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欠了巨額賭債後消失,我和媽媽被催債的堵在家裏。
有人見色起意,想淩辱我時,林凡和閨蜜白思思推門而入救了我。
可媽媽還是被逼得跳了樓。
兩人把失去雙親的我接回家照顧,為我撫平傷痕。
後來,白思思出國,林凡向我求婚,說他會一生一世守護我。
我早就傾心於他,當即同意。
婚後三年,我們夫妻和美,隻是我的體質難以受孕。
在我自責不已時,偶然聽到朋友問他:
“你說要是你老婆知道,你跟她結婚隻是因為跟白思思賭氣,當年是你在背後策劃催債,為的是殺她媽滅口,她會是什麼反應?”
“要我說也是她媽命不好,看見了白思思開車撞死人,又不肯拿錢閉嘴,你為了心上人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原來枕邊人竟是仇人。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既然如此,我一定要找到讓他們伏法的證據,盡快離開。
朋友話鋒一轉,“不過那場車禍的受害者家屬一直沒罷休,目前警方正在重新調查這個案子。”
林凡抽了一口煙,麵色凝重,“我會告訴思思,讓她近期不要回國。”
“晚了!人已經回來了。她嫁的那個老白男家暴她,她氣得離婚回國,無家可歸正住賓館呢!”
“什麼?”
林凡騰地站了起來,“我明早就去接她回來。”
朋友好心提醒:“這不太好吧?你不怕你老婆吃醋?”
林凡語氣很冷:“怕什麼?她倆是閨蜜,況且我和她之間都是過去的事了。”
朋友嗤了一聲,反問:“那你還把你老婆的助孕藥換成絕育藥?”
在他們發現我之前,我匆匆趕回臥室。
倒在床上,淚水決堤,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不敢相信這是我的愛人和我最好的朋友。
我一直以為他們是讓我離開深淵的光。
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才是我苦難的根源。
這幾年,因為孩子的事,我處處受他家冷眼,自己也常常自責。
排卵針紮得我腰上到處都是針孔。
分明一切都是他的手筆,可他就這麼看著我傷心。
強烈的恨意席卷全身。
媽媽跳樓的前三天,她跟我說過,看到了一起車禍。
第二天有人就打電話要給她封口費,她沒要。
後來,催債的就上門了。
媽媽死得很突然,跳樓前,深深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原來她是被逼死的。
這一切,恐怕都是為了讓白思思放心。
“晚晚,你怎麼哭了?”
身後突然傳來林凡的聲音。
我擦了擦眼淚,裝作剛睡醒的樣子說:“沒事,剛做了個噩夢。”
他笑著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今天的補湯你還沒喝吧,我給你拿來了,趁熱喝。”
聞著那碗刺鼻的湯藥,我的心直直地往下墜。
我很想知道,他看著我喝掉這碗有害的東西,心裏有沒有一點愧疚?
我皺起眉頭推拒,“不想喝了,這麼久還是沒懷上,算了吧。”
“晚晚,別任性。”
他語氣溫柔,眼裏卻有不容反抗的威嚴。
我在心裏苦笑,接過碗,仰頭喝了下去。
深夜,林凡像往常一樣,抱著我熟睡。
而我因為藥的副作用,胃裏翻騰得難受。
我緩慢挪動,躡手躡腳地下床,來到家裏的一間房門口。
這是林凡的禁地,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2
我拿著從林凡那找到的鑰匙,毫不猶豫地開門進入。
眼前的景象讓我愣在原地。
四麵牆全都是白思思的畫像,從年少到如今,各式各樣。
林凡時不時就會在裏麵待一段時間,不許人打擾。
想必是看著滿牆的畫像紓解思念。
當年為了還賭債,我曾在會所打工。
被客人欺負時,白思思出手救了我,我們逐漸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林凡還是白思思介紹給我的。
白思思的父母都不管她,她很小的時候就出來混社會。
機緣巧合結識了林凡,跟著林凡一起打架、發家。
白思思說兩人是鐵哥們,可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林凡喜歡白思思。
我隻敢把這份暗戀壓在心底。
直到白思思出國嫁人,林凡向我求婚。
我以為自己終於得償所願。
卻從未想過,他選擇我竟然是為了和白思思賭氣。
房間中央的桌子上,放著很多張往返機票的票根,目的地都是白思思所在的國家。
最下麵,壓著一張B超圖。
是白思思的,孕十二周。
我心裏一陣發苦,林凡連她懷孕的情況都如此關心。
這算什麼放下?
第二天一早,林凡起身時我就醒了。
等他走後,我偷偷帶著昨晚喝的藥渣,獨自出門去找老中醫號脈。
老中醫皺著眉歎息,“姑娘,你這身體受寒嚴重,怕是以後很難懷孕了。”
“這藥是誰給你的?用心歹毒啊!千萬別再喝了。”
雖然早有預料,可親耳聽到,我還是難以抑製地傷心。
告別了老中醫,我給從前的大學舍友打了個電話。
“你不是總想讓我去你家陪你種田嗎?我下周就過來,好不好?”
舍友滿口答應。
我走到家門口,遠遠地傳來笑鬧聲。
餐桌上擺著滿滿一桌子菜。
白思思見到我,熱情地招呼:“晚晚,好久不見,一起來吃啊!”
我坐下,白思思假裝貼心地夾給我一道辣子雞丁。
我胃穿孔過,從那以後醫生明令禁止我吃辣。
白思思知道,她是故意的。
“不了,你吃吧。”
白思思的笑容僵住,麵露委屈,衝林凡抱怨,“晚晚是不是不歡迎我?”
林凡立刻沉下臉。
“晚晚,思思也是好意,別這麼小氣。”
“吃一口,不會怎麼樣。”
他在拿話點我,我笑了笑,接過吃下,被嗆得連連咳嗽。
白思思故作驚訝地捂住嘴,“抱歉,我孕期就喜歡吃點辣的,忘記晚晚不能吃了。”
林凡寵溺地看著她,語氣溫柔,“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說罷衝廚房吩咐:“以後飯菜口味按白小姐的喜好來。”
我默默喝了好大一口水,心裏發涼。
白思思被哄得心花怒放,嬌笑著靠在林凡的肩上。
“你沒變,還是時時刻刻以我為先。”
“晚晚,我的眼光不錯吧?你能嫁給阿凡這種潛力股,真是好福氣。”
我暗自冷笑。
要不是她當年看不上林凡,也不會輪到我。
白思思見我沉默,轉了轉眼珠問:“你們結婚三年了,怎麼沒要個孩子?”
林凡臉色微變,輕咳一聲:“晚晚體質弱,孩子的事我們隨緣。”
我攥著筷子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想起那碗日日不曾斷過的湯藥,心裏的酸楚和不甘席卷全身。
他還大言不慚地把責任都推給我!
“可惜啊,晚晚還這麼年輕,沒孩子下半輩子可怎麼過?”
“阿凡,還是你疼老婆。不像我那個前夫,我懷孕了他都不照顧我。”
她特意站起身,挺了挺微隆的肚子,像是一種無聲地炫耀。
“那家夥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現在就指望這個孩子生下來,能幫我爭一份遺產了。”
說完居然小聲啜泣起來。
我懶得再聽,直說我累了。
轉身的瞬間,眼角餘光瞥到林凡終於克製不住,將手撫上白思思的肩。
3
深夜,林凡離開房間的刹那,我睜開了眼睛。
我不慌不忙地打開放在白思思房間的攝像頭。
畫麵裏果然出現了林凡。
白思思剛吐完,被他扶著靠在床頭,就著他的手喝熱水。
就在林凡要離開的瞬間,白思思抱住他,哭著說:“阿凡,我後悔離開你了。”
林凡麵色複雜,推開白思思。
“思思,我已經結婚了。”
白思思卻不依不饒地再度抱住他。
“從前是我心比天高,現在我很清楚對你的感覺。你給我一次機會吧?”
林凡看向她,神色莫測。
在他猶豫的瞬間,白思思已經吻上他的唇。
兩人倒在床上。
“聲音小點,我怕吵醒晚晚。”
“你不就喜歡刺激的嗎?”
我不忍再看,抖著手關掉了監控。
痛苦讓我難以呼吸。
想起林凡在結婚時注視著我,深情款款地說:“晚晚,從今以後我隻愛你一個,我許你的是一輩子。”
淚水一顆顆滾落,燙得我心疼。
林凡在清晨才悄悄回了臥室。
我裝作不知道,下樓去吃早餐。
沒一會兒,傳來腳步聲。
白思思春光滿麵地下樓。
她手裏把玩著的福娃讓我失去了冷靜。
那是我媽媽去世前一周,瞞著我去寺廟裏三跪九叩求來的。
她說裏麵有我的名字,能護我一生順遂。
我把它好好存放在衣帽間,沒想到被白思思翻了出來。
我狠狠瞪著白思思。
“你憑什麼拿我的東西?”
“那是我媽的遺物,你怎麼敢拿?”
白思思被我嚇了一跳,隨即不甘示弱地諷刺。
“我不知道,要我說你媽也沒多疼你,怎麼隻給你留了這麼個東西?看著也不值錢啊......”
啪——
不等她說完,我抄起桌上的花瓶朝她砸過去。
白思思閃開,我衝過去,扯住她的頭發。
她痛得尖叫一聲,罵我:“你有病啊!為了一個不值錢的娃娃就打人?”
話音剛落,更是泄憤般地將娃娃狠狠扔到地上。
“扔進垃圾堆都沒人要的便宜貨,還你!”
“宋晚!你少借題發揮了!我告訴你,林凡他愛的是我,他根本就不想和你生孩子。”
“他對我有求必應,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為了幫我爭遺產,給我借的種!”
我停下了動作,太陽穴突突地跳。
地上的福娃碎成了幾片。
像我媽媽的命,也像我的婚姻。
我抬手甩了白思思一巴掌,瘋了一樣地喊:“白思思,你真該死!”
我還想掐白思思,卻被林凡攔了下來。
他一把將白思思護到懷裏,衝我吼:“宋晚!你發什麼瘋?”
我不管不顧地撲打他,哭喊著:“林凡,你也不是個東西!”
林凡再也忍不住,大力推了我一把。
我跌坐在地,額頭正好撞到餐桌角。
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林凡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張了張嘴。
“你......”
“阿凡,好痛!好像動胎氣了。”白思思喊出聲。
林凡收回了眼神,打橫抱起白思思,風風火火地往醫院趕。
我緩了一會兒,撐著地站起來,無意間碰到福娃碎片裏的一個東西。
是一支U盤。
我直覺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將它小心收好。
再忍著頭暈和惡心,獨自去了醫院。
清理傷口時,聽到護士議論。
“林總老婆動了胎氣,他就把整層婦產科都包了下來,太寵妻了。”
“可不是,他那個驚慌失措的樣子,是打心底裏心疼他老婆。”
消毒酒精的味道刺激得我眼眶發酸。
手機響了,林凡的聲音傳來。
“晚晚,你沒事吧?”
我吸了吸鼻子,聲線平靜,“沒事。”
“剛才我聽思思說了,這次是她不對。等回去我一定讓她給你道歉好不好?”
“對了,回去的時候我給你帶一份你最愛吃的豆花。”
不等我回答,背景音裏白思思喊他,電話掛斷。
回到家,我把那支U盤拿出來,插到我的電腦上。
裏麵詳細記錄了林凡他們威脅恐嚇我媽的全過程。
我想這能為警方調查提供有力的證據。
眼下再無牽掛,我拖著行李出門。
留給林凡的是一紙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