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旅行,老公的白月光淩琳非要纏著我們一起去滑雪。
為了證明自己在顧澤宇心中的特殊,她更是作死跑到安全區外滑雪引發雪崩。
我們三人被困冰洞後。
淩琳打了個噴嚏,顧澤宇就勒令我把防寒服脫給她穿。
我被凍得渾身發紫,他卻視若無睹:
“琳琳身體弱,不穿多點會被凍壞的。”
他緊緊背著裹成球的白月光下山求援,我卻被扒的隻剩貼身內衣。
在數十米厚的雪層中被凍成了冰雕。
後來,顧澤宇看到我遺照1
漫天的雪塊傾軋下來時,顧澤宇毫不猶豫地推開了身邊的我,將淩琳緊緊護在懷中。
猝不及防下,我的後腦撞上一塊鋒利的冰塊,劇烈的疼痛幾乎讓我失去意識。
視覺被痛楚麻痹,我努力辨認著前方緊緊依偎的兩個人影,心底傳來比頭上更細密的疼痛,我咬緊牙關拚命地跟上他們的步伐。
我和顧澤宇的婚姻才剛剛開始,肚子裏的寶寶也才三個月,我不能在這裏倒下。
三天前,我和新婚老公顧澤宇來到著名的滑雪勝地,開始我們的蜜月旅行,卻意外在酒店大廳遇到了他的白月光淩琳。
顧澤宇喜出望外,我卻知道,淩琳是故意跟來的。
三天裏,她時刻跟著我們,嘴上說著不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行動上卻精心安排了無數次‘偶遇’。
今天也不例外,我和顧澤宇沿著事先規劃好的雪道滑雪,她硬要加入進來,還拉著顧澤宇滑出了安全區,她那一知半解的操作最終引發了雪崩。
鋪天蓋地的雪塊滾滾而來時,我有片刻的驚慌,但很快恢複了鎮定,因為不論是我還是顧澤宇,都有豐富的滑雪經驗,顧澤宇更是剛結束賽季退役的滑雪運動員。
雪崩尚在遠處,我們本應有足夠的時間撤離,但淩琳卻突然捂著腿倒下,顧澤宇立刻慌了神,猛地推開我將她護在懷裏。
一陣耽擱,我們錯過了撤離的最佳時機,隻能就近尋找掩體,躲在了一塊巨石之下。
好在巨石形狀奇特,在雪崩過後意外地形成了一塊小小的冰洞,足夠我們三人暫時躲避,可不幸的是,我們的背包在倉皇逃離中丟失了。
沒有背包中的救援裝備,我們很難逃離這片死寂的雪域,等待我們的隻會是死亡。
我冷眼看著冰洞中依舊緊密相依的顧澤宇和淩琳,心痛的仿佛失去知覺。
我知道顧澤宇不愛我,我隻是他利益權衡之後的妥協,但他畢竟還是我的新婚丈夫,在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他眼裏卻始終隻有他深愛的白月光,連一個關切的眼神都不願給我。
我苦澀的輕笑了一聲,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垂下眼簾,不敢再看眼前令人心碎的一幕。
但顧澤宇卻不肯放過我,他遠比我認為的更加涼薄,聽到我的笑聲冷聲質問道:“笑什麼?看到琳琳受傷你很開心?”
淩琳恰到好處的打了幾個噴嚏,紅著眼眶說:“澤宇哥哥我沒事的,隻是有點冷,你別生姐姐的氣了。”
顧澤宇心疼壞了,一邊急忙握著她的手幫她取暖一邊朝我命令道:“脫掉!”
“什麼?”
我以為我聽錯了,困惑地望向他,可他的聲音卻更加冰冷。
“我說讓你把衣服都脫了,淩琳身體弱,你總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凍死吧?”
他看我的眼神不耐煩極了,語氣又凶又急:“你身強力壯,凍一會也死不了,別那麼自私!”
我緊抿著唇,極力克製不讓眼淚掉下來。
“脫不了,我也很冷,而且我感覺我可能發燒了,淩琳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摟著她,幫她取暖......”
“不行。”
沒等我說完,他就急忙打斷。
“你想把發燒傳染給淩琳?薑蕊你真惡毒。”
顧澤宇充滿厭惡地瞪著我,見我愣在原地,竟然直接動手粗暴地扒著我的衣服。
我身上本就帶傷,虛弱得幾乎無力反抗,想到肚子裏的寶寶,縱使驕傲如我,此刻也忍不住哀求他。
“澤宇,你可以不管我,但不能不管我們的孩子。”
“我懷孕了,剛滿三個月,醫生說胎不穩我才沒有告訴你!”
顧澤宇的動作一頓,麵無表情地盯著我。
淩琳立刻在一旁顫抖著插話道:“澤宇哥哥我沒事的,我一點都不冷,姐姐和寶寶更重要,請你優先保護他們吧......”
顧澤宇聞言頓時沉下臉,毫不猶豫地扒掉了我身上所有的保暖衣物,隻剩下貼身內衣。
“我不記得自己三個月前有和你發生過關係,你不可能懷孕。”他輕柔細致地將我的衣服披在淩琳身上:“而且,這是你欠淩琳的。”
2
顧澤宇話中的惡意讓我如墜冰窖,整個人從頭皮涼到腳底。
因為父母早亡,我八歲起就被寄養在顧家,顧父顧母對我視如己出,更不止一次說過等我長大後就要讓顧澤宇娶我,和他們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我和顧澤宇本就是娃娃親,我對此也沒什麼意見,顧澤宇卻堅決不同意,因為他有自己深愛的白月光淩琳。
最初他們隻是死對頭,淩琳總與他針鋒相對,氣的他牙癢癢,可後來淩琳不再和他作對,變得率直可愛,他就立刻淪陷了。
他不再跟我說淩琳的壞話,也不再跟我玩耍,甚至想把我趕出顧家,生怕淩琳誤會。
我十五歲生日那年,顧父顧母在雪山之巔為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賓主盡歡,熱鬧非凡,可宴會散場後,有人在會場門口發現了被凍得渾身僵硬的淩琳。
沒人邀請過她,就連顧澤宇都沒想到她會冒著暴風雪過來找我還被保安攔在門外。
那次淩琳在醫院搶救了三天,醒來後就落下了病根,常年虛弱無力,顧澤宇也因此恨上了我。
盡管我一再解釋保安不是我安排的,我也從未說過要攔著任何人,他卻始終不相信,與護著我的顧父顧母大吵一架,搬出了顧家。
直到十九歲那年,淩琳接受了英國富豪的資助,丟下顧澤宇出國留學,他喝得爛醉跑回來。
顧父顧母對他早已失望,不願再接受他,是我心軟將他帶進門。
那晚,顧澤宇低垂著頭跟我道歉,他說他知道不是我的錯,也感謝我願意原諒他。
他落寞的樣子太可憐,我的心軟成一攤水,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可下一秒顧澤宇卻把我當成了淩琳......
一夜瘋狂後,顧澤宇發誓說會對我負責,在那晚之前,他喊了無數次淩琳的名字,可那晚之後,他心裏隻剩下了我,再也沒提起過她。
我也直到那時候才明白,原來我心裏一直都是喜歡他的,不然我不會一直等著他回家,也不會將錯就錯的迎合他。
我知道他忘不掉淩琳,但我不在乎,我以為隻要我足夠努力,總有一天他心裏會隻有我。
可我沒想到我和他戀愛了六年,陪他從青澀變得成熟,從校園走進婚姻的殿堂,他還是會在淩琳回國的瞬間就把我拋之腦後。
明明不是我的錯,他也說過是誤會,可現在怎麼又變成我欠她的了?
難道非要我也凍得奄奄一息,跪在地上給淩琳道歉,他才會徹底原諒我嗎?
可明明就不是我的錯啊!而且我的腹中還懷著我們共同的骨肉!就算他們恨死了我,也不應該連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沒了保暖的衣服,我的牙齒開始不由自主地打顫,呼吸變得急促而淺薄,我費力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盡可能地減少熱量的流失。
“顧澤宇,算我求你,別這樣對我,我還不能死......”
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感到針紮般的疼痛,我發出的聲音細若蚊吟,因為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吸入冰冷的鋒刃,寒意直刺肺腑。
顧澤宇卻牢牢地抱緊淩琳,刻意與我拉開距離,生怕我身上的高燒會傳染給她,再害她生病。
我被凍得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是顧澤宇小心翼翼地抱著淩琳冰洞外走,雪崩已經停息,淩琳傷了腿,他急著帶她出去治療。
“別裝可憐了薑蕊,等我們出去會回來救你的,你有功夫裝可憐還不如想想等出去後該怎麼和我道歉,明知道我最討厭欺騙居然還敢撒謊說懷了我的孩子,嗬。”
顧澤宇冷笑著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很快,刺骨的寒冷消失了,我感覺到陣陣溫暖,我看到我已故的父母淚流滿麵地向我招手,他們溫暖的懷抱中還摟著一個可愛的小家夥。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帶著哽咽,大步朝他們奔去。
顧澤宇永遠等不到我的道歉了。
因為我和我的孩子,都死在了無盡的冰雪中。
3
顧澤宇和淩琳脫困後,一場大雪封了山。
淩琳發起了高燒,顧澤宇心急如焚,不眠不休地在她床前守了三天。
直到淩琳完全退燒,他才想起來找我。
可此時,我的屍體早就被凍成了冰雕,埋沒在數十米深的積雪中。
我的靈魂漂浮在半空中,看著顧澤宇的堂弟顧澤辰焦急的不知所措。
“顧澤宇,你到底把蕊蕊姐丟哪了?救援隊的人都快把巨石周圍鏟平了也沒看到她!我告訴你,蕊蕊姐要是有事,別說伯父伯母,就是我,都不會放過你!”
“吵死了,我是你哥,你說話放尊重點,”對講機裏傳來顧澤宇不耐煩的嗓音:“薑蕊最會耍心機,能出什麼事?”
“找不到她,那肯定是她自己躲起來了,就是想看你們為她著急。”
顧澤辰氣紅了眼:“你放屁!蕊蕊姐才不是這種人!”
顧澤宇也來了火:“那她是哪種人?顧澤辰我警告你,薑蕊再怎麼樣也是我老婆,她怎麼樣輪不到你來替我操心。”
“讓救援隊的人都給我滾回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再找她,我要她自己回來跟我道歉!”
對講機沒有及時關閉,我聽到前一秒還暴躁不已的顧澤宇下一秒就輕聲細語地問淩琳想不想吃蘋果,他幫她削皮。
顧澤辰氣地摔了對講機,我卻愣愣地飄在半空中,心如死灰。
原來我在顧心中的分量還比不上淩琳的一頓下午茶。
就連削蘋果皮這種小事,也比我重要千倍萬倍。
我當初到底愛上顧澤宇什麼來著?真的,好不值啊。
我恍恍惚惚的跟在顧澤辰身後飄下了山。
他怒氣衝衝地找到淩琳的房間要跟她算賬。
淩琳正好做了個噩夢,縮在顧澤宇懷裏哭的楚楚可憐:“嗚,澤宇哥哥,我夢到我失去你了,你丟下我,自己一個人被埋在了雪山裏,我好害怕,我不要和你分開......”
顧澤宇心疼地替她吻去眼淚,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說什麼傻話,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就算哪天我們真的要分開,那也一定是我為了保護你。”
“澤宇哥哥,你真好......”
兩人忘情地相擁在一起,我鼻尖酸澀的皺起來。
顧澤宇還記得嗎?類似的承諾,他也曾向我許諾過呢。
那次是他第一次拿下職業生涯的大滿貫,他父母早就規定,要想繼承家業就必須先從運動員退役。
我站在台下,目光追隨著被無數聚光燈環繞的他,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強烈的預感,仿佛他即將離我而去。
他知道了我的預感還笑我傻,緊接著就當著所有媒體的麵,將金牌掛在我的脖子上,說出了類似的承諾。
可實際呢?
我在他心裏什麼都不是,連他白月光的一頓下午茶都比不過,他真正想許諾的人也從來都不是我。
“顧澤宇你還是人嗎?蕊蕊下落不明,你不去找她就算了,還在這裏跟別人的女人卿卿我我!”
“蕊蕊姐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絕對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害的!”
顧澤辰憤怒的衝上前和他大吵了一架,爭吵中提到我肚子裏的孩子,顧澤宇原本還有幾分心虛,聞言卻立刻變得怒不可遏。
“別跟我提孩子!薑蕊根本就不可能懷孕,她肚子裏就算有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顧澤辰你少在這裏多管閑事!”
“你這麼關心薑蕊不會就是因為跟她不清不白吧?你自己心裏有鬼,才看我和淩琳不順眼,汙蔑我們關係有問題!”
顧澤辰被氣得摔門而去,我卻苦澀的幾乎笑出聲。
顧澤宇當然不記得三個月前的那一次,因為在他的記憶裏本該跟他發生關係的人,是淩琳。
4
顧澤宇退役後就接管了家業,然而在這之前,顧家的產業一直都是我和顧澤辰在打理。
他不肯承認謙卑有禮的顧澤辰比他強,總和他唱反調。
而因為我秉持公正,沒站在他那邊幫他說話,顧澤宇看我也沒個好臉色。
我們舉行訂婚典禮那天,他也隻是匆匆露了個麵就拋下我和一眾賓客跑去酒吧喝酒。
顧父顧母憤怒的要將他再次逐出家門,我也難掩失望。
那晚,我連禮服都沒換,在家枯坐了一整夜等他回來。
他終究還是回來了,喝得酩酊大醉,就像六年前那天一樣。
喝醉時的顧澤宇沒有了平時若即若離的疏遠,臉頰微紅,薄唇軟軟地呢喃著什麼,話語間也帶著幾分孩子氣的依賴。
一見到我,他就跌跌撞撞地撲上來,明明醉的連路都走不直,但他鉗在我腰間的雙手卻出奇的有力,將我緊緊地鎖在他的懷抱中。
聽到他柔聲在我耳旁低語:“老婆,我錯了,我好想你......”
當時我就想我完了,我可能一輩子也沒有辦法真的對顧澤宇生氣了。
他在我麵前展現他的脆弱,願意撫慰我的情緒,說明他心裏一定也是有我的,是在乎我的吧?
我們重複了十九歲那晚的瘋狂,他的動作霸道中又帶著溫柔,讓我幾乎溺死在他的懷裏。
在最歡愉的時刻,我情不自禁地告訴他:“顧澤宇,我愛你。”
顧澤宇埋在我脖頸間,聲音低沉而有力:“我也愛你,琳琳。”
那一刻,我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僵在床上,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顧澤宇饜足後睡得很沉,我卻仿佛行屍走肉般的跑到了天台,夜風冷得刺骨,我絲毫未覺。
等管家找到我時,我已經被凍得手腳都失去知覺了,緊急送醫後,我高燒昏迷了整整48個小時,而顧澤宇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清醒後,我看到他的朋友圈置頂,兩隻交纏相握的手,訂婚儀式上本該由他親自給我戴上的戒指,如今卻戴在了淩琳的無名指上。
“找回了失去多年的珍寶,幸好我還有機會履行十八歲那年的諾言。”
“愛你,我的琳琳寶貝。”
他毫無保留的高調示愛讓我淪為了笑柄,盡管沒人敢說三道四,但他們來看望我時的眼神中卻又都帶著明晃晃的輕蔑和譏諷。
驕傲如我,當即決定取消婚約,顧父顧母心疼極了,他們找到顧澤宇命令他回來給我道歉。
顧澤宇嗤笑幾聲,連頭都懶得抬一下:“薑蕊舍得取消婚約?肯定是威脅你們的。”
“誰不知道她愛我愛得要死,我指著鼻子讓她滾她都不會滾。”
誅心的話語如同利刃,一刀刀剜在我尚未痊愈的心上,讓我本就不佳的身體狀況更加惡化。
我高燒到水米不進,一夜之間瘦了七八斤,連剛照料了我兩天的護士們都為我捏了把汗,期盼我能好轉,顧澤宇卻隻是遠遠地望了一眼,連病房的門都不願踏入。
“這不是沒死嗎?發個燒而已,弄得要死要活的,真矯情,淩琳那邊還等著我陪她逛街買衣服呢。”
如此冷血的男人,對他的白月光卻百般嗬護。
淩琳不過在他懷裏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就立刻臉色大變,拍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慰:“不怕不怕,有我在你身邊,沒有人可以指責你,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你最純潔不過,而薑蕊也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了解她,她那個人最貪生怕死,說不定我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找地方躲起來了,就是想看別人為她著急,等我們因此內疚不已時她再跳出來故作大方地原諒我們!”
顧澤宇說得理所當然又信誓旦旦。
淩琳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埋在他懷裏小聲說:“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不過我也不太想姐姐這麼快回來,因為我還想多獨占你一段時間......”
“琳琳......”
我看著他們情投意合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苦不堪言。
我隻知道顧澤宇不愛我,卻不知道他在眼裏我竟然如此不堪,怪不得他會毫不猶豫地拋下我轉身離開。
早知如此,我絕不會為了孩子留下來,也絕不會跟他來這趟要命的蜜月旅行。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兩天後,我的屍體被顧家派來的挖掘隊找到。
數十米深的雪坑裏,我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護著小腹,被凍成了冰雕。
趕來認屍的顧父顧母看到我慘狀,當場哭到昏厥,顧澤辰更是因悲憤交加而噴了口血。
而造成這一切的顧澤宇卻早就帶著淩琳離開了雪山,他想為淩琳舉辦一場新聞發布會,宣布與我離婚,給他的真愛一個名分。
5
雪山外的事情我還不清楚,但我知道顧父顧母對我比親生女兒還好。
顧澤宇為了淩琳一再冷落我時,他們甚至提出過要將顧澤宇逐出顧家,認我當幹女兒,由我繼承顧氏。
可那時我已經從醫生那裏得知了我腹中小生命的存在。
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決定要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我沒有其他血親了,這個孩子會成為世界上唯一和我流著相同血脈的家人。
想到這裏我就心軟的不行,為此我甚至願意忍受顧澤宇不愛我的事實,甘心將顧澤宇分一半給淩琳。
就算顧澤宇再冷漠,也不會不管自己的親生孩子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和顧澤宇舉行了契約婚禮,他想要顧氏,因為沒了顧氏他就沒法給淩琳想要的生活,而我隻想要給孩子一個家。
醫生說孩子不滿三個月,狀況也不太好,不宜大肆宣揚,需要靜養,我就連顧澤宇都沒說,一個人熬過了孕吐、尿頻、情緒反複等早期症狀。
這次蜜月旅行我本來沒打算來的,既然沒有愛,又何來甜蜜?
顧澤宇卻不願意,冷冷地質問我:“你裝什麼?那個滑雪勝地不是你一年前就預定好的嗎?當初那麼興奮,現在說不去,是又想害我被爸媽責罵?”
我張了張口,很想說那個勝地,甚至包括我們的訂婚、結婚日期都是他在我生日那天與我求婚後,我們一起定下的,才不是我自作主張。
可他早就忘了。
自從淩琳回來後,他就後悔了,曾經對我承諾過的一切他都拒絕再承認,甚至想收回去,百倍千倍地獻給淩琳。
所以我什麼都沒說,默默地跟著他來了勝地,我告訴自己,最後一次。
這次之後,我再也不會為他傷心,再也不會為他難過,他對我來說,就隻是孩子的父親,除此之外,再無別的。
可如今,我飄在顧父顧母身旁,看著他們為我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後悔了。
早知道會讓在乎我的家人們哭得這麼難受,我就連這最後一次機會,都不應該再給顧澤宇。
我親眼看著顧阿姨顫抖著手給顧澤宇打了無數次電話都被他無情掛斷,或許是打擾到了他和淩琳親密,他最後甚至直接關了機。
顧叔叔和顧澤辰兩個連公司損失了上千萬的訂單都不曾皺過一次眉的大男人,如今卻直接癱坐在我的屍體麵前,泣不成聲。
顧澤辰愧疚的不停抽自己耳光:“蕊蕊姐,都怪我,都怪我沒有早點找到你,如果我早點找到你,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顧叔叔也攥緊了拳頭:“不,都怪我,我不該一直要求蕊蕊嫁給顧澤宇那個不孝子,他根本就配不上蕊蕊這麼好的女孩,我一定要把他打死,讓他給蕊蕊償命!”
我飄著他們麵前,長歎了口氣,心中又暖又脹。
害死我的從來都不是他們,他們何必如此自責?
我倒希望他們能像顧澤宇一樣沒心沒肺一點,不要再為了我哭壞身體。
三人哭過,互相攙扶著將我的屍體送上了直升機,顧父顧母不願意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被葬在雪山上,要將我帶回家與我的父母團聚。
在安排火化前,我的屍體被擺在私人醫院的停屍間,顧叔叔去幫我辦死亡證明,顧阿姨則和顧澤辰一起,找到了睡在我婚房的顧澤宇和淩琳。
顧阿姨趕到的時候,他們似乎剛沐浴完,兩人身上都帶著水汽,淩琳還穿著我的睡衣倚在沙發上,正享受著顧澤宇的泡腳服務。
中懷有身孕的模樣,後悔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