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從胸腔中發出音。
強烈的憤怒洗刷著我的大腦,眼尾開始泛紅,手掌心被我掐得幾欲滴血。
沈凜還以為我是感動到哭泣,一邊優雅高貴地吃口中的牛排,一邊敘說這些年對我的情誼。
“我想這全天下都沒有比我更深情的男人了。”
“曾經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都讓人譜寫成書,準備出版。”
“我們的婚房,我也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哪怕是皎皎。”
“這些年,為了不讓你吃醋,我甚至連家都很少回。”
“程雪寧,我們說好的,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才是最親密的人。”
林皎皎卻不依不饒:
“她是最親密的人,那我是什麼?”
“一個進過監獄的婊子,怎麼配得上你?”
原本沉默不語的奶奶,卻倏地開口:
“我孫女不是婊子,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子。”
“倒是你滿嘴噴糞,估計不是什麼好玩意。”
林皎皎被罵得滿臉通紅,指著奶奶的臉怒喝:
“死老太婆,你說什麼?”
“你知不知道她這五年幹什麼去了?”
“她......”
餐廳中閃過一絲殘影,我一把將林皎皎的臉摁在湯盤中。
她被燙得慘叫一聲,掙紮著想要伸手反擊。
卻被我反手摁在桌子上,掏出旁邊的筷子,猛然刺進她的嘴巴裏!
我狠狠捏住她的脖子,她憋得臉醬紫色。
臉上的白粉,嘩嘩地往下掉,就像是陳年頭皮屑。
事情發生得太快,幾乎誰都沒預料到。
沈凜反應過來的時候,林皎皎已經滿嘴鮮血。
他一個猛踢,將我踹出兩米遠。
著急忙慌地將林皎皎攬在懷裏。
“程雪寧,你太過分了......”
“這些年你是吃了點苦,但是皎皎在外麵也不好過。”
“更何況,我早就找人打點過,讓他們好好招待你。”
“你在獄中,怎麼會過得差?”
腹中宛如被人攪弄,幾乎五臟六腑都蜷縮在一起。
可我忍住腹腔中的劇痛,當著眾人的麵。
一件一件,將層層包裹的衣服脫下來:
“沈凜,回來的路上,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把那件又醜又臟又保守的外套脫掉嗎?”
“那是因為,我怕在路上嚇到小孩子。”
“我身上的這一道又一道傷疤,就是你說的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