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任前十天,陳繼軍才知道調任函被換給了軍花未婚妻的白月光蔣紅斌。
她向組織提交了結婚申請,為的是讓陳繼軍隨軍,徹底放棄調任。
“你都快成殘疾了,我不嫌棄你,和你結婚,不比什麼調任強,你有什麼可鬧的?”
她不知道的是,陳繼軍如果繼續留在炮兵團,會徹底聾掉。
於是,他撕掉了結婚申請,換了更偏遠的機密調任。
走之前,他將殘疾的真相作為最後禮物送給了軍花未婚妻和她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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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徐團長撤回了你的調任!”
陳繼軍怔愣著,因為助聽器前幾天被蔣紅斌故意踩壞,他聽不真切。
“我的調任申請不是已經通過了?調任函都準備下了,怎麼還能撤回?”
檔案室周大姐笑著抖了抖另一張紙,“你竟然還不知道?徐團長打了結婚報告,也給你安排了隨軍就業安置,你也沒必要申請什麼調任了!”
陳繼軍的眼神死死定在隨軍就業安置的崗位那一格。
播音站?她明明知道他聽力受損,助聽器最怕的就是無線電機器幹擾。
“小陳,播音站多好,工作輕鬆,離家也近,多少人求不來的機會。以後你們結了婚,還能多照應家裏,徐團長是真心待你好呢。”
陳繼軍攥緊了那張結婚申請,幾乎要將那張紙捏碎。
周大姐將結婚申請扯了回去,用力壓平,“誒呀,申請書皺成這樣,可是要作廢的,你守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修成的正果......”
陳繼軍這才發現,結婚申請旁邊是蔣紅斌的調任函。
那單位名稱分明是他申請的沈市學校。
明明他拒絕了徐秀英的軟磨硬泡,堅持不肯將這個調任換給她的白月光蔣紅斌。
但終究,她還是用一紙結婚申請,用團長的身份,將這紙調任換走了。
甚至都沒有知會他一聲,他今天來取調任函的行為越發像個小醜。
周大姐發覺了陳繼軍的目光,急忙將蔣紅斌的調任函塞進抽屜,打著哈哈,“反正都是喜事,你啊,就等著跟著徐團長享福吧!”
享福?這場婚姻不過是她為了讓蔣紅斌的調任順利完成罷了。
虧他今日特意帶上了自己攢下來的肉票出門,打算包頓餃子和徐秀英慶祝自己的調任。
“周大姐,這結婚申請上麵我還沒簽名呢,反正這張也皺了,我去政工處重新打一份,簽好再給您一份!”
“這樣才對嘛!徐團長人美心好,你又等了他這麼多年,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他從周大姐手裏接過那張被撫平的結婚申請,那熟悉的曾經讓他無數次心動的簽名,此刻卻如同要將他困死的枷鎖,讓他喘不過氣。
出門,他便將那份結婚申請撕了個粉碎,隨後直奔檢定所所長辦公室而去。
他氣喘籲籲,“所長,之前說的那個導彈基地機密項目,還沒人申請嗎?”
“是啊,畢竟得去西北戈壁,一去就是三五年,苦就罷了,升遷還困難,招不到人咯!”
“所長,我能申請嗎?”
所長不解,“三五年都是機密狀態,沒有個人生活,徐團長不會同意......”
“所長,我能做自己的主,希望組織安排!”
“我聽說你的調任申請被徐團長撤回了,但你耳朵受傷是因為炮彈事故,組織肯定要給你交代,就算是隨軍崗位,肯定也有優待......”
“所長,我申請機密調任!”
陳繼軍堅定地在申請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甚至把調任時間也選了與之前的一致。
十天用來告別,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