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馮婉瑜光著腳踩在布上，忽然尖叫一聲。

“哎呀！好痛！”

“彥辰哥，我好像被碎片紮到了！”

楊彥辰眉頭一皺，趕緊把她打橫抱起。

抬腿一腳踹在我下巴上，怒斥道：“你可真不識好歹！”

“要是婉瑜有事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踢飛我麵前的碎片，抱著馮婉瑜離開。

我在夜市找了一夜，都沒找齊所有的碎片。

心痛得快要裂開了。

“奶奶，對不起......”

回去的路上，行人稀少。

在街角突然遇見一群流氓。

他們把我圍住，拿拳頭威脅我給錢。

我緊緊護著腰包裏的碎片，轉身就要逃走。

他們沒拿到錢，怎麼可能放過我？

扯住我的胳膊，拚命把我往巷子裏拽。

我大聲呼喊：“救命——”

卻在這時，看見楊彥辰開著車，載馮婉瑜從我跟前擦肩而過。

我趕緊衝他招手。

他卻看都沒看我一眼。

車子很快駛過，馮婉瑜在車窗後衝我挑釁地哂笑。

流氓還在不停拽我，腰包也被他們搶走。

我不管不顧，抄起地上的磚頭，狠狠砸向流氓的頭。

趁他們慌亂之際，我搶回了腰包，不要命地逃回家去。

可剛靠近家門，就聽到楊彥辰和馮婉瑜的聲音。

“唔，彥辰哥哥，人家今天傷到腳了，你輕一點好不好？”

“知道了，乖～”

聽到他們曖昧的聲音。

我踉蹌一步跌倒在地。

淚水不住流淌，心痛得窒息。

不知哭了多久，房門突然“嘎吱”一聲打開。

馮婉瑜從屋裏走出來，麵上帶著歡愉後的潮紅。

她衣衫不整，露出半個香肩，刻意扯了扯連衣裙的細肩帶。

我滿身是血，衣服也被流氓扯爛了，像個無家可歸的乞丐。

結婚五年，楊彥辰從未給我買過一條裙子。

卻送給馮婉瑜這麼貴的連衣裙，至少單價十萬。

楊彥辰拿著藥追出來。

“婉瑜！”

“快擦藥，小心化膿。”

說完看了我一眼，眉心皺起。

“你在我麵前裝什麼裝？”

“以為你一身血跡，裝柔弱的樣子，我就會原諒你嗎？”

“這兩天我不回家住了，你一個人在家好好反省反省！”

頭痛手痛心痛，讓我無法開口。

他們離開後，我才反應過來去屋裏找藥。

卻發現家裏的藥箱被楊彥辰給提走了。

好在去藥店買藥時，偶遇一位好心鄰居。

她見我手上傷得不輕，趕緊回家找來一瓶碘酒。

幫我把手衝洗好幾遍，才用紗布給我裹好。

真痛，我忍不住哭了。

這些年，太痛了！

回家後，我用膠水把奶奶的玉鐲接好，唯獨缺了一個口。

小心擱在桌子上，等膠水幹透。

存貨還沒賣完，我打算再待一天就走。

出門買菜，鄰居要陪我一起。

回來路上看見街口大屏幕裏，播放著馮婉瑜拍攝奢侈品廣告的短片。

鄰居忍不住感歎：“當女模特真好！拍個廣告能去這麼多海外景點，還能拿到甲方的珠寶讚助。”

“不知道她工資有沒一百萬？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啊！”

我苦澀一笑。

她是有錢，隻不過都是楊彥辰下血本讚助的。

買完菜回家，發現楊彥辰居然提前回來了。

他拿出了租房合同。

“這房子我要退租！”

“婉瑜的腳還沒好，我打算跟房東要回剩餘的錢，帶婉瑜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看著他手裏的合同。

冷笑一聲。

“給馮婉瑜買豪車，捧她做模特，你那麼有錢為什麼不直接送她去私人醫院？”

“回來跟我裝窮，有意思嗎？”

楊彥辰赫然抬頭，深深看著我：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