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嶽父走後，那些傭人竊竊私語。

“先生真是不知好歹，娶了我們小姐就算享福了，事業上我們小姐幫襯了多少，吃香喝辣的，還這麼多事。”

“我看先生不如聞先生，人家聞先生有自己的事業，就不用靠女人。”

“反正他就是一個擺設，放著唄。”

那些傭人平日看我的眼神有了解釋。

我喉嚨一陣陣發苦，像是被黃連水反複澆灌。

是楚星瀾跟我說希望我專注於事業，家裏有她打理，我才放手讓她管理部分紀家產業對接。

兩家聯姻，就算我不娶楚家女，也一樣是商界精英。

可如今這一切，竟成了我的不知好歹。

我不想跟他們解釋，隻是把所有胡言亂語的傭人都解雇了。

晚上女兒回來，一進門就喊媽媽。

以前每到今天，楚星瀾都會留下，陪我和女兒一天，這也是楚懷辭最高興的一天。

今天因為她的白月光回來，她不僅沒留下過夜，連每月一份的禮物，也沒給女兒準備。

女兒委屈哭鬧著要媽媽。

她仰著小臉：“爸爸，是不是你又惹媽媽生氣，把媽媽氣走了？”

看著她圓溜溜的眼睛，我渾身發冷。

什麼時候，在女兒眼裏，我都是惹麻煩的那個了？

明明這個家是我在支撐門麵，明明女兒的很多事都是我在操心。

楚星瀾隻是一月回來一次，扮演著慈母的角色，逗弄著女兒，如今她卻成了受委屈的好媽媽，而我是惹事的壞爸爸。

女兒越哭越可憐，我還是給楚星瀾打了電話。

但接電話的不是楚星瀾，而是一個男人，還伴隨著‘嘩嘩’的水聲。

“你找星瀾嗎？她正在洗澡。”

“對了，你應該就是她現在的老公吧？聽說你們是聯姻，連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握著手機的指尖，不自覺縮緊。

孤男寡女，大半夜共處一室洗澡，實在沒辦法讓人不多想。

平穩了情緒，我才再次開口：“讓她回家，她女兒正在等她。”

電話那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聲音跟楚星瀾在本子上描寫的一樣，溫潤磁性。

“你也是成年人，應該知道，一男一女兩個人，洗完澡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吧？”

電話掛斷後，他給我發了很多照片。

他和楚星瀾在床上極盡纏綿，楚星瀾清冷的眉眼，在他的照片裏，卻透著無限欲念。

【紀先生，你跟星瀾很久沒同房了吧？她真的很主動。】

我按滅了手機，哄著女兒睡覺。

看著女兒的睡顏，和一邊不停閃爍的手機。

我逐漸堅定。

或許嶽父說得對，聯姻本來就是表麵夫妻，但我可以忍，我女兒不行。

如今女兒已經開始怪我了，我不敢想，再繼續下去，她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孩子。

送女兒到幼兒園後，我直奔廟裏，堵住了楚星瀾。

“你不是說，跟你的白月光沒有感情了嗎？昨天晚上為什麼夜不歸宿，你不知道你女兒在等你嗎？”

“楚星瀾，你的心早就偏了，昨天女兒哭了一夜，我不想再賭你的真心。”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跟女兒離開，要麼你的白月光離開！”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像個怨夫一樣，不分場合堵在一個女人麵前。

可此時我就是雙眼猩紅，凝視著楚星瀾，等她給我一個答案。

“紀時淵，你別在這裏逼我。”

“你先出去等我，我處理完事情再找你。”

楚星瀾壓低了聲音，仿佛我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知道，我現在得不到答案，也不再糾纏。

可沒想到一出門，竟然看見了聞辭。

我本來是沒見過他的，但楚星瀾在本子上描繪得太細了。

挺拔的身姿，俊朗的麵容，連眼角那顆淺褐色小痣，都一模一樣。

“紀先生，你還真是跟我想象中的一樣。”

他上下打量我，充滿了譏諷：“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星瀾不在乎你提起女兒？”

“讓開。”

我聲音冰冷，跟這個插足別人婚姻的男小三，我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可他的聲音卻在我身後追來：“你和星瀾對櫻桃都不過敏吧？但你家女兒怎麼吃不了櫻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