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竹心直接去找了謝景書的律師,把離婚協議交給了她。
“謝景書說,離婚的事情讓我跟你溝通,手續就麻煩你直接給辦了,到時候把離婚證交給他就行。”
律師看著已經有了沈竹心簽名的離婚協議,有些猶豫。
“我給謝總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不用打了,他現在正在陪著林以棠,估計沒時間接你的電話。”
整個南城,誰人不知道謝景書對林以棠一往情深。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她給盼回來了,現在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
律師沒再堅持,收起手機,看沈竹心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同情。
回到家時,謝景書和林以棠都換上了深色的衣服,似乎要去哪裏。
沈竹心沒想要過問,卻被林以棠叫住。
“竹心,今天是我奶奶的祭日,我們和景書祭拜,你也一起吧。”
正想要拒絕,謝景書也開口了。
“以棠奶奶從小對我很好,就像我的親奶奶,你是我的妻子,理應跟我一起去祭拜她。”
妻子?
這些年謝景書真的把她當妻子嗎?
沈竹心拒絕,謝景書卻根本不聽取她的意見,二話不說就把她推上了車。
車子行駛平穩,沈竹心一個人看著窗外,耳邊全是謝景書和林以棠的聲音。
不管林以棠說什麼,謝景書都會立馬做出回應。
林以棠不滿足於和謝景書兩個人對話,從後座伸手到前麵,拍了拍沈竹心的肩膀。
“竹心,景書有沒有跟你說過以前的事情?”
“你不知道他以前有多喜歡我,為了跟我考同一所大學,沒日沒夜的看書學習,直接把自己累進了醫院。”
沈竹心當然知道謝景書有多喜歡林以棠,她親眼見過,林以棠離開後謝景書頹廢成什麼樣子的。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閃過,她唇邊溢出一抹苦笑。
恐怕,這才是林以棠叫她來的目的吧?
見她沒有回應,林以棠又故作歉疚地說著:“對不起竹心,我隻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和景書的過去,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沈竹心對她的把戲,已經見怪不怪了:“知道我會多想,為什麼還要說呢?”
林以棠麵露委屈:“對不起林小姐,是我失言了。”
謝景書向來見不得林以棠受委屈,冷聲道:
“沈竹心,以棠把你當朋友,才和你聊我們以前的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肚雞腸?”
還沒等林以棠回答,車子忽然被劇烈撞擊。
‘砰’!
一聲巨響,整個車直接被撞翻了。
濃煙猛地衝了出來,所有人的視線變得模糊。
“以棠,佑澤,你們有沒有事?!”
慌亂中,謝景書隻能盡力摸索著,手上忽然碰到黏膩的觸感,還帶著濃濃血腥味。
他心裏突突直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竹心!是你嗎?”
“沈竹心,你別嚇我!”
沈竹心費力的睜開眼,視線被鮮血模糊,身體都像是被好幾股力道撕扯一樣的疼。
她想抬手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卻根本使不上力。
“我......”
“你別急,我來幫你。”
謝景書咬牙忍著疼,正想幫沈竹心解開安全帶,就聽後座傳來細微的聲音。
“景書,我好疼!”
他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到了林以棠的身上,“以棠,你堅持一下,我馬上來給你開門!”
謝景書手忙腳亂地拆安全帶,卻綁的更死。
“爸爸!你快來!以棠媽媽身上流血了!”
濃煙更加濃,車隨時有爆炸的風險,他猶豫了幾秒,終於還是狠下心。
拉開車門直接下車,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打開了後座車門把林以棠扶了出來。
把林以棠送到路邊後,他又準備返回:“你現在這兒待會兒,我去把竹心扶出來,她傷的很重。”
“景書,我身體左下側疼得受不了!”
謝景書有些猶豫:“你還能堅持嗎?”
林以棠的臉痛苦的皺成了一團:“我不行了景書,我是不是要死了......”
謝景書無法思考,隻能先報了警,看了一眼車上血淋淋的林以棠,最終還是咬牙,攔住了過路的車,扶著林以棠走了。
沈竹心眼睜睜看著那輛車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八年前的車禍,她為謝景書失去了一條腿。
如今,謝景書還是為了林以棠拋下了她。
她為謝景書丟掉了兩次命,那是不是這八年的一切,都能一筆勾銷。
沈竹心笑的淒涼,身上的疼痛讓她再也堅持不住,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