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珧沒有哭,也沒有還手。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莫裕川。
看著他眼裏沒有絲毫的心疼和震驚。
隻是放縱她,又適時開口輕描淡寫一句好了。
他的態度才真正讓自己絕望。
她轉身步入雨夜。
“暴雨衝刷著臉頰,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兩年了,她終於看清了自己在這場婚姻中的位置。
那一耳光,打醒了她最後的自欺欺人。
“這麼著急走?誒呀,你這臉,腫的好高啊,對不起啊,我下手重了。”
莫綰綰擋在她麵前,突然驚呼,可語氣裏藏不住的竊喜。
她抬眼直視莫綰綰
“被一隻瘋狗咬了。”
莫綰綰臉色一變,突然抓住江珧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皮肉。
“你說誰呢!”
“綰綰,放手。”
莫裕川發了話。
“她先罵人的!”
莫綰綰委屈地撇嘴,突然湊近江珧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今晚小叔陪我睡的呢,你的床很冷吧?”
剛走到停車場,她就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是莫裕川。
他眉頭緊鎖:“臉沒事吧。”
江珧停下腳步,第一次認真看他。
燈光下的莫裕川英俊依舊,眉宇間是她曾經癡迷的冷峻。
但現在,她隻覺得疲憊。
她輕聲問“你會為了我責備她嗎?”
莫裕川沉默了片刻。
“她還小,不懂事,剛從國外回來,隻是生氣你搶走了我的關注。”
江珧笑了,那笑容讓莫裕川心頭莫名刺痛。
“是啊,她永遠都是不懂事的孩子。那你就嗬護她一輩子好了。”
她開車離去,莫裕川也沒有任何的挽留。
一整夜,他未歸。
她聽著傾盆而泄的大雨,一點一點死了心。
次日早上。
“我知道你在家。小叔讓我來給你送點東西,算我給你昨天的道歉。”
莫綰綰甜膩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
江珧剛打開門一條縫,門就被猛地推開。
她嘴角勾著笑,沒有絲毫的愧疚。
“江珧。”
“沒事就走吧,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來是想跟你說,霸占他的兩年,你總得受到一些代價,就是因為你,所以他不理我了,他以前最寵愛我!卻因為跟你結婚把我送出國!”
她越說越憤怒,聲嘶力竭。
“把她給我抓起來。”
莫綰綰身後的人迅速捂住她的口鼻,一股甜膩的氣味湧入鼻腔。
她掙紮著,指甲在對方手臂上抓出血痕。
但意識還是不可抗拒地模糊了...
再次醒來時,刺眼的白光讓她眯起眼睛。
她發現自己躺在手術台上,手腕被皮帶固定。
莫綰綰穿著無菌服站在一旁,正在戴橡膠手套。
她俯身,手術燈在臉上投下陰影。
明明帶著口罩,卻能明顯聽見她的笑意,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別怕,小手術而已。”
江珧的嘴被膠帶封住,隻能發出模糊的嗚咽。
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病號服被掀開,腹部已經消毒完畢。
“你知道小叔最喜歡我了......他隻能是我一個人的,我沒辦法接受任何人靠近他,他想要孩子,才想跟你結婚,那我就讓你再也沒辦法生孩子......他就不會喜歡你啦。”
莫綰綰拿起手術托盤裏的器械。
冰冷的金屬貼上腹部皮膚,江珧劇烈掙紮起來。
莫綰綰按住她。
“噓,小點聲,這家私立醫院的股東是小叔的朋友,你說巧不巧?”
她拿起手機撥通電話,按下免提。
莫綰綰的聲音突然帶上哭腔。
“小叔,我不小心傷到人了,怎麼辦?”
“別怕,怎麼回事?”
莫綰綰看著手術台上滿臉淚水的江珧。
“我不小心撞了人,對方有點嚴重,是個女孩,醫生說要摘掉子宮......”
“沒事,不用怕,小叔馬上來,無論是什麼小叔都會幫你擺平,大不了多賠償點錢給對方。”
江珧的眼淚浸濕了手術台的無菌單。
“小叔最好了。”
莫綰綰對著電話撒嬌,同時示意麻醉師準備。
“嗚嗚嗚......”
她奮力掙紮著,卻被死死的按在手術台。
電話掛斷後,莫綰綰滿意地看著江珧絕望的表情。
“聽到了嗎?在他眼裏,你連條狗都不如。”
麻醉麵罩壓下來時,江珧最後看到的是莫綰綰舉著手術刀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