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柔軟的大床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那,心思淩亂。
門被打開的聲音,在靜夜中撩撥著我的心弦,可與此同時,我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味從男人身上傳來——
他隻是沾染上了香水,而不是和別的女人睡了嗎?
心裏一股厭惡湧起。
他貼近了我,摸了摸我的臉龐,溫聲細語:“卿卿,睡了嗎?”
我睜開眼,客廳的光透過門縫擠進來,讓我看清了周霖那張俊顏上的欲色。
他急不可耐地朝我身上貼近,香水味若有若無朝我逼近,讓我忍不住瑟縮著朝後躲。
生理性的排斥,讓我無法接受他的親近。
突然,男人從這張大床上驟然抽離。
他一把將床頭櫃子上的玫瑰花瓶掃到地上,碎瓷的聲音乍響。
“真掃興!怎麼這麼久沒回家了,你還是像條死魚?”他罵罵咧咧地走出房間,去了洗浴室,絲毫不顧及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我。
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掌心,我再一次質問自己,為什麼就不能順從他呢?
他想要,我給他就是了,為什麼要躲?
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不是嗎?
“阿霖......阿霖......”
起身,隔著浴室門,我叫著他的名字。
浴室裏,回應我的隻有細密的水聲,和曖昧的喘息。
他在自瀆,也不願意再給我機會。
我狼狽地把自己的睡衣裹緊,不明白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自從半年前,丈夫周霖的身上第一次出現香水味,我對他就開始極度排斥。
即便他和我解釋過,是他給練習生做武術指導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我心理上反複暗示自己,可身體上,卻仍舊無法接受。
因為這個事情,新婚後和我縱欲無度的男人,在最近半年的時間,再也沒能順利和我發生關係。
他一接近我,我就似乎聞到了香水味。
我把自己包裹在被子裏,試圖放空心思,過了一會兒,卻聽到男人冷聲質問我:“蕭卿卿,衣服洗好了你為什麼不晾起來?”
我從被子裏抬起頭,木然地起身,穿上拖鞋,然後去洗衣機裏麵拿出我洗好的衣服。
周霖在一旁諷刺:“真是影後,十指不沾陽春水,婚前說好了,咱們這裏的家務兩人AA,你不做,是想要推托給我麼?”
我搖頭:“對不起,我隻是忘記了。”
“別人都是男的不做家務被老婆罵,可你呢?你呀你,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麼,從來沒見過比你還要懶的老婆。”
他一邊洗著他貼身的衣物,一邊語氣不耐地吐槽我。
我去陽台上晾衣服,隔著落地窗,看到外麵院子裏的一大片玫瑰花在路燈的照耀下,影影綽綽地搖晃著。
這些玫瑰,是周霖為了向我求婚種的。
他是愛我的,隻是我太敏感,一點香水味道就讓我崩潰。
男人氣血方剛,這半年對他來說一定很折磨吧?
晾好了衣服,我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回到臥室,卻發現周霖已經躺下閉上了眼睛。
他不再抱著我睡覺,也沒有晚安吻。
我的淚珠如同奔流的小溪湧向脖頸。
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啊。
可我又無力指責。
周霖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我怎麼就如此矯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