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芸和山魈見到我的情況,趕緊跑了過來,而餓死鬼也趁機逃跑了。
可惡!我心有不甘,捏緊拳頭狠狠打在了樹上。
這棵樹不是很粗,即使我的力量不大,也將其撼動了。
隨之掉下來一隻死烏鴉,散發著惡臭,它體內大量的蛆慢慢爬了出來。
我最看不得這種東西了,被嚇得打了個冷顫,趕緊站了起來。
寒煙芸不禁捂嘴偷笑,大概是覺得我一男人還這麼膽小吧。
真是諸事不順,裝逼不成,現在還反倒在她麵前丟臉了。
“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在想辦法去抓那餓死鬼。”
為了讓寒煙芸不再笑話我,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山魈和寒煙芸都點了點頭。
我們追了餓死鬼好幾個小時,不知道跑了多遠,這是個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這是一片很大的森林。
若不是今晚月色不錯,這森林絕對是暗無天日,格外恐怖。
我走了幾步後,才發現身體各處竟然十分疼痛,剛才那廝的力量也太猛了,不過為了避免寒煙芸的嘲笑,我強忍著疼痛並沒有表現出來。
這個森林很大,而且各處都很大,即使我們三個都能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卻還是迷路了,我們走了很久,卻還像在原地踏步一樣。
我不禁有些絕望,身上的疼痛愈發強烈,待會兒說不定直接就倒下了。
“鐺!鐺!鐺!”
就在我在內心抱怨之際,依稀聽到了一陣一陣的打鑼聲。
這種鬼地方,又還是晚上,怎麼會有人呢?
寒煙芸和山魈表示也聽到了,我們決定一同去一探究竟。
打鑼聲越來越近,那聲音很怪異,一聲一聲仿佛能擊穿人的內心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終於,我們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大概七八個人排成一列,帶頭人提著一盞油燈代路,最後一個人打著鑼,也就是我們所聽到的打鑼聲。
而他倆的中間則是幾個雙手平舉,整齊劃一一蹦一跳前進的人。
還真是古怪,大晚上的他們在幹什麼呢?
我疑惑地看向了身旁的寒煙芸。
“這是在趕屍呢。”
寒煙芸看出了我的疑惑,回答道。
趕屍?這種詞彙光是聽上去就讓人背後發涼,人間還真有這種事情?
不過經過這些天的事情,趕屍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很多地方都有一種習俗,那就是人死後必須安葬到家鄉,但是很多客死他鄉的人想要運回家鄉,就需要趕屍人出麵了。”
寒煙芸繼續解釋道。
雖然初衷很好,但還是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先不管那麼多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如我們跟著他們,他們肯定知道出去的路吧。”
我開口說道。
“嗯,正有此意。”
寒煙芸點點頭回答。
我們三人便悄悄跟在了這個所謂的趕屍大隊後麵,除了帶頭人和打鑼人,其他的都是死屍,因此他們的行進速度並不快。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天剛微微亮,才終於出了這片森林,他們也抵達了一家看上去很古老的客棧。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也懶得管他那麼多了,出來了就行,他們要幹什麼隨他們去,我們正欲離開,那帶頭打燈的趕屍人卻開口說話了。
“你們跟了我一路,不如進來坐坐?”
趕屍人的聲音很低沉,還有些許沙啞。
我們隻好不再躲藏,走了出去。
從寒煙芸口中得知這是趕屍人客棧,趕屍人為了不嚇到路人,隻得在夜間行動,而白天則需要休息,但是他們帶著死人,普通客棧自然不會接待,因此便衍生了這個趕屍人客棧,專供趕屍人歇腳。
一般由兩個人一同趕屍,一個負責在前方引路,一個負責在後麵打鑼,讓那些夜晚的行人聽到鑼聲後避讓。
而且想做趕屍人還沒那麼簡單,一來要長得醜,越醜越好,有人說是為了嚇鬼,也有人說是為了嚇跑路人,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故,還要要膽子大體力好,這個自然不用多說,膽子不大的話接不了這種活。
我們走到了他們麵前,果然那兩個趕屍人都奇醜無比,彎腰駝背。
我們三個隨他們一同進入了趕屍人客棧,那些死人都戴著頭套,卻好像看得見又擁有思維一樣,自己一蹦一跳有序地進入了客棧內準備好的屍棺。
兩個趕屍人合上屍棺後,便帶著我們三個一同來到了大堂,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趕屍人莫名其妙地在桌上敲擊著,好像是什麼暗號一樣。
不一會兒,一扇暗門緩緩打開,走出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
“掌櫃的,來一斤白酒,再加幾盤燒肉。”
趕屍人開口道,這點菜的說法,還真是和電視劇裏麵一模一樣,事實證明電視劇也不全是騙人的嘛。
“好。”
掌櫃轉過身,緩緩回到了那道暗門內。
“你們跟著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打燈的那個趕屍人開口問道。
“我們隻是在森林裏麵迷路了,想要跟著你們好走出來。”
我尷尬地笑了笑,回答道。
“常人見到我們都避而遠之,而你們卻有膽量跟我們一晚上,就隻是為了走出森林?”
趕屍人喝了一口白酒,繼續說道。
此時我真想把我們的身份告訴他,讓他知道我們才不是什麼普通人,但是我不能。
我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了,隻見客棧的大門突然自動關閉,看來不打算讓我們走了。
我最後看見的一幕,便是兩個趕屍人拿著繩子緩緩走向我,當時我的意識已經不清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和寒煙芸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房內,我們都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山魈呢?我大聲呼喊山魈的名字,卻無人應答。
捆著我們的絕對不是普通繩子,我們一用力繩子反而會收縮得更緊。
突然隔壁房間響起了咚咚聲,似乎有人在敲打牆壁。
“誰?”
我謹慎地問道,依舊沒人回答,隔壁那人依舊不停的敲擊著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