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情人崖的時候,沈亦州正溫柔的撫摸著旁邊女人的肚子。
「阮阮,你說有個小孩是不是兩個人的感情就不一樣了。」
阮阮?從未聽過。
看來他將她保護的真好,好到願意為她打破原則。
我的心一疼,阿亦也很喜歡孩子,若是他沒出事,我們現在也有孩子了吧。
阮阮攀著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他也熱烈的回應著。
我離得那麼遠,也能感受到他們此刻的情濃。
周圍的人紛紛起哄,鼓手叫好,偶爾看向我的幾個人,眼神裏也盡是輕蔑。
我靜靜等著他們分開才開口:「我來了,要我做什麼?」
阮阮回頭打量著我,眼神裏盡是挑釁。
「你就是季南風啊?也不怎麼樣嘛。」
「我現在懷了亦州的孩子,你還是知難而退吧,現在取消訂婚,免得丟人現眼。」
沈亦州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漫不經心開口。
「阮阮的話,就是我的話。」
「或者......你跪下求求我?」
周圍人哄堂大笑,巨大的屈辱感襲來。
人人都知道,當年我就是跪著求他跟我在一起的。
現在,他又想用同樣的方式羞辱我。
我的鼻子酸酸的,但我不敢哭。
「好。」
我毫不猶豫的朝著尖銳的石子路跪下,瞬間膝蓋的疼痛傳遍全身。
「我求求你,看在我陪了你三年的份上,不要取消訂婚。」
「你昨天答應過我的,隻要我能做到你的要求,你就會和我訂婚。」
「我求求你,不要反悔......」
說到最後,我還是不爭氣的淚流滿麵。
沈亦州不笑了,看我的眼神很複雜。
像是高興,又像是不高興。
「好......如果你敢從這裏跳下去,我就跟你訂婚。」
我順著他的手看向了蹦極台,臉色瞬間蒼白了。
阿亦出事以後,我就有很嚴重的恐高症。
一登上高處,我的眼前不由自主就會出現阿亦滿是鮮血的臉。
「怎麼?不敢了?那你還是回去吧。」
我的指甲扣進肉裏,拚命壓下心裏那股恐懼感。
「我跳!隻要是你想讓我做的,無論什麼,我都會去做。」
說這話的時候,我死死掐著自己,不敢去看旁邊阿亦的臉色。
「季南風,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好好活著的嗎?」
「還是說,他在你心裏比你的命還重要?」
我甚至不敢再聽下去,擦幹眼淚,毫不猶豫的登上了蹦極台。
在眾人還沒回過神的那一刻,縱身一躍。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沈亦州嘶啞的呐喊聲似乎在叫我。
可是,都不如阿亦那聲失望的歎息聲來的心酸。
半空中的他身影越來越虛了,好像風一吹就要散了。
「季南風,我不後悔救你。」
「但是若有下輩子,我再也不想遇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