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心口,回到自己的院落。
剛抬手,院門就被人推開。
屋中零七八落亂成一團,連我第一次跟趙明修相識,他送我的玉佩,也被扔在地上,踩得粉碎。
我還沒在震驚中回過神,幾個同修就抓起我放在床頭的小瓷瓶。
“你們在幹什麼?!住手!”
我瘋了一樣衝過去,那是我娘留給我的花瓶簪!
是她唯一的遺物。
那些同修看見我緊張的模樣,頓時來了興致:“掌門夫人很重視這個東西?”
“誰準你們進我房間的?給我,不然我就......”
話音未落,那些同修笑了出來:“你就怎樣?就去跟掌門告狀?可掌門根本不肯見你。”
我渾身一震,是啊,趙眀修已經不見我了,在這個宗門內,我無非空擔了一個掌門夫人的名頭。
“夫人,你要是想要,就求求我。”那個女子玩著花瓶簪,笑嘻嘻朝我走來。
我盯著在她手中,被不斷拋起的花瓶簪花,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我求求你,給我吧。”
“好啊。”
女子伸手遞給我,卻在我拿到的前一刻,用力捏碎。
儲存在瓶中的最後一縷思念,化成煙雲飄散。
眼淚一瞬間決堤,從我眼中溢出。
“她哭了?”
那群同修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小家子氣,不過是個俗物而已,竟然這麼在意。”
“怪不得掌門更喜歡蘇師姐,這個廢物早就該被趕出去了。”
而方才捏碎花瓶的女子,笑盈盈看著我:“我不小心力氣用大了,你不會怪我吧?”
“對了,忘了跟你說,是掌門讓我們來的,蘇師姐懷孕了,掌門要把這房子給蘇師姐住,讓你,搬出主院。”
我此時才認出,這女子是平時跟在蘇靈兒身邊的狗腿子。
怪不得她會如此羞辱我。
可我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趙眀修讓的!
他就這樣堂而皇之,以兄嫂懷孕,需要人照顧為名義,替蘇靈兒搶了我的院子,毀了我最珍視的東西。
我以為他隻是現在不愛我了。
可他好像從來就沒愛過我,那些往日的恩愛,也好似空中閣樓,盡皆虛妄。
我被趕出主院,住進偏遠的破舊小屋。
趙眀修沒再來看過我,我對他的愛意也在時光中,逐漸消磨。
那個在山匪包圍下仗劍救我的少年似乎遠去。
可他當初為了求娶靈力低微的我,在上一任掌門門前,整整跪了七天七夜。
甚至婚禮上,他提著劍,但凡有人敢說我一句不是,他就拔劍相向。
所有人都知道他寵我入骨,我也以為得遇良緣。
沒想到......
我低斂眸子,聽著主院傳來的歡笑,心口一陣一陣發疼。
這樣也好。
等我還了他救命之恩,對他所有愛意都消磨殆盡時,就可以了無牽掛地離開了。
主院那邊突然吵嚷了起來。
吵嚷聲離我的院落越來越近。
我這個被遺忘的小院,竟還有人光顧?
推門出去,不等我反應,就聽見一聲冷喝:“綁了!”
那幫侍從下手很重,幾乎要把我渾身骨頭都解開,捆成一個肉粽扔到地上。
我疼得不禁咬牙。
我做了什麼?這種對付敵人的手段,為什麼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