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她。
白慕雪近乎偏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正看著同事拿過來的監控視頻。
視頻裏,白慕雪碰到手表之後轉身,再然後沈佳就進來了。
他猛地掀起眼皮,從牙關裏擠出幾個字,“不僅偷東西還撒謊!我是這樣教你的?”
白慕雪攥著衣擺,隻重複著我沒有。
“阿竹,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揭穿慕雪做這樣肮臟的事,我不應該知道她喜歡你很多卻還不製止!我有罪!”
說著,沈佳突然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張鏡竹慌忙緊隨其後,隻聽見砰的一聲。
兩道身影同時飛起,重重砸在地麵上。
頃刻間,血流成河。
白慕雪的世界瞬間失去了所有聲音,她跌跌撞撞衝向那片血泊。
如同那夜,奔向他。
“阿竹!!”
她抱著不斷咳血的他,心如刀割。
“醫生!醫生啊!”
她後悔了,她知錯了。
阿竹,你不要死。
“我不愛你......”
白慕雪心如刀絞,她流著淚拚命點頭。
她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救護車來得很快。
“病人失去意識,誰是家屬!快來簽字!”
“我是我是!”
白慕雪迅速跑過去,抓著筆即將簽字時,護士摁住了她。
“你是他的什麼人?”
她愣在原地,侄女?女兒?還是什麼。
她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
就在這時,不遠處被輪椅推著的沈佳緩慢過來。
她手上拿著的紅色本子刺痛了白慕雪的雙眼。
燙金的三個字讓她軟倒在地。
結婚證。
張鏡竹竟然已經和沈佳領了結婚證。
“想要讓我簽字?你當著這裏所有人的麵承認今天的事情。”
她眼中閃著怨恨的光。
白慕雪不由想到車禍發生時,張鏡竹用自己當肉盾幫沈佳擋傷害的一幕。
心臟宛若被生剖一般痛。
“病人的家屬快來簽字啊!”
白慕雪抓著輪椅一點點爬起來,胡亂抹掉眼淚。
她近乎嘶吼,“我不要臉,我喜歡把自己養大的小叔叔,還偷了他的手表放進自己下麵,每個晚上,我都幻想他和我上床......”
“夠了!你滾出去!”
身後,突然出現張鏡竹中氣不足地厲吼。
白慕雪頭暈目眩,她僵硬回頭,對上他冰冷的眼睛。
裏麵一點溫情都無。
視線又模糊了,眼淚任她怎麼擦都擦不幹淨。
“好了,看見你老婆沒事,現在可以做手術了?”
“好不容易有一點意識,連命都不要,就要出來確定老婆的情況,我說你什麼好!”
護士的話讓白慕雪僵在原地,她呆滯的看著病床進入急救室。
“鏡竹最厭惡的就是小偷,慕雪你,唉!”
“鏡竹他好心把你養大,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
“掃黃就應該把你掃進去!你這樣和那些小姐有什麼區別?”
眾人的推搡和責罵在白慕雪耳中吵成一團。
她一點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張鏡竹不顧自身安危,要確定沈佳安全後才進去手術。
他就那樣愛沈佳?
愛到連死都不怕。
她渾身血液都凍結了,呆呆站在急救室門口,任由他們指指點點。
張鏡竹被推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淩晨五點,她雙眼猩紅,小心幫他擦著手腕。
但她不敢靠得太近,怕他生氣。
隱約間,她聽見張鏡竹說夢話。
“那天是我哥26歲生日,我做好了蛋糕在家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