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哥哥宋清遠看不下我對陳墨寒十年的單戀，在派對飲料裏下藥後把人送進我房間。

事後，陳墨寒冷漠地答應娶我。

婚後不久他便去了國外分公司，我獨自帶著女兒諾諾等了三年。

接機那天，諾諾喊了聲"爸爸"，站在他身旁的楚婉臉色慘白。

她轉身逃離，卻在商場電梯故障時墜亡。

從此陳墨寒再沒對我笑過。

他不再出差，我以為時間能愈合傷痛。

諾諾三歲生日，我聞到煤氣味。

陳墨寒站在門口，手持打火機。

"楚婉走後，我每天都想，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們？"他鎖上門，"今天，我們一起去陪她。"

爆炸中，我隻記得諾諾的哭聲和他冰冷的眼神。

重生回那晚，陳墨寒滿臉潮紅向我靠近，我立刻推開他，撥通電話："楚小姐，陳墨寒在我這裏，他需要你..."

1

我站在房門外，聽到裏麵傳來壓抑的喘息聲。

推開一條縫隙，看見陳墨寒倚在床邊，深藍色襯衫半敞，額頭布滿汗珠。藥效發作得很猛烈。

"宋清顏..."他抬起頭，眼神渙散地望向我，"幫幫我..."

我握緊門把手，強迫自己不要心軟。上一世就是這樣開始的噩夢。

那晚之後，他被迫娶了我，卻把心留給楚婉。三年裏，他在國外陪著她，對我和諾諾不聞不問。

直到他帶著楚婉回國，諾諾天真地喊了聲"爸爸"，楚婉受不了打擊，衝出去遇上電梯故障，當場身亡。

從此陳墨寒恨透了我們母女。

"不行，我不能再重蹈覆轍。"我掏出手機，撥通了楚婉的號碼。

"喂，楚小姐？陳墨寒在海景灣酒店1208房間，他被人下了藥，情況不太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確定不是什麼惡作劇？"

"我發誓不是。"我咬著嘴唇，"他需要你。"

掛斷電話後，我靠在牆上，感覺自己也開始發熱。宋清遠給我們都下了藥。

"該死的哥哥..."我低聲咒罵。

回想起他推我進房間時的笑容："妹妹，你暗戀他十年了，今晚過後，他就是你的了。"

"你瘋了嗎？這樣隻會毀了我們！"

"你喝的雞尾酒裏也有藥，別掙紮了，明天你會感謝我的。"

二十分鐘後，楚婉匆忙趕到，臉上寫滿懷疑。

"宋清顏，你不是一直喜歡他嗎？為什麼叫我來？"她警惕地打量我。

我強忍身體的不適，直視她的眼睛："因為他愛的是你，不是我。"

她還想說什麼，房內突然傳來物品砸落的聲音。

"他在裏麵，快去吧。"我推開門，陳墨寒正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楚婉猶豫了一下，走進房間。

"墨寒..."她輕聲呼喚。

陳墨寒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清明，隨即又被欲望淹沒。他伸手拉住楚婉。

我迅速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滑坐到地上。

很快，房間裏傳來壓抑的呻吟聲。每一聲都像針紮在我心上。

我捂住耳朵，跌跌撞撞地逃出酒店。藥效越來越強烈，我的理智在流失。

在最後一絲清醒中，我推開了星光會所的大門，希望能找到解脫的方法。

2

"需要什麼服務，小姐？"星光會所的前台微笑著問我。

我頭痛欲裂，藥效讓我幾乎站不穩："給我...找個人。"

十分鐘後，一位穿著考究的男士推門而入。他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樣子，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你還好嗎？需要叫醫生嗎？"

我搖頭，直接撲向他："不需要醫生...我需要你。"

他試圖推開我："小姐，你看起來不太清醒..."

"多少錢都行！"我從包裏掏出銀行卡塞給他，"我被下藥了，難受得要命..."

當我開始解他的襯衫時，他似乎認出了我："等等，宋清顏？"

我沒心思理會他怎麼知道我名字，隻想盡快解脫這折磨人的藥效。

"別說話..."我吻住他，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他僵硬了幾秒，終於歎了口氣："你會後悔的。"

然後他不再抵抗，回應了我的熱情。

天蒙蒙亮時，我猛然驚醒。身邊的男人還在熟睡，我悄悄穿好衣服溜出了房間。

路過商場的玻璃櫥窗，我看到自己脖子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我趕緊買了條圍巾遮住，然後匆忙趕回家。

剛推開家門，就聽見客廳傳來冷淡的聲音："一整晚不回家，去哪了？"

陳墨寒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咖啡，目光冰冷。

我愣住了——他不是應該和楚婉在一起嗎？

"你...怎麼在這？"我結結巴巴地問，注意到他脖子上也有明顯的吻痕。

"這是我最近住的地方，我為什麼不能在這？"他放下咖啡杯，"倒是你，昨晚去哪了？"

我避開他的視線："出去透氣...你和楚婉怎麼樣了？"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你圍巾下麵藏著什麼？"

不等我反應，他已經起身走到我麵前，一把扯下我的圍巾。

"有意思，"他冷笑，"你哥給我們都下了藥，你沒得到我，就去找別人了？"

"什麼？"我困惑地看著他。

"別裝了，"他聲音冷得像冰，"故意把楚婉叫來，自己卻消失一晚，以為這樣我就會擔心你？你的小把戲太明顯了。"

我終於明白了他的誤會，心裏一陣苦澀。他以為我昨晚是在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如你所見，"他繼續道，"昨晚我和楚婉在一起了。我會娶她，所以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微笑："恭喜你。"

"關於我哥下藥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直視他的眼睛，"我已經不喜歡你了，真的。"

3

"你在開玩笑嗎？"陳墨寒的眉毛高高揚起，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謬的事情。

我搖搖頭，心裏想著上一世的悲劇。那個曾經讓我魂牽夢繞的男人，最終成了我和諾諾的噩夢。

"我很認真。"

我們的對話被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打斷。宋清遠從樓上衝下來，臉上寫滿了困惑。

"誰把楚婉帶到我們家來的？"他指著二樓，"我剛才差點被嚇死！"

陳墨寒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遮住那些曖昧的痕跡："我帶她來的。她需要休息。"

宋清遠的目光在我們之間遊移，最後定格在我脖子上沒遮住的紅痕："所以...你們兩個沒有...？"

"我累了。"我抓住機會逃離現場。

回到房間後，我坐在床邊，聽著門外宋清遠質問陳墨寒的聲音逐漸變小。我打開手機，刪除了所有和陳墨寒的合照。這一世，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午餐時間到了，宋清遠在我門外徘徊："清顏，出來吃點東西。"

"不用了，我不餓。"

過了一會兒，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宋小姐？我是楚婉。能請你出來一起吃頓飯嗎？畢竟...我們應該好好認識一下。"

我深吸一口氣。從小到大，禮貌待客是我家的規矩。我整理了一下頭發，打開了門。

餐廳裏的氣氛像凝固的冰。陳墨寒坐在楚婉旁邊，不時為她添菜。楚婉的盤子裏很快堆滿了食物，像一座小山。

"墨寒，別這樣。"楚婉輕輕拍開他的手，眼睛卻看向我，"在宋小姐麵前，我們不要太親密。"

"為什麼要顧慮她？"陳墨寒冷淡地說，"我隻把她當妹妹看待。你才是我的選擇。"

我機械地咀嚼著食物，感覺像在嚼蠟。宋清遠坐在一旁，表情陰晴不定。

楚婉的嘴角沾了一點醬汁。陳墨寒拿起紙巾想幫她擦掉。

"不要用紙巾。"她嬌嗔道，"用更親密的方式。"

陳墨寒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吻去了她嘴角的醬汁。

楚婉轉向我，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宋小姐，你別介意。昨晚之後，墨寒變得特別體貼。等你有了男朋友，就會明白這種感覺了。"

我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回到房間後，宋清遠闖了進來，氣得臉都紅了。

"你瘋了嗎？那個女人明顯是在挑釁你！陳墨寒對你明明有感覺，我都看得出來！昨晚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怎麼能..."

"哥，"我平靜地打斷他，"夠了。"

"你怎麼了？"他困惑地看著我，"這不像你啊。"

我微笑著說："我想通了。我不再喜歡陳墨寒了。幫我安排相親吧。"

4

"你是認真的？"宋清遠放下手機，眼中閃爍著驚喜。

我點頭確認："完全認真。"

"感謝上天！"他誇張地舉起雙手，"我還以為要看你單相思到八十歲呢。"

他迅速打開社交軟件，滑動著屏幕："江煜城，記得嗎？上次家族聚會你拒絕見麵的那位。他家的AI科技公司市值已經破千億了，比陳家強多了。最關鍵是，這人長得帥，性格好，還特別專一。"

我接過手機，看著屏幕上那張英俊的麵孔，心裏異常平靜。

放棄陳墨寒的感覺，像是卸下了一座大山。

"我會聯係他的。"

這一次，我不會讓悲劇重演。諾諾會平安長大，我們會擁有幸福的人生。

客廳裏傳來行李箱滾輪的聲音。

楚婉推著一個大號行李箱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提著兩個手提箱的陳墨寒。

"宋小姐，"她看到我，露出甜美的笑容，"希望你不介意我住幾天。墨寒的公寓在裝修，他說想多陪陪我。"

我聳聳肩："隨意，客房很多。"

陳墨寒接過她手中的化妝包，動作輕柔得像在捧著易碎品。

我轉身走向廚房，不想繼續看這出戲碼。

上一世，那晚之後，陳墨寒為了安撫楚婉，把她送去了國外。

然後草草與我完成婚禮，自己也長期不在國內。

我獨自生下諾諾，日夜盼望他回來。當他終於回國時，楚婉就在他身邊。

廚房裏，我給自己倒了杯水，深呼吸平複情緒。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寧靜。

"我的天啊！"

我衝出廚房，看到楚婉站在客廳中央，身上的白色連衣裙被紅色液體染成了斑駁的暗紅色。

"怎麼回事？"陳墨寒立刻出現在她身邊。

楚婉抽泣著指向我剛才放在茶幾上的果汁："我不小心碰到了宋小姐的杯子..."

她抬頭看我，眼中閃爍著淚光："對不起，我把你的果汁打翻了，還毀了自己的裙子..."

"沒關係，"我平靜地說，"隻是果汁而已。"

陳墨寒卻皺起眉頭："宋清顏，你為什麼把杯子放在那麼危險的位置？"

"我..."

"算了，"他打斷我，抱起楚婉，"我帶你去換衣服。"

楚婉回頭對我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我隻能無奈地搖頭。

晚餐時，楚婉穿著一條熟悉的藍色蕾絲裙出現在餐桌旁。

我的心一沉——那是陳墨寒送給我的唯一一件生日禮物，我從未舍得穿過。

"這條裙子在楚婉身上真好看，"陳墨寒看著我說，"比放在衣櫃裏積灰好多了。"

我強忍情緒，專注於麵前的食物："當然，衣服就是用來穿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楚婉變本加厲地在我麵前與陳墨寒親密互動。

從早安吻到依偎在沙發上看電影，仿佛這裏是他們的愛巢，而我隻是個不速之客。

周五晚上，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宋清遠在公司加班時暈倒了。

我匆忙往醫院趕，卻正好撞見了陳墨寒單膝跪地，向楚婉求婚的場景。

我悄悄轉身想離開，卻不小心撞到了腳下絆倒，發出一聲巨響。

他們同時轉頭看向我。楚婉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同情："宋小姐...你還好嗎？"

"我很好，"我勉強笑了笑，"隻是來看我哥。恭喜你們。"

第二天，他們一起來病房看望宋清遠。

楚婉拉著我的手，一臉愧疚："宋小姐，我們本來想等你哥好一點再告訴你們的...你不會因為我們的事情難過吧？"

"為什麼要難過？"我平靜地回答，"我為你們高興。"

楚婉去買咖啡時，陳墨寒留下來，眼神複雜地看著我："宋清顏，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很難接受，但我希望你能放下對我的執念。我和楚婉很快就要結婚了，你也應該開始自己的生活。"

我微笑著看他："陳先生，你想多了。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他顯然不信："是嗎？那你現在有對象了？"

"事實上，"我拿出手機，屏幕上是我和江煜城的合照，"我已經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