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和親哥聯手將我囚禁。
他們劃花了我的臉,又讓假千金整容成我的樣子,最後點燃屋子將我活活燒死在裏麵。
再次睜開眼時,我的臉剛被劃花。
假千金柳如煙一邊往手術台上走,一臉得意看著我,
「柳家的財富、寵愛,還有你的未婚夫,馬上,這些東西就都是我的了。」
我冷笑一聲,直接發大瘋,用手術刀劃花了她的臉,又割掉了她的舌頭,對著醫生道,
「外麵那些人是什麼貨色,你比我更清楚,要是讓他們知道,柳如煙在你麵前背毀了容,你猜他們會放過你嗎?」
「幫我恢複容貌,由我代替她的身份,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深吸一口氣躺在手術台上。
良久之後,醫生走了過來,顫抖著拿起了手術刀。
「我剛在整理器材,什麼也不知道,你們之前的恩怨跟我什麼關係也沒有。」
我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回想上一世,我回到柳家之後,看著父母對柳如煙去留的為難,主動站出來提議,說可以讓柳如煙繼續留在柳家。
那時,我天真的的以為,我的寬容和大度,能讓我更好的融入這個家庭。
但誰料,柳如煙卻說我是在羞辱她,大哭著跑了出去。
哥哥也跟著追了出去,臨走時還丟下一句,
「你不要以為你身上流著柳家的血,就能怎麼樣,我隻有一個妹妹,那就是如煙,這個家裏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父母無奈的看著我,說柳如煙自小就是那個脾氣,被他們慣壞了,說哥哥隻是一時心急,讓我不要跟他們計較。
看著他們含淚的眸子,我信了。
可後來,即便我處處忍讓。
柳如煙依舊對我充滿敵意,隔三差五就跑去跟父母哭訴我搶她了的珠寶首飾,搶她了的寵愛。
哥哥更是會毫不猶豫就站在她那邊。
久而久之,就連父母,也開始責怪我,為什麼跟柳如煙計較,為什麼不能大事化小。
他們覺得是因為我的到來,才害柳家家宅不寧的。
我甚至無意中聽到過他們的談話,
「早知道會有現在的場景,當初就不該把她接回來的,我們一家就還能和和美美。」
「到底不是養在身邊長大的孩子,心思就是不好,她都已經是柳家的親女兒了,為什麼還要去欺負如煙一個孤女?」
手術結束,我拿起鏡子,看著自己滿是紗布的臉。
我知道,很快,未婚夫和哥哥就會走進來提議,將“我”燒死在這裏以絕後患。
我很想看看,當他們知道自己燒死的人,是柳如煙時。
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2
我整理好衣服,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哥哥和未婚夫一見我出來,就圍了上來,
「如煙,你還好嗎?」
我點點頭,注意到未婚夫的眼神落到了房間裏,輕聲解釋道,
「剛才手術前,她突然醒了過來,我怕她跑出去搗亂,就讓醫生給她捆起來了。」
未婚夫顧九洲回了神,笑著把我攬進了懷裏,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你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知道嗎?我隻是怕她又做了什麼事,惹你不高興罷了。」
我點點頭,笑著將臉貼到他胸前,遮住眼底的淚花。
其實我跟顧九洲很早就認識了,高中三年,大學四年,七年戀愛長跑卻因為門第之別,顧家父母十分不滿意我的存在。
結婚的事情,就那樣被耽誤了下來。
好不容易,因為柳家千金這個身份,我們終於定了婚。
可顧九洲的心,卻一點點偏到了柳如煙身上。
原先為我憤憤不平,甚至為了我不惜對上我父母和哥哥的人。
逐漸,跟他們站在了一條線上。
他開始要我忍讓柳如煙,甚至在我的生日宴上,因為柳如煙覺得自己被忽視了,就壓著我去給她道歉。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倆個早就滾在一起了。
察覺到我落淚,顧九洲將我抱得更緊了,他輕輕撫上了我的臉頰,細細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輕淺的吻,有一下沒一下落到我發頂,
「怎麼了?」
我揪住顧九洲衣服的手逐漸縮緊。
這樣溫柔哄人的方法,是他在跟我一次次的吵架中,逐漸摸索出來的。
卻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到別人身上。
可笑。
我擦掉眼淚,從他懷裏鑽了出來。
哥哥一見我通紅的眼眶,眼裏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是不是在裏麵的時候,她又跟你說什麼了?早知道就該堵了她的嘴直接綁起來的。」
顧九洲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點了點頭,
「是我大意了。」
說罷二人對視了一眼,讓人往房間倒了幾桶汽油之後。
點燃,封死了房間的門。
3
看著濃煙不斷從房間裏冒出,我心中滿是悲憤。
一個是我的親哥哥,一個是我愛了七年的人。
為什麼他們能這麼麵不改色的,送我去死?
還記得剛回到柳家那會,哥哥雖然對我不太熱情,但卻會處處留意我的需求。
我在花園摔倒時,他會皺著眉頭走過來,給我處理傷口。
他的動作雖然笨拙,但神態卻格外認真,甚至我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到關切。
我在公司飯局上被人灌酒起哄時,他會護在我身前,直到那些人訕訕離開。
即便這樣,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安慰的話,隻是默默地看著我,仿佛在確認我是否安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哥哥的關係也逐漸緩和。
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我能感覺到,他在試著一點點接納我。
可能就是這樣潛移默化的改變,讓柳如煙不安了吧。
她在樓梯間為了陷害我,讓自己從二樓滾了下去,但卻沒有算好監控的死角。
被父母發現後,她又開始哭著跟我道歉,說自己隻是一時鬼迷心竅,隻是想要父母和哥哥多看看她。
看著父母和哥哥為難的樣子,我又一次選擇了原諒,同意讓她繼續留在柳家。
卻不想這一舉動,斷送了我的一生。
就在這時,房間裏突然傳來異動,一個滿身火星的人,從窗戶處探了出來。
我的心猛然一驚,生怕他們發現那才是柳如煙的事實。
卻見哥哥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鋼叉,狠狠把人又給叉了回去。
看著哥哥決絕的動作,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結住了。
曾經那個會在我受傷時細心為我處理傷口,會在我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的哥哥,就這麼想我死嗎?
身後的顧九洲見狀將我攬到懷裏,遮住了我的眼睛,
「別怕,那都是她罪有應得的。」
好一個罪有應得。
我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要被他們如此對待?
我拉下了顧九洲的胳膊,死死盯著遠處被大火肆虐的窗口。
柳如煙在火海中再次掙紮著想要爬出來,她的臉已經被徹底燒毀了,喉嚨也發不出聲音,隻能一次又一次揮舞著手臂,試圖從裏麵爬出來。
可是,哥哥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舉起鋼叉,一次又一次,將她叉了回去。
4
見柳如煙還要掙紮著往外撲。
哥哥皺著眉頭,從助理手裏拿過油桶,將火油全數撒在了窗戶的位置。
顧九洲握著我胳膊的手掌緊了又緊。
但最終還是沒有上前製止。
火油瞬間被大火引燃,火勢更加凶猛地撲向柳如煙。
柳如煙發出痛苦的嘶吼,她的手臂瘋狂地揮舞著,試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災難。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她的身影在火海中漸漸變得模糊,那絕望的掙紮,仿佛也在慢慢減弱。
「沒事了。」
顧九洲將我抱在了懷裏,語氣低沉。
像是在安慰我,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僵硬地任由顧九洲抱著,心中卻滿是悲涼,
「真的沒事了嗎?」
顧九洲身形一頓,不敢置信鬆開了我,卻又在觸及我臉上的紗布時,冷靜了下來。
他輕笑一聲,
「如煙你這樣說話的語氣,還真是跟思雨一模一樣,連我都有些分不清了。」
「是嗎?畢竟以後都要用她的身份生活了,還是早點準備起來比較好。」
我心裏一驚,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
又裝作擔憂道,
「顧九洲,你覺得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顧九洲輕笑一聲,揉了一把我的頭發,
「以後你安心做柳思雨就好了,柳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至於那個女人,就讓她永遠消失吧。」
我心中冷笑,表麵上卻裝作順從的樣子。
「好,我都聽你的。」
很快,濃煙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消防車,警車先後來到。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火勢也根本無法控製。
到下午的時候,房間已經被燒成了廢墟。
消防員們在廢墟中小心翼翼地搜尋著。
很快,柳如煙的屍體被抬了出來。
看著擔架上麵目全非的臉,我緊繃著的身體,這才稍稍放鬆。
有柳顧倆家在朔城的權勢在先,再加上忙前忙後不斷奔波的哥哥和顧九洲。
柳如煙被拉去火化的日子,很快定了下來。
5
三天後,我站在火葬場外。
抬頭看著一邊抱臂而立的哥哥和顧九洲,想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出一絲的愧疚。
可是,沒有。
就在柳如煙的遺體,要被推進焚化爐時。
父母匆匆趕了過來。
看著他們臉上的悲痛和難過,我心中一暖,感動的就要落淚。
迫不及待想要將自己沒死的事情告訴他們。
不想他們再為我難過。
可是下一瞬,母親衝過來緊緊抱住了我,她說,
「如煙別怕,爸爸媽媽不會怪你的。」
咚地一聲。
我心中最後的期盼也被絕望擊碎。
我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控製著情緒。
既然這一家子,所有人都巴不得我去死。
為什麼還非要演這場換臉的把戲呢?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腦中一片混沌時,我突然想起了那次生日宴上。
有人以柳如煙跟柳家人,長相不符懷疑她是私生女的事情。
柳如煙當時就為此發了好大的火,跑去跟所有人哭訴。
我閉上了眼睛,任由從前那些細微的事情,都串聯到一起。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互換身份的事情,隻是哥哥和顧九洲一時興起的想法。
卻沒想到,他們早就謀劃好了。
我僵硬著手臂,抱著了母親,像是抱住了一塊刺骨的寒冰。
我不顧冰冷,一點點縮緊手臂,想要將自己徹底凍死在這上麵。
母親卻以為我是在害怕,反過來用力抱住了我,
「如煙別怕,媽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你的人,不要難過,不要自責,那都是她罪有應得的,她毀了你的身份,自然該拿自己的來補償呢?」
我皺著眉頭,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好像當時,顧九洲和哥哥,都說過類似的話。
可我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