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吉下去的時候，糖糖已經徹底失去了呼吸。

我不停的拍著她的臉，試圖將她喊醒。

“糖糖，媽媽來接你回家了！你快醒醒啊糖糖！別嚇媽媽。”

阿吉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大嫂，糖糖已經去世了。”

“她沒有！”我紅眼睛怒吼，渾身顫抖，“糖糖沒死，我的糖糖沒死。”

我抱緊她，想把體溫傳給她，可是她的身體越來越冰，越來越冰。這一刻，我終於相信，自己的女兒永遠離自己遠去了。

“啊！”

我終於崩潰不住，大哭出聲。

從十八歲跟著蕭凜過刀口舔血的日子我沒哭過。

二十歲替他擋下致命一擊的時候我沒哭過。

可現在我的女兒沒了，再也沒了。

蕭凜，我恨你！我恨你！

阿吉跟著一眾兄弟替我給糖糖辦了個葬禮。

整個過程，眾兄弟都沒忍住偷偷紅了眼睛。

“大嫂，要和老大說一聲嗎？”

阿吉紅著眼睛上前詢問。

我抱緊靈牌，冷笑了聲，“他不配！”

說完，我轉頭看著這群跟著蕭凜出生入死的兄弟，彎了彎腰，滿心的感激。

“謝謝你們能來糖糖的葬禮。”

“大嫂，這可使不得。”

“對啊，大嫂，要是讓老大知道你朝我們鞠躬，非滅了我們不可。”

聽到這話，我扯了扯嘴角。

阿吉見狀立馬把他們趕出去，我看向阿吉，

“那個女大學生跟著他多久了？”

阿吉臉色有點難看，但還是實話實說，“快一個月了。”

一個月？還真是藏的好啊，出軌都已經一個月了。

不過，一個月就能讓他甘之如飴的俯首稱臣，還真是有手段。

“大嫂，在老大心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忍著心底的疼意，自嘲的笑了聲。我抬眼看向靈牌上笑得燦爛的女兒，心臟就像是被一雙大掌捏住。

糖糖，媽媽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回到家的時候，我沒想到居然能看蕭凜。

蕭淩見到我，嗤笑了聲，“遊戲玩夠了，舍得回來了？”

我捏緊拳頭，朝他看過去。

到此刻，他還覺得自己在玩遊戲嗎？

糖糖，你有這樣的爸爸真的是你的恥辱。

見我不說話，蕭凜有些惱怒，起身走到我麵前，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滿眼的冷意。

“趙棠，我說過隻有你會是我的妻子，等糖糖再大點，我們就辦婚禮。所以你沒必要因為嫉妒和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玩這種無聊——”

“糖糖已經不會長大了。”我打斷了他的話，眼底浮現出一團霧氣，“蕭凜，我們的女兒死了！”

蕭凜手一頓，眉頭一皺，“趙棠，你就是這麼詛咒自己女兒的？”

我掙脫開他的手，不想在搭理他，抱著女兒的靈牌就往樓上走。

誰知道被蕭凜一把搶走我懷裏的東西，看到上麵是糖糖照片的時候，他臉色變了一下，隨即一臉怒氣。

“趙棠，你怎麼這麼惡毒，居然給自己的女兒做了靈牌？”

我閉了閉眼，強忍著怒氣。“還給我。”

蕭凜把靈牌猛的砸到地上，一瞬間砸的稀巴爛。

“既然你無聊到這種地步，那就好好在這裏反省自己。”

說完，他滿身怒氣的轉身離開。

我愣在原地看著地上被摔碎的靈牌，目睹了一切的阿吉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撿起，聲音也忍不住帶著怒氣。

“老大怎麼能這樣？”

十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徹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