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入殮師,妻子唐苒是全市知名的企業家。
結婚七年,她與白月光的私生子六歲。
清明節這天,她把私生子的屍體送到我所在的殯儀館。
我在整理遺體時化妝刷不小心刮破了私生子的皮。
唐苒大怒,親手用錘子砸斷我的手指。
一牆之隔,我忍著痛,聽著隔壁傳來的曖昧聲音:“天成,是那個廢物讓你傷心了...我補償給你一個孩子好不好...”
“你好棒,隻有你能讓我舒服...”
“阿苒,這樣許故會不高興的吧”
“嗬,不高興又怎樣,他有膽量離開我嗎?他一個給死人化妝的,除了我還有誰能要他。”
可是唐苒不知道,在來到她身邊前,我曾是頂流影後的化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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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間的曖昧聲終於停止,門被打開,我的妻子和她的情夫相擁站在門口。
十指盡碎的痛讓我說不出一句話。
“裝什麼?我隻是廢了你的手,小傲都死了,而你連他的屍身都不放過。”
“當年你冒領天成的恩情逼我結婚,這就是你這麼惡毒的報應。”
我苦笑一聲,手撐著地,艱難地想從地上爬起來。
無論我怎樣努力,那雙指骨碎裂,扭曲變形的手卻始終使不上力。
最後我脫力般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唐苒見此,眉心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顧天成卻搶先開口:“阿苒,快找來醫生給許故哥看看吧。”
“畢竟許故哥這雙手,還要賺錢......”
他眼圈漸漸紅了,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
唐苒似乎想起了什麼,冷下臉帶著顧天成離開。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顧天成離開時碾過我那雙本就殘破不堪的手,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在劇痛中,我的視線模糊起來。
當年唐家破產,顧天成怕被唐苒纏上,拋棄她出了國。
是我,毅然決然的站出來,陪在唐苒身邊。
也是這雙手,救她出了水火。
唐家度過難關後,唐苒宣布要和我結婚,在眾人的鄙夷中,選擇了做入殮師的我。
但是在婚禮交換戒指的時候,顧天成出現了。
他眼含熱淚道:“許故哥,你冒充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當初你逼我離開我也不怪你,但是求你不要把阿苒從我身邊搶走,我不能沒有她。”
在我的無措中,唐苒當場脫下婚紗,丟下戒指帶著顧天成揚長而去。
在那之後,她公然與顧天成成雙入對,視我如無物。
一開始我還會心痛,會解釋,會哀求,可是漸漸的,我的一顆心也變的麻木起來。
思緒被一陣疼痛打斷。
曾經尊敬我的傭人站在我麵前,腳死死壓在我肚子上,高高在上的說:“別裝了,不就是斷個手嗎,至於這麼矯情。”
“唐總說了,她和顧先生的衣服精貴,不能用機器洗,就辛苦你手洗了。”
他看我仍然不動,一腳踢到我肚子上:“還不趕緊去!唐總怪罪你擔著嗎!”
我強忍著痛,走到洗衣房,在傭人的監視下洗完了所有的衣服。
這讓我原本就沒及時得到醫治的手更加嚴重,甚至中指的指骨刺破血肉,暴露在空氣之中。
身心俱疲的我想回房間好好休息,卻驚愕的發現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都被丟了出來。
管家惡劣道:“唐總說了,以後這是她和顧先生的家。
“但是顧先生心善,願意給你一個容身之地,以後你就住在這個雜物間吧。”
深夜,我去客廳想要倒杯水喝。
唐苒走過來,嗤笑一聲:“怎麼,連杯子都不會拿了。”
她將杯子倒滿水,塞到我手裏。
“啪”杯子從我手中滑落,碎片濺開。
“抱歉...我...握不住杯子了。”我苦笑。
唐苒神情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