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女主現在根本沒人會喜歡,霸總也沒有那麼無腦,繼續改。”
“女配的人設太詭異了,非常喜歡粉色,人設還是個囂張跋扈的大小姐,你還不如直接把她寫成個白蓮花。”
“你可能不明白棗紅色的西裝加白色馬甲會是什麼東西,我不得不說,這和你們女頻裏的淡黃色長裙搭牛仔褲是一個概念。”
聊天窗裏蹦出一大段文字,寧時言抬手按了按眉心,極為挫敗的看向自己那篇已經被改得麵目全非的文。
她一個學金融的,究竟是為什麼想不開,跑來寫女頻網文呢?!
“鍵盤給您,您來寫!”
她咬牙切齒的在鍵盤上敲下這行字,想了想還是按下了返回鍵,發了一個貓咪打滾的表情包過去。
“好的呢,我這就改,辛苦默竹大大陪我改文到這麼晚啦。”
聊天窗口裏冒出一個OK的手勢,隨後男人的頭像就靜悄悄的暗了下去。
寧時言惡狠狠的咬了咬牙,快速敲擊著手中的鍵盤,腦子卻覺得越來越沉。
“就睡兩小時,睡醒再碼字......”
她迷迷糊糊的撲倒在自己的床上沉沉睡去,沒注意到電腦屏幕上突然閃過了一連串怪異的代碼。
“喂,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出手打人呢!小姑娘好好一張臉被你打成這樣,快賠醫藥費!”
她還在昏沉之中,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含怒的低喝,緊接著她就覺得自己的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啥情況啊?
寧時言揉了揉怔鬆的眼皮慢慢醒轉過來,發現自己靠在牆邊,胸前還有一大攤棕色的汙漬,似乎是被打翻的咖啡,而她麵前站著一個的女孩,臉上有一道鮮紅的掌印,正眼神冰冷的盯著她。
寧時言還沒能回過神來,就看見女孩聲音倔強的開口:“我不需要賠償,我隻需要她道歉!”
這台詞......怎麼莫名讓她覺得非常耳熟。
一個衣著看上去並不算華貴的大媽正指著她:“你們這些人,仗著有幾個臭錢就那麼跋扈,還在街上就扇人家小姑娘巴掌!還講不講道理了!”
寧時言眨了眨眼,看著那個【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裙子,烏黑的頭發束成一個馬尾,眼神清亮如星】的女孩,腦子突然有些恍惚。
女孩手裏抱著一份簡曆,上麵的名字熟悉得讓她看見就想起了被默竹大大瘋狂支配的恐懼:蘇洛依。
那她現在——難道是她寫得那本小說裏麵被女主不小心潑了咖啡,然後就直接扇了女主一耳光,最後被男主搞得破產的倒黴女配時言?
寧時言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腦子裏瘋狂過了一遍劇情,還沒來得及想出要說什麼,臉上就被重重的摑了一耳光。
“你不願意道歉的話,我還你一耳光好了。”
女孩的聲音【冷得毫無溫度,眉宇間帶著森寒的戾氣,不由得讓時言覺得有些......】
有些神經病。
她這是寫了個什麼倒黴玩意兒!
自己搞得別人身上一身熱咖啡還不道歉,直接就要走,結果被女配扇了一耳光,直接就扇回來了,最後時言還“覺得有些瑟縮”!
我瑟你個腿。
“等著,別走,話還沒說完。”
寧時言摸著自己臉上那道顯然已經腫起來的掌印,聲音聽不出喜怒:“我們好好捋一捋,我買了咖啡準備上車,你撞翻了我的咖啡還不道歉,我扇你一耳光有什麼問題麼?”
“我,我趕著去麵試......”
蘇洛依的語氣頓時低了不少,表情突然有些僵硬。
寧時言冷冷掃了那些瞬間臉色變得古怪的圍觀群眾,淡漠開口:“我先扇你耳光確實不對,我道歉,你也還回來了,現在來說說裙子的問題吧。”
“裙子有什麼問題?”
蘇洛依臉上的表情顯然已經極為不耐,麵試的時間是10點,再過半個小時就要錯過了,但自己現在理虧,總不好直接轉頭離開,隻能耐著性子神色不善的盯著麵前的女人。
“這條裙子不能下水洗,這麼大塊的汙漬也很難有幹洗店接收,送回店家清洗的話價格大概是3-5000,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商場問店員。”
寧時言對於自己的角色穿了什麼衣服還是頗為講究的,這條裙子在原作裏是女配要邀請男主參加酒會的禮服裙,自然不會便宜。
“我,我暫時賠不起!”
蘇洛依一聽到洗一條裙子那麼貴,臉色頓時一白,隨手匆匆忙忙的寫了一張紙條塞給時言:“這是我的電話,我現在有事要忙,裙子我會賠你,麻煩你晚上再聯係我吧。”
她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離開,旁邊的路人們紛紛指指點點:“這麼有錢還訛人家小姑娘,有錢人都特麼不是東西!”
“意思隻要我窮,我就有理?”
寧時言突然有點想把寫這本書的自己活活掐死,也懶得看路人們在那嗶嗶叨叨,徑直發動了車子朝著男主蕭覺野的公司樓下開去。
而那張電話號碼,和被打翻的咖啡一起,徑直被她丟進了垃圾桶。
“時小姐。”
前台極為恭敬的迎了上來,看著她身上的咖啡漬和臉上的巴掌印,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古怪,卻憋著沒敢笑出聲,隻是低眉順眼的幫她按下了電梯。
寧時言眼觀鼻鼻觀心的低著頭,電梯一停下,她就踩著高跟鞋大踏步走向了總裁辦公室輕輕敲響了門。
“進來。”
男人的聲音果不其然的像她描寫的一樣清冷低沉,寧時言心裏突然湧出一股要見自己親兒子一般的激動,定了定神推開門,就看見一張精致的臉緩緩轉向了她。
不得不說,她寫外貌還真是有點東西,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和她隨手勾勒出的男主畫像一樣邪肆精致,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淡漠的看著她,英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嘴唇微微抿著,看上去有些涼薄,卻絲毫不影響那帥到讓人想土撥鼠尖叫的顏值。
但是他身上穿得這是什麼鬼?
寧時言愣愣的看著男人身上棗紅色的西裝外套,和裏麵搭配的白色馬甲,腦海中再次響起了默竹的吐槽,嘴角不禁一抽。
可能這就是母胎單身的鋼鐵直女的苦惱吧......
“有事麼?”
蕭覺野幾不可查的挑了挑眉,看見女人神色古怪的盯著他的衣服,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難看。
他是真想回去搶過那個萌新寫手的鍵盤幫她寫!
這都什麼糟心玩意兒!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恭敬的低語,瞬間讓兩人回過神來。
“蕭總,今天來麵試的那位蘇小姐已經到了,現在就讓她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