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倩打了電話過來。
我接起電話,裏麵就響起她略帶不耐煩的聲音:“林翰說,你給我打電話了?我昨天手機沒電關機了,你有什麼事?”
沒電接我的救命電話,但是可以發朋友圈。
我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隻是通知她:“我們離婚吧。”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趙文宇,你又鬧什麼?我有時間就回去了,行了,你有時間來學校一趟吧。”
電話掛斷了。
暖暖死了這幾個字,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我還是去了徐倩學校。
她大概不會回我電話了,但我想讓她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我換上了深色西裝。
進到徐倩辦公室時,她正在打電話,語氣聽起來很溫和。
我坐在一旁等她。
她掛斷電話,看向我的第一句就是:“你怎麼穿這麼暗沉?”
我女兒死了,我不穿得素淨些,難道要像她一樣,職業套裝上還隱約散發著不屬於她的男士古龍水味?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直接。
她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領。
“你別多想,可能是開會時不小心沾到哪個男同事的。”
我淺淺應了一聲。
反正這種“不小心”也不是第一次了。
或許,我應該習慣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是身體不舒服?”
徐倩起身,似乎想來探我的額頭。
可她還沒離開椅子,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我想說離婚這兩個字,始終被電話擋在她聽力之外。
好容易等她掛斷了電話,她頭也不抬地說:“一會陪我去吃個飯,林翰的女兒要入學了,隔壁小學的楊校長,正好是你朋友。”
所以,她叫我來,就是讓我幫她白月光的女兒辦理入學?
我們的女兒已經走了五天了,她渾然不知,還在幫別人孩子辦理入學。
心痛過度,則是無力。
我如今才知這句話是真的,對著徐倩,我連爭吵的力氣都沒有。
“飯局我可以去,但不要指望我會幫忙,吃完飯,就把離婚協議給我簽了。”
我好像在辦公室扔下了深水炸彈。
所有人都看向我。
“趙哥,你跟徐教授鬧別扭了?其實徐教授還是想著你的。”
“是啊趙哥,這幾天單位忙徐教授才沒回家的。”
他們辦公室倒是很齊心。
我隻是盯著徐倩看。
她在人前向來很要麵子,這會她語氣放緩,帶著一絲哄勸:“你總是這樣鬧小脾氣,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旁邊立刻有同事在打趣。
好似我隻是不懂事在鬧脾氣。
看看,她不重視我,連她身邊的人也不重視我。
我發了朋友圈,發了告知,隻要關心我一點,都會知道,暖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