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他們戲弄夠了我,也顯得興致缺缺。
“凜夜,哥幾個算是知道你為什麼不肯選言秘書了,這女人除了臉漂亮,性子寡淡的跟白開水似的,真沒勁。”
我低著頭從地上爬起身,無波無瀾。
程凜夜走在最前麵,冷眼旁觀我狼狽的姿態。
“她在床上也無趣的很,你們不知道,每次我看著她這張沒有表情的死人臉就想吐。”
很快到了婚禮當天。
現場布置在湖邊草坪,紅毯鮮花,浪漫的不行。
寧雪兒盛裝出席,提著裙擺羞澀的走向程凜夜。
我握緊胸前的護身符,也露出一抹淡笑。
阿晝,你看見了嗎?
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答應過你,會親眼見證他成家立業。
台上,程凜夜注意到我微微彎起的唇角弧度,以及熠熠生輝的雙眸,突然怔住了。
這種時候,我難道不應該傷心欲絕,難過落寞才對。
為什麼反而笑了?
還用從未有過的明亮眼神看他。
是吸引他注意力的一種手段嗎?
那麼他要恭喜我,成功了。
寧雪兒發現程凜夜目光竟然沒有集中在自己身上,跟著看過來,瞬間沉下眼神。
尤其是,當她注意到我手裏握著的東西後。
“言秘書,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在我和凜夜結婚當天,故意拿出你們曾經的定情信物來刺激羞辱我?”
現場陷入嘩然,紛紛罵我綠茶心機女。
程凜夜神色一愣,忽然勾唇。
他叫來了保鏢,將我雙手雙腳都死死按住。
走下來,扯掉我脖子上紅繩,他左右打量片刻,噗嗤笑了。
“還真是八年前你送我的那枚護身符的情侶款。”
程凜夜那裏也有一枚,他的是月亮,我的是太陽。
“談不上什麼定情信物,既然讓雪兒誤會了,丟掉就是。”
他無視我猩紅的眼眸,像扔垃圾般,拋進一旁的湖裏。
“不就是個破護身符——”
話沒說完,在保鏢鬆開我的一瞬間。
我已經翻過欄杆跳進了湖裏!
冰冷的湖水將我淹沒,隱約聽見男人的怒吼:“言歡你瘋了!”
我沒瘋。
要是失去阿晝送我的護身符,我才真的會瘋。
想起來我會遊泳,程凜夜揮手攔下救援的人。
“讓她自己撈!誰讓她非要帶出來顯擺的,漲漲教訓也好。”
一直到婚禮儀式結束,足足五小時,渾身抽搐脫力,傷口感染,皮肉也被泡得褶皺發白。
我還是沒能找回來。
濕漉漉的漫步到烈士陵園,我蹲下來,抱住膝蓋。
眼淚就這樣無聲的流淌下來,和身上的水滴混在一起。
“阿晝,我很想你。”
“答應你的事我都做到了,我把他保護的很好,但我有點累了,我來找你好不好?”
程凜夜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我俯身輕吻這座墓碑。
他黑著臉,咬牙切齒質問:
“言歡,這個死了的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