都變了調,「我被困在這裏,隔間沒紙。能幫我拿些廁紙嗎?拜托!」
「我的紙已經擦口紅了。」
女孩猶豫了一下,「我去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
「拜托了,我很急!」我急得幾乎要撞門,「還有重要會議要開,再耽誤就完了!」
「別著急,」女孩說,「我去問問保潔阿姨。」
聽她腳步聲離開,我心沉到穀底。
萬一她不回來怎麼辦?萬一保潔不在怎麼辦?
「你還在嗎?」我大聲喊道。
沒有回應。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
「完了完了,」我喃喃自語,淚水要湧出來了。
我再次拿起,咬牙準備下手。
腳步聲響起。
「你好?我回來了,」女孩說,「保潔阿姨不在,但我找到了這個。」
一包粉色濕巾從門縫滑進來。
「太感謝你!你救了我!」
整理好後,我推開門,看到一個紮馬尾的女孩站在外麵。
「非常感謝你,你是我的英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我雙手合十。
她笑笑說:「沒事,這種情況誰都會遇到。我叫王晴。」
我仔細看她的臉:「等等,你是不是徐晴的表妹?」
「是啊,」她睜大眼睛,「你認識我表姐?」
「我是林墨虞,上個月徐晴生日聚會上我們見過!」
「天哪,居然是你!太不可思議了!」
我鬆了口氣,突然想起會議:「三點我有個德國客戶的視頻會議,我手機又沒電了。請問幾點?」
「兩點十五,」她看了看表,「來得及嗎?」
「我公司在東區科技園,至少要四十分鐘車程!」我急得抓頭發。
「用我的手機聯係同事吧,我車在停車場,我也要去那裏參加麵試。」
我眼眶濕潤了:「真的嗎?你是我的神!」
「先打電話要緊。」她遞給我手機。
我立馬登上軟件聯係了同事,交代文件準備事宜。
掛斷電話,我雙手顫抖:「一定要趕上啊,要不然我的職業生涯就完蛋了,這個客戶太重要了。」
5
我和王晴剛走出去,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凝固。
整條馬路,車輛靜止不動。
喇叭聲此起彼伏,卻毫無作用。
「這是什麼情況?」我指著前方,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
王晴皺眉:「前麵可能出事故了,這個路口向來容易堵。」
我看了眼手表,胃部猛地一陣痙攣。
「兩點二十!」
我幾乎是嘶吼出聲,嗓子像被砂紙摩擦過。
「距離德國客戶會議隻剩四十分鐘了!我要完了!」
王晴拍著我的肩膀:「冷靜點,林墨虞,我們能想辦法的。」
我雙手抓住頭發,拚命深呼吸試圖平靜下來。
「公司在市中心,正常至少需要半小時。怎麼偏偏今天遇上大堵車?」
「深呼吸,別慌。」
「我真的很著急。」
我的聲音帶著顫抖,眼眶發熱。
「這場會議太重要了!我準備了整整一個月!如果錯過,客戶可能直接取消合作。」
心臟跳得像要炸開,眼前開始泛黑。
我摸出手機,黑屏。
我瘋狂按著開機鍵,按了半天我才想起來,手機沒電了。
我轉向王晴,聲音帶著懇求:「可以借我手機嗎,我想叫車試試。」
王晴立刻遞過手機:「給你,別急,慢點操作。」
「謝謝。」我努力讓自己的手不那麼抖,卻連續輸錯兩次密碼。
「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我低聲自責,心裏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瘋狂啃咬。
「附近暫無可用車輛」
「怎麼會沒車?」
我拚命刷新頁麵。
「再試一次,求求了。」
王晴指著前方:「那些出租車都被堵在路上,動彈不得。」
我癱坐在路邊台階上,如墜冰窖。
「完了。」
太陽穴突突直跳,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
「那場會議,德國客戶第一次來,我是主持人,如果遲到......」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像被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
王晴握住我的手:「林墨虞,不會有那麼糟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即使遲到了,你也能挽回局麵。」
「可是,」我哽咽著,「老板明確說過這次不能出任何差錯。」
突然,王晴猛地抓住我的手臂。
「等等!我有主意!地鐵站就在前麵三個路口,我們步行過去!」
我眼前一亮,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對!地鐵!你真是天才!」
6
我拽著王晴快步向前,差點撞倒路人。
「對不起!」
我連忙道歉,繼續快走。
肺部灼燒般疼痛,後背濕透。
「林墨虞!慢一點!你會摔倒的!」
「沒時間了!」
我回頭急切地喊道,聲音嘶啞。
「還有三十五分鐘!我必須趕到會議室!」
「我明白!但你穿的高跟鞋不適合跑步!」王晴擔憂地說。
「你說得對,我們快走就行。」我調整腳步。
「前麵就是地鐵站了!」
我看著前方的地鐵標誌,心中湧起希望。
但希望很快化為絕望。
地鐵站口,排著看不到盡頭的長龍。
工作人員拉著警戒線,攔住湧入的人流。
冰冷的廣播聲傳來:「因客流量過大,本站實行限流措施,請排隊有序進站。」
「不!」
「為什麼今天所有事都這麼不順?」
我走向工作人員,盡量保持禮貌卻掩飾不住急切:
「您好,我有個特別重要的會議,能否通融一下讓我進去?」
工作人員搖頭:「很抱歉,女士,請排隊。所有人都有急事。」
我雙腿突然失去力量,身體向前傾倒。
王晴趕忙扶住我:「這隊伍要排多久?」
「預計等待時間三十分鐘以上。」
工作人員指著電子屏,語氣公事公辦。
我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喉嚨像被什麼堵住。
「為什麼偏偏今天?我準備了那麼久!」
我站在原地,頭暈目眩,四肢冰涼。
嘴唇發白,像被抽幹了血色。
「林墨虞,你還好嗎?你臉色太差了。」
我搖搖頭,聲音輕如蚊蚋:「這太重要了。如果我遲到,如果客戶取消合作......」
王晴突然拉住我的手:「別放棄!還有辦法!」
7
「那邊有輛共享單車!」王晴突然指著不遠處。
我猛地抬頭,心跳漏了一拍。
「感謝老天!」
「快,快!我他媽簡直要瘋了!」
「那群德國佬等不起!遲到一秒鐘都要鬧麻了!」
站起來時,我右腿像是有人在肌肉裏插了把刀。
我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去。
「該死的!」我咒罵著,臉因疼痛而扭曲。
王晴慌忙扶住我,緊張地問:「你沒事吧?要不要叫車?」
「叫個屁的車!」
我咬牙切齒地說,「堵成那鬼樣子,等車來我早就被炒了!」
十八分鐘,我在心裏一遍遍重複,隻要十八分鐘就能趕到公司,還能保住這該死的工作。
終於看到單車就在眼前,我迫不及待地衝過去,手剛握住車把,心裏一陣狂喜。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如同噩夢般突然出現在身旁。
「天殺的!是那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