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兒小雨來到這個家已經六年了，我傾盡所有給她最好的生活。

可就在除夕夜，我卻親手點燃了煤氣，將她活活燒死。

緊接著，待我如親生女兒般的嶽父嶽母，被我推入冰冷的泳池，溺亡在深水之中。

就連相守八年的妻子李夢，也被我開車撞斷了脊椎。

鄰居們驚恐地報了警，痛斥我忘恩負義。

我卻隻是靜靜地站在院子裏，等待著警笛聲的臨近。

1.

新年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照亮了整座城市。

警笛聲由遠及近，打破了節日的喧囂。

警察趕到時，妻子正躺在車庫的地麵上，脊椎斷裂，奄奄一息。

為首的警官臉色鐵青，不忍直視這慘烈的場景。

一位警員忍不住厲聲質問：

“一家四口，都是你殺的？他們可都是你的至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麵無表情地點頭：

“沒錯，都是我殺的。”

躲在門外的鄰居們聽到這話，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一位年長的鄰居顫抖著聲音喊道：

“你瘋了嗎陳遠！自從你入贅到李家，他們待你如親生兒子，從未虧待過你半分！”

“是啊！當年你創業失敗，是你嶽父拿出全部積蓄幫你東山再起。”“你嶽母更是天天煲湯給你補身體，沒想到養出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鄰居們的憤怒並非沒有緣由。

嶽父在附近裏德高望重，誰家有事都願意幫忙。

嶽母更是出了名的熱心腸，經常幫周助周圍鄰居。

確實，從我和妻子李夢相識起，嶽父嶽母就對我格外照顧。

就連我和妻子偶爾爭執，嶽父嶽母也總是站在我這邊。

記得有一次，嶽父把妻子叫到書房，語重心長地說：

“小陳父母早逝，除了你和孩子，他就是孤身一人。

你難道還要傷他的心嗎？記住，我們把他接進家門，是要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那時的我感動不已，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諷刺。

正是嶽父這番話，讓我放下了丁克的想法，主動提出要孩子。

在此之前，我一直堅持不要孩子，嶽父嶽母也尊重我的選擇。

隻是妻子是獨女，他們內心還是希望能有個外孫。

當我改變主意時，嶽母甚至對我說：

“你不要有壓力，孩子的事順其自然就好。現在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理解。”

嶽父雖然話不多，但也默默點頭表示支持。

妻子懷孕期間，嶽母幾乎包攬了所有家務。

女兒出生後，更是嶽母一手帶大。

就連妻子產後抑鬱，無法照顧孩子，嶽父嶽母也毫無怨言。

嶽母常對我說：

“你安心工作，孩子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把她培養成最優秀的孩子。”

朋友們都羨慕我有這麼好的嶽父嶽母。

好兄弟王強更是經常感歎，要是有這樣的嶽父嶽母就好了。

或許是因為我父母早逝，嶽父嶽母對我格外關心，連妻子有時都會吃醋。

“我看我才是那個嫁進來的媳婦，你們對兒子比對女兒還好！”

因為工作繁忙，嶽父嶽母一直住在我們家，幫我們照顧孩子。

2.

今年春節，我和妻子商量後，決定帶嶽父嶽母回老宅過年。

女兒六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剛下車就興奮地在別墅裏跑來跑去。清脆的笑聲回蕩在每個角落。

嶽母提著年貨進了廚房，妻子攔住想要幫忙的我：

“你身體不好，別忙活了，陪小雨玩會兒吧。”

或許是創業時過度勞累留下的後遺症，我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每到冬天就容易生病。

所以每到這個季節，家裏人都把我當病人一樣照顧。

我拗不過妻子，隻能退出廚房。

剛走到客廳，就聽見嶽母對妻子說：

“快把那個湯燉上，這是小陳最愛喝的！”

妻子雖然嘴上抱怨，但還是麻利地開始準備。

看著廚房裏母女倆忙碌的身影，我的眼眶漸漸濕潤。

女兒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看見我泛紅的眼睛，歪著頭問：

“爸爸，你怎麼哭了？”

我揉了揉她的頭發，勉強笑了笑：

“爸爸沒事。”

女兒從小就特別懂事，最黏的就是我。

每次我加班回家，她都會等在門口。剛學會走路時，就會給我端茶倒水。

不管工作多累，看到她的笑臉，所有的疲憊都會煙消雲散。

聽到我的話，女兒鬆了口氣，湊到我耳邊小聲說：

“媽媽要是欺負爸爸，爸爸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說著，她揮舞著小拳頭，做出凶狠的表情。

我被她的樣子逗笑，意味深長地說：

“好啊，爸爸要是受委屈了，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女兒認真地點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爸爸別難過了，我帶你去廚房看看媽媽和外婆在做什麼！”

我站起身，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牽起她的小手。

廚房裏飄來陣陣飯香，女兒興奮地往裏跑。

我若有所思地問：

“小雨，想不想和爸爸一起玩個遊戲？”

女兒眼睛一亮：

“什麼遊戲呀，爸爸？”

我扯了扯嘴角，冰涼的手握住她溫暖的小手：

“我們來玩捉迷藏，爸爸帶你去一個特別的地方。”

我帶著女兒來到地下室，這裏堆滿了年貨。

女兒有些害怕：

“爸爸，這裏好黑啊。”

我溫柔地安撫她：

“別怕，有爸爸在。”

女兒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選擇相信我。

就在她轉身找躲藏地方的瞬間，我悄悄打開了煤氣閥門，快步退出地下室並反鎖了門。

女兒的笑聲和呼喊漸漸變成了驚慌的哭喊。

我站在樓梯上冷冷地看著，過了一會，一切歸於寂靜。

3.

等確認一切歸於平靜，我才緩步走下樓，檢查了女兒的情況。

我將她的屍體抱到車庫角落，用堆放的紙箱小心掩蓋。

隨後，我故意弄亂衣服，神色慌張地衝回客廳。

“媽！小雨不見了！”

明明是我帶她去玩的，此刻卻隻剩我一人歸來。

嶽母臉色驟變，卻依然溫和地安撫我：

“別慌，慢慢說發生了什麼。”

“我陪小雨在樓下玩，一轉眼的功夫就找不到她了。”

妻子聽到動靜，立刻從廚房跑出來。

她看我情緒激動，第一時間將我摟進懷裏：

“別著急，這麼大的房子，小雨肯定是躲在哪裏玩呢，我們一定能找到她。”

我漸漸平靜下來，對妻子說：

“要不你開車去附近找找，我和爸媽在家裏仔細找，小雨看到你的車一定會出來的。”

妻子點點頭，輕吻我的額頭：

“別自責，不是你的錯。”

說完，她拿起車鑰匙匆匆離開。

我望著她的背影，眼神逐漸冷卻。

我帶著嶽父嶽母來到泳池邊。

“小雨最喜歡在這裏玩水，會不會來過這裏？”

嶽母聞言，焦急地在池邊張望。

我站在他們身後，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趁他們探身查看時，我猛地用力推向他們的後背。

他們落水後驚慌失措地喊道：

“陳遠，快拉我們上去！”

到這時候，他們還以為這是意外。

我冷笑著，抄起池邊的清潔杆，狠狠壓向他們。

嶽母這才察覺不對，難以置信地喊道：

“陳遠，你這是做什麼？”

嶽父也厲聲嗬斥：

“清醒點！是我們啊！”

我輕聲笑了：

“我當然知道是你們，該死的，就是你們！”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嶽父嶽母終於意識到事態嚴重，拚命掙紮起來。

“陳遠，有什麼誤會我們好好說，先把我們拉上來好不好？小雨還在等著我們！”

我沉默不語，冷眼看著他們在水中越陷越深，直到再也沒了聲息。

做完這一切，我轉頭望向車庫。

還剩最後一個罪魁禍首。

我走到車庫外，看見妻子的車正往回開。

我站在車道上，朝她招手示意。

妻子看到我，緊繃的身體總算放鬆。

我溫柔地說：“來的時候開了這麼久，你也累了，讓我來開吧。”

妻子笑著點頭，準備下車。

就在她推開車門的瞬間，我迅速鑽進駕駛座，鎖死了車門。

妻子站在車外，困惑地問：

“怎麼了，親愛的？”

我沒有回答，而是猛踩油門，直直地撞了過去。

妻子毫無防備地被撞飛，重重摔在地上。鮮血很快染紅了她的衣襟，就連擋風玻璃上也濺滿了血跡。

我冷漠地調轉車頭，精準地碾過她的脊椎。

妻子淒厲的慘叫在車庫中回蕩，我充耳不聞，再次倒車。

這一次，車輪碾過她的雙臂。

直到她的哀嚎變成微弱的呻吟，我才停下車子。

此刻的妻子已經麵目全非，鮮血在車庫的地麵上蔓延開來。

鄰居們被慘叫聲驚動，卻不敢靠近這瘋狂的場麵，隻能躲在遠處報警。

直到警笛聲響起，他們才敢指著我議論。

“畜生！李家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下得去手！”

“虧他們還把你當親兒子，連自己的女兒都能燒死，簡直禽獸不如！這種人渣就該槍斃！”

警察看著女兒的屍體，麵色陰沉地質問：

“李家待你如親生，你為什麼要這樣報答他們？”

我仰頭大笑：

“因為他們都罪有應得！”

躺在血泊中的妻子已經說不出話，隻能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