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每個人的眼神,都帶著戲謔。
我實在忍不了了,放肆笑出來。
「王德財,我要是流產,跑出去養身體,那我可功夫上墳。」
「那你媽是怎麼死的呢?你剛才不還說,你媽是我上墳克死的嗎?」
王德財一愣,顯然,他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趁他愣神兒的功夫,我急忙打開他家虛掩的門。
果然,裏麵別說靈堂,就連個黑白照片都沒有。
下一秒,我一個巴掌還給王德財:「不孝子!」
4.
「你這個不孝子孫,你娘過世,靈堂不擺。」
「香油不供,鮮花不買,哭聲都沒有!」
「你媽剛死你就跑來誣陷我和鄰居大哥,你妄為人倫!」
「你媽在天有靈,也得找雷公劈死你......」
我的話剛說完,門外就閃起幾道閃電。
王德財這種人迷信得很,雷聲轟鳴時,他嚇得抱住了腦袋。
街裏街坊的,我本覺得嚇唬嚇唬他就夠了。
剛想回屋,他卻抓住了我的腿。
「我知道了,你是巫女!」
「你一說打雷就真的打雷了,所以......」
「我媽不是被你克死的,是被你咒死的啊!」
他一臉真摯,隨後朝我拜了三拜:「巫女。」
「既然你能招來雷公,那你複活我媽行不行?」
「如果你讓我媽複活,我就必須在合同上簽字!」
說著,他拿起那張房屋轉贈合同,隨後又將筆塞給我。
我大腦宕機,此刻,一個小腦袋卻從屋裏探出來。
我突然想起來,王德財的孩子今年6歲了。
到了入學的年紀,自然需要學區房的名額。
見我沒有動作,王德財急了,幹脆開始威脅。
「程嫣,你未經我允許進我家門,這叫私闖民宅!」
「我可以告你,要你賠償的!」
「所以你盡快簽字,不然,我可是能讓你進去蹲幾年的!」
既然知道他的意圖,那我也不怕了......
轉身,我微笑:「好啊!我賠!你報警吧!」
見我絲毫不懼,王德發也上頭了。
他拿出手機,立刻報警。
可當警察趕到,看到我一身狼狽,立刻將王德財控製了起來。
王德財愣了,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跳著腳抱怨警察抓錯了人......
我也立刻拿出頭頂的監控,事實證明,的確是王德財挑釁在先。
鄰居看了半天熱鬧,此時,也樂於為我做證。
我撿起地上的手機,要王德財賠償,並告知我會驗傷。
讓他賠我醫療費和精神損失時,他卻破防了。
一個滑跪,跪在我麵前:「程嫣,對不起,我錯了!」
「我家很窮的,孩子還要上學,真的賠不起太多錢。」
「本著幸福著退讓原則,你過得比我好,你就讓著點我吧?」
這一番操作,連警察都沒憋住笑。
礙於是鄰居,我實在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
草草在諒解書上簽字,準備回家,王德財卻叫住了我。
5.
「別以為你簽了諒解書,我媽的事就不用賠!」
「這個給你,就當賠你手機了,至於房子。」
「你找個時間和我過戶,你就可以滾了!」
說著,他塞給我一個上個世紀才有的,按鍵小靈通?
他這是已經默認了,我的房,歸他了?
原來人氣到極致,真的會笑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本沒把王德財的事兒,放在心上。
回到家,我還心大得在網上下單了各種各樣的飲料零食。
可沒想到,王德財的報複來得這麼快。
某天下夜班,我發現幾個男人尾隨我。
雖然戴著鴨舌帽,可我認出來,領頭的是菜鳥驛站的工人。
我嚇得加快了步伐,而身後的人,竟也小跑地跟上我。
回家的必經路,要穿過一片人少的樹蔭道。
此時,我哪還敢往那裏走?
調轉方向,我急忙奔向最近的警局。
可下一秒,菜鳥驛站的人卻突然衝我喊了句。
「你走錯方向了,那邊是警察局,日租在這頭!」
我愣了,下意識地加快腳步......
誰料身後幾個人竟跑到我前麵,直接堵住我。
慌亂中,我崴了腳。
以防被他們拖走,我急忙抓住離我最近的護欄。
可見我這副樣子,幾個人卻詫異起來。
「大姐?你是怎麼做生意的?我都告訴你日租在那頭,你還走?」
「腳崴了還能接客嗎?我們哥幾個缺錢!」
「王德財說了,你這兒都是先給錢的,你先掃我吧!」
說著,他竟將收款碼,懟到了我臉上。
大腦嗡嗡作響,提到王德財,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警惕看著眼前幾個大哥,手仍舊不敢撒開護欄。
見我這樣子,他們倒來了興致。
「小姑娘,我看你穿得也像個正經人,以後發病還是得去醫院。」
「你老找男人那啥,治標不治本啊!」
「再說了,萬一碰上有臟病的,怎麼辦?」
我徹底懵了,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見我毫不知情的樣子,幾個大哥突然問出口。
「你是程嫣嗎?不是說你有饑渴症嗎?」
6.
「王德財說了,你一天不做就會死,所以......」
「才高價找人......給你緩解一下。」
大哥臉紅了,似乎也不好意思將這種事宣之於口。
我這才知道,王德發和菜鳥驛站的工人,說我得了罕見病。
必須每天找男人發泄,才能活下去?
所以,每天我都會準時出現在下班的必經路上。
隻要跟著我走,就能免費爽一次。
不僅能爽,事後,我還會出「治療費」?
為了自證,他還掏出了印著我照片的小卡片......
我氣得渾身發抖,急忙解釋王德發誣陷。
我本以為幾個大哥是明事理的。
卻不想......他們紛紛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