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料峭春寒,那些體型較小的動物們都圍在柴房裏避風取暖。
我因此能聽到他們嘰喳討論。
黑狗吐了吐舌頭:「陸恒身上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了,我現在怕他怕得要死。」
「他在我都不敢出聲了。」
猴子:「怕什麼,他還指著你幫他消滅罪證呢。」
大白鵝:「別提了,我現在嘴裏都一股腐屍味,他簡直喪心病狂。」
「對了,村東頭的小花跟我表白了。」
自大白鵝開始,那群動物就「歪樓」了,不再聊陸恒和我,而是聊它們眼中的八卦。
我機械式的重複著添柴動作,心中卻一片焦急。
我拖不了太長時間。
若是長時間不回去,一直窩在柴房裏,陸恒肯定會再起疑心!
就在我開始絕望時,猴子主動把話題引到了我的身上。
「這女人怎麼一副快死的表情啊?」
黑狗:「她快死那不是正常麼。不過,死了比活著好受多了。我跟你們說啊,我可是打聽到這女人要給陸恒那個傻弟弟做老婆。」
陸恒的傻弟弟?
我見過他,那就是個力大無窮的癡瘋子!
我和陸恒下午走進家門時,他正掄著巨斧砍柴。
額頭汗珠淌落,他卻伸舌頭舔進嘴裏。
陸恒說他的智力停留在了四歲,但卻力大無窮精力充沛。
家裏沒辦法,這才讓他砍柴發泄,也能貼補家用。
若是我真嫁給他,那這發泄的對象就成了我。
我趕忙搖頭,似乎這樣那些想象中的畫麵就不會發生。
猴子語氣悲憫:「那確實生不如死。」
大鵝拍打著翅膀:「死?你瞧瞧村東頭的瘋婆娘,她死得了麼?」
「生不如死,卻求死不能,才叫絕望。」
瘋婆娘是誰?
是陸恒前一個目標嗎?
她又到這裏多久了?
我心中滿是疑惑卻無人能為我答疑。
此刻就好比一柄利刃拴在我頭頂,即刻便能將我刺穿。
我甚至做好最壞的打算,尋一把刀子,必要時自殺了事。
但我心中卻又抱有一絲幻想,萬一我再堅持堅持,就能找到逃出去的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