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的老公是個人渣,一麵和我維係婚姻,一麵在外出軌。
所有人都以為我戀愛腦上頭,將這段腐爛到心裏的婚姻維係了整整三年。
直到這段婚姻徹底走到盡頭,我坐在原告席位,他坐在被告席。
而我不再是那副軟柿子模樣,居高臨下拿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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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浴缸裏掙紮著醒來的時候,蕭文正抱著胳膊滿是鮮血已經昏迷的楊玲玲一腳踹開浴室的門。
剛經曆過窒息感覺的我,此刻腦子裏隻有混沌,耳鳴的我隻看見蕭文張的嘴一開一合,然後轉身匆忙離開。
眩暈以及濃重的睡意讓我來不及想我那親愛的妹妹又做了什麼,剛出了浴室就一頭栽倒在床上。
徹底昏睡過去之前,我想,這一次蕭文又要勃然大怒了吧。
2、
我和蕭文是青梅竹馬,我會走路之後就喜歡跟在他後麵,他總是笑眯眯的像個小大人一樣喊我跟屁蟲,然後在我快摔倒之前抱住我。
這種跟屁蟲和保護者的關係,一直持續到我上高中的時候。
高二那年,班裏來了個轉校生,明明是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在看向我的眼神裏總是有一種我不認識的情緒。
現在想來,我才明白,那種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眼神叫憎恨叫嫉妒。
楊玲玲的情緒掩藏的很好,那一瞬間的情緒在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甚至以學習為由,向班主任申請了和我當同桌。
本以為那是友誼的開始,誰知道,那其實才是噩夢的起點。
3、
因為我是走讀,又和蕭文一個學校,每天早上八點,蕭文都會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等我一起。
但這一天不一樣,一起等在外麵的人變成了兩個,楊玲玲微微低著頭,嘴角掛著笑,似乎和蕭文聊著什麼。
她怎麼知道我家住哪?這是我腦子裏蹦出的第一個想法。
但隨即被蕭文的招呼聲給吸引。
楊玲玲沒有解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她隻是問,小芸以後可以一起上學嗎?
還沒等我回答,蕭文就說林芸不是個小氣的人,然後一口幫我答應了下來。
我怔在原地,說完話的兩人壓根沒在意我這個當事人還沒多動地方,有說有笑的向學校去。
那一刻,兩人的側臉,就像烙印一樣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腦海裏,蕭文那張一成不變的表情,今天掛上了我隻在小時候見過的笑意。
我心亂如麻,明明我和蕭文隻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可為什麼一瞬間有什麼像細沙從指縫中溜走,然後再也抓不住。
4、
這種三人總是一起的關係,在蕭文高考前夕徹底結束。
那天早上八點我沒有在門口看到兩人,等了好一會兒,微信也發了,電話也打了,無論是蕭文還是楊玲玲,兩人都沒有回複。
直到我去了教室,看到楊玲玲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裏,看到我來,眼神躲閃著往旁邊挪了挪。
等我坐下的時候,楊玲玲猛地站起身來,眼淚像不要錢似的湧了出來。
她不斷啜泣著,試圖將自己的情緒重新咽回去,但很遺憾,她好像更委屈了。
“小芸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接你的。”
她聲音很大,似乎想要將全班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我剛想說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她卻忽然哭的更凶。
“小芸,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哭著還向我鞠躬,滿眼的屈辱朝我身後看去。
一瞬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順著楊玲玲的目光轉頭,正好對上蕭文的目光,他手裏拿著兩份早餐,嘴角的笑容還掛著,隻是這會兒有點僵硬。
我想解釋,還沒等我站起來,楊玲玲猛的拉住我的手朝他身上打去,嘴裏還說著,你打我一頓吧,就像平時一樣,我不疼的。
待我恐慌的抽回手,楊玲玲卻順勢往後摔了過去,砸進旁邊一列的桌椅中。
看著丟開早餐衝過來的蕭文,下一刻耳鳴聲將我淹沒,我不知道蕭文說了什麼,隻知道他表情憤怒,嘴一開一合,抱起楊玲玲走了。
5、
意識是在蕭文粗暴的扯拽中醒來的。
他不由分說的一耳光扇在我的臉側,打得我剛剛站直的身子重新栽回床上,整張臉隻覺得火辣辣的疼。
“梁芸,我已經娶了你了,你已經得到全部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玲玲,你非要逼死玲玲才高興是嗎?”
說著,蕭文,將手中的一張紙狠狠的砸在我的臉上。
我抬頭,正對上蕭文那雙因為怒火而赤紅的雙眼,心中沒來由的一疼。
我沒說話,隻是拿起他丟過來的紙送到眼前,診斷報告四個字撞入眼簾。
是楊玲玲的抑鬱症確診報告。
“玲玲病了,都是因為你,如果她有任何事兒,我都不會讓你好過!”
當晚,蕭文將自己的火氣全部發泄出來,轉身又開車回了醫院,將整個別墅的冷清留給我一人。
我摸了摸被打的臉頰,隻覺的臉龐火辣辣的疼,摸起來有些浮腫,恐怕到了明天就是不能見人的樣子。
把楊玲玲的確診報告揉成一團,我重新躺回被窩裏,將自己團團裹住。
手掌落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這是最後一次,這是對楊玲玲的最後一次忍讓!也是對蕭文最後的縱容。
沒有下次了。
6、
竹馬還真是比不過天降。
這是我閨蜜經常在我耳邊念叨的一句話,她時常恨鐵不成鋼的勸說我放棄我這可笑的戀愛腦,可我總是堅信,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我是什麼人蕭文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她幫你報警,讓你從混混手裏逃脫又能怎樣,綠茶就是綠茶,你現在的忍讓,隻會讓她變本加厲”
在我們的關係在高三徹底降到冰點之後,我和蕭文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就算一起長大,但是誰也沒有舍得拉下麵子去道歉,更何況,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做錯什麼。
直到大學開學,巧合的是我們三個依舊考進了一個大學。
不過大學充實的生活,讓我短暫的忘記了曾經的不愉快,也讓我暫時的忘記了,我還有個暗戀的青梅竹馬。
直到那天我在咖啡店兼職的時候,許久不見的蕭文,怒氣衝衝的衝進咖啡館,二話不說的將我拽了出去。
“梁芸,有意思嗎?玲玲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知不知道,對女孩子造黃謠,會毀了她的!”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蕭文,思緒還沉浸在第一次做出拉花的喜悅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蕭文這是在說什麼。
但很快我就明白過來,楊玲玲出了什麼事兒,而蕭文毫不懷疑的將這頂帽子扣在我頭上。
一瞬間,一股子怒火竄上來,我緊捏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才算堪堪穩住情緒。
“蕭文”
我努力克製著自己情緒,試圖讓自己的語氣冷淡平靜。
“我梁芸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況且我好你和楊玲玲已經半年沒有聯係過,我能對她做什麼事兒?我們沒仇,我也沒必要對她做什麼事。”
說完他錯愕了半晌,囁嚅了兩句半年沒見後,隨即又重新掛上那副我就知道是你的表情。
“最好不是你,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看著蕭文離開的背影,我心口隻覺得一陣墜墜的疼。
原本以為這件事兒到此為止了,讓我沒想到的是,蕭文為了楊玲玲,轉臉將臟水全都潑到了我身上。
AI合成的私密照,盡管打碼但依舊不堪入目的視頻,被所謂匿名的帖子,宣揚的全校都是。
而上麵的主角正是我,連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做了這些事兒,就算我一次次澄清,一次次解釋,一次次陷入自證的圈套裏,直到蕭文的電話打來,給我說,你和玲玲不一樣,過段時間他們就忘了這事兒了,別澄清了,這是你欠玲玲的。
我欠她的?
我什麼時候欠她的?
我聲嘶力竭的質問,我鬧到蕭文的家裏,我鬧的兩邊的父母都知道,可換來的隻有蕭家輕飄飄的指責,自己無奈的妥協。
在各種辱罵,低俗的私信中,我休學了。
將自己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裏,我拒絕交流,拒絕外出,將自己圈在小小的房間裏,盯著床頭的鬧鐘,數著秒針,數到我徹底沒精力去想那些音繞耳邊讓我崩潰的聲音。
7、
蕭文來我家道歉的時候,已經是我休學的第二年,實話實說,我是恨他的。
他明知道給一個女孩造黃謠潑臟水會毀了一個女孩,但他為了楊玲玲,卻願意讓我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去承受最大的惡意。
明明他那時候也曾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
看到蕭文的一刻,我像個瘋子一樣,瘋狂驅趕他。
可他卻猛地抱住我,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任由我發狠的咬撓他咬他,直到我再也鬧不動,哭喊著,問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後來我累了,我哭不動了,眼睛也腫了,我冷漠的看著他讓他滾的時候,他說:“小芸,是我對不起你,你回去讀書吧,等我畢業,我們結婚。”
結婚?這個詞一瞬間在腦海裏炸開,不知道是不是對蕭文還有感情,又或者真的覺得他喜歡自己,喜悅似乎把所有的悲傷和憤怒衝淡了。
我答應了蕭文,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回到了楊玲玲出現之前,回到學校的每天有他接送,和他一起吃食堂,周末一起出去逛街看電影,好像我們真的是一對恩愛的情侶一樣。
隻是我不知道的是,這份看起來獨一份的寵愛,都是被明碼標價的交換。
8、
楊玲玲成了我的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