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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三年前,我救下權氏集團的老總裁。

當晚,他親自帶著孫子上門求親。

那是我暗戀了七年的人,我答應了,結婚三年,老公寵我入骨,無人不羨慕。

直到權家養女回國,我無意間撞見老公將她抱在懷裏,輕聲哄著。

“得等喬安安的孩子生下來,爺爺才會將公司的繼承權給我,我也可以不要繼承權,現在就娶你。”

她笑的嫵媚,“我不著急,我更希望你以權家繼承人的身份娶我,隻要你別對她動心就好。”

他眉眼溫柔,“七年前是你把我從火場裏救出來,我當時就說過,這輩子,我隻愛你一人。”

我頓時如墜冰窖。

一是因為他對我從未有過真心。

二是因為,七年前救他的人,其實是我。

1

我失魂落魄的離開,呆坐許久後,給閨蜜薑媛打去電話,做了流產手術。

薑媛氣得咬牙切齒,“權易辭就是個眼瞎心盲的貨色,七年前,你為了救他傷了手臂,直接斷送了鋼琴夢,璀璨前途盡毀,結果他居然把權淺當成恩人?”

“他處心積慮讓你懷孕,居然不是因為喜歡你,而是想拿到繼承權娶她,哇氣死我了,他有種永遠別知道真相,不然,有他後悔的那天!”

說完,她望著我的眼裏露出心疼。

“安安,出院手續我幫你辦了,你的機票我也幫你定好了,權家畢竟是豪門,權易辭雖然混蛋但也確實有點本事,你確定不用我陪你離婚?”

我的臉色蒼白,扯唇微笑。

“不用了圓圓,手術這幾天都是你陪著我,跟他離婚的事,就讓我自己處理吧。”

“最容易令我心軟的孩子,已經被我親手拿掉了,我想,我可以很好的處理我跟他的事。”

薑媛輕易擢取我的痛苦,心疼的紅了眼,緊緊的抱住了我。

“有事隨時找我,我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薑媛離開病房後,我摸了摸已然平坦的小腹,收拾東西出院。

醫院大廳裏,我卻迎麵撞見了權易辭。

他身上穿的是之前我買給他的黑色風衣,俊美無雙,修長的手搭在權淺肩上,垂頭看向權淺時,黑眸裏滿是柔情。

我心頭一窒,腳步慢了下來。

權淺看見我,眸色倏地一動,“嫂子,真巧啊,你也在這裏。”

隨即,權易辭抬頭看我,眉梢不易察覺的一皺。

“你怎麼來醫院了?”

我唇色蒼白,淡聲道:“朋友生病了,我來看看她。”

權淺的聲音甜的發膩,“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嫂子生病了呢,我今天吃芒果吃過敏了,其實沒什麼大事,但易辭哥擔心我,非要帶著我來醫院看看。”

說罷,她抬手就要去掐權易辭的臉,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權易辭不悅,“別胡鬧。”

權淺嘟嚷了幾句“沒意思”,脖子伸的老長,我一下就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項鏈。

她覺察了我的視線,得意一笑。

“嫂子是在看我的項鏈嗎?這是易辭哥哥親手設計的,七年前我從火場裏救了他,他非要送我答謝禮,我說他太客套,不過我還很喜歡的,怎麼樣,項鏈是不是很漂亮?”

豈止漂亮,項鏈上的每一顆鑽石都精細打磨過,足見用心。

去年我看見這條項鏈時,還以為是他送給我的禮物。

我滿心歡喜,伸手想要拿過項鏈看看,一向性子淡漠的權易辭竟罕見的動怒,嗬斥了我,最後冷著臉將項鏈收好了。

如今,我算是知道這條項鏈的主人,究竟是誰。

隻是,如果權易辭知道,我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他的愛給錯了人,他的項鏈也給錯了人,會是什麼表情?

權易辭低沉的聲音將我拉回神。

“安安,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孩子鬧你了,還是哪裏不舒服,我陪你去看看醫生?”

我對上了他充滿擔憂的目光,有些怔楞。

他剛剛知道我懷孕的時候,肉眼可見的喜悅與興奮,他甚至紅了眼睛,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裏。

“安安,我要當爸爸了。”

我也滿目柔情,以為他跟我一樣,都是即將為人父母的喜悅。

可現在才知,他高興,是因為我隻要生了孩子,他就能繼承權家罷了。

如今,他這般擔憂的看著我,究竟是跟我演戲時不小心摻雜了一點真心,還是,怕我肚子裏的孩子出事,影響到他拿到繼承權娶權淺為妻?

怎麼想都是後者,可惜了,我不能如他所願。

我的孩子可以沒有爸爸,但是,不能是工具人。

我強壓著心臟不斷蔓延上來的,細密的刺痛感,像泥水糊在臉上,令人喘不上氣。

“我沒事,可能是著涼了,有些感冒。”

權易辭朝我走來,“權淺的檢查做完了,我看你臉色不對,要麼就在醫院看,要麼我們回家,我讓人來給你看看。”

我還沒有開口,權淺忽然踉蹌了幾步,摔進了權易辭的懷裏。

“對不起啊易辭哥,剛剛我的腿抽痛了一下,估計是當年那場大火落下的病根又犯了,我不好意思再耽擱你送安安姐回家,能麻煩你再幫我掛個號嗎?我自己去檢查。”

她眨著眼,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忍不住出聲,“當年那場火災那麼嚴峻,你還救出了他,想必受了不少苦吧,身上留疤了嗎?”

權淺想也沒想的露出身上的疤痕,“是留疤了,確實不太好看對不對,不過易辭哥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救他!”

我微微詫異,沒想到她為了頂替救命恩人的身份,居然連燙傷疤都做出來了。

“七年前的那場火那麼凶猛,不少人死了,你那會才初中,年紀小,力氣也小,是怎麼將你哥哥從火場裏救出來的?”

權淺眸色躲閃,回答不出來馬上紅了眼眶,委屈巴巴看向權易辭。

“易辭哥,安安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質疑我,救不了你嗎?是不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所以安安姐吃醋了,這才老是挑撥離間針對我?”

權易辭不悅的看向我,“你夠了,不要再問了,當年她拚死救我,是我的恩人,我希望你不要為難她。”

權淺哭起來,“易辭哥,我現在全身都好痛啊,你帶我去看醫生,好不好?”

“好,我帶你去看醫生。”權易辭打橫抱起她,看向我,“我看你的話挺多,挺會為難人,看來真的隻是感冒,那就先回家休息吧。”

我心頭刺痛,已經到喉間的真相又慢慢地壓了下去。

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在乎她,至於七年前的真相是什麼,我想,他應該不在意了。

“權先生,我想我們不太合適繼續過下去,孩子我已經拿掉了,你也有喜歡的人,我們離婚,各自安好吧。”

他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我的話,抱著權淺往急診走,眉頭緊蹙。

“有什麼事之後說,我先送她去看醫生,一會讓秘書接你回家。”

我的心又是一沉,沉默了下來,久久後苦笑一聲。

我摸了摸已經不在了的孩子,喃喃自語。

“你爸爸太喜歡別人了,幸好你不知道,幸好,隻有我一個人痛苦......”

他顧不上我提出的離婚,甚至顧不上已經拿掉的孩子。

他的眼裏隻有權淺。

我深呼一口氣,往外走,秘書的車停在路邊,為我開車門,“夫人,權總讓我接您回家,請上車吧。”

我坐到後座,旁邊擺了一盒精致的糕點。

秘書笑著道:“您懷孕後愛吃這款糕點,所以權總今天中午專程跑去為您買來的,隻是權淺小姐出了事,所以才不能親自拿給你。”

我把視線從糕點上挪開,合上眼沒有回答。

倘若是不久前,我還會因為權易辭為我做的這些小事感動的稀裏嘩啦。

如今,我的心連漣漪都掀不起來了。

見我沒有回答,秘書自顧自道,“夫人,權總很在意你的,昨晚您一晚上沒回家,他派人到處找您......”

“嗯,知道了,回家吧。”

我開口打斷秘書的話,秘書這才悻悻閉上嘴。

回到家,打印好離婚協議後,我收拾明天飛機的行李,隨即坐在客廳裏等權易辭。

然而外麵的天蒙蒙亮了,他也沒有回來。

恰好此刻,大門被人推開,從別墅外進來的人不是權易辭,而是權淺。

2

她抬起頭,朝我得逞的揚起嘴角。

“呀嫂子,你不會一夜沒睡吧,嘖嘖,在等易辭哥呢?可惜他一晚上都沒回來呢,我簡單裝了個病他就陪了我一個晚上,這些事都足以說明,我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我擰起眉梢,“所以呢?”

權淺一改往日在權易辭麵前嬌弱的模樣,譏諷的笑出聲。

“所以你應該有點自知之明,趕緊從他的身邊滾開!我知道,當年救了權易辭的人是你,你還為此右手受了傷斷送了鋼琴夢,你爸媽也因為你這個累贅自殺了,但那又如何,現在他隻認定我是他的恩人。”

聞言,我的瞳孔驟然一縮,右手止不住的顫抖。

原來這一切,她都知道。

當年老師說我是最有天賦的學生,一定能在音樂圈裏闖出來,可為了救下權易辭,我的右手被燒傷,傷到經脈落下病根。

從此我一碰鋼琴,手就止不住的發抖,父母砸鍋賣鐵四處求醫也無法治好,最後,我隻能被迫放棄了鋼琴夢。

爸爸背上巨大債務壓力,最後疾病纏身而死,媽媽受不了打擊自殺隨爸爸而去。

後來在無數個右手隱隱作痛的夜晚,我都會想起這段痛苦的日子。

這是我的心頭刺,從未和任何人提起。

沒想到,權淺對一切真相了如指掌,“你知道救命恩人是我,你還搶?”

看見我蒼白著臉色,權淺嘴角揚起一抹憐憫的笑意。

“就要搶,搶了,易辭哥哥才能屬於我啊,反正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是當年救他的人!”

“不過要我說啊,你父母真是蠢的無可救藥,居然當年還相信你的手能治好,能救的了你這條爛命,死的真是活該......”

她話沒說完,我猛然抬手,扇在了她的臉上。

權淺摔在地上,她剛要大罵,可聽見腳步聲,抬起頭時眼裏蓄滿了淚水。

“安安姐,是我不好,不該讓易辭哥昨晚陪著我,你打我吧,隻要你不要生氣,我做什麼都願意。”

我擰起眉梢,一道隱忍怒氣的聲音驟然跟著響起。

“喬安安,你真的過分了。”

權易辭大步上前,一把拉起地上的權淺摟入懷中,嗓音冰冷的開口。

“昨天權淺的手臂痛了一整晚,那是當年她救我時落下的病根!我守了她一夜,她的病情才稍有緩和,你卻這樣傷害她?你懷了孕脾氣就這麼大,連我的救命恩人都容不下?喬安安,你的心腸為什麼這麼歹毒?”

他氣怒不已,將手裏的蛋糕扔到地上。

上麵用奶油寫下的“三周年紀念日快樂”,也在落地的頃刻化為一坨。

今天是我和權易辭結婚紀念日。

我已經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我壓抑住心頭的酸澀,對上他冰冷的目光,終於忍不住開口質問他。

“權易辭,你就這麼確定七年前救了你的人是權淺嗎?如果我告訴你,當年其實......”

“易辭哥!”

權淺哭著嚷著,一副病兮兮的模樣。

“剛剛被安安姐打了好幾巴掌,手也摔疼了,我好難受,好痛苦啊......”

權易辭看向我時,眼裏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我不想聽你解釋,現在,我先送權淺去醫院,你哪裏也不準去,在家等我回來。”

說罷,他抱起權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扯起嘴角,攥緊了手中的離婚協議。

權易辭說我歹毒心腸,可他卻不知道,我用自己的夢想換來了他的平安。

我的家人因為我,全都出事了。

我回了房間,從保險櫃裏取出一枚戒指。

這是當年我從那場火災拚命救出權易辭時,他用僅存的最後一絲意識塞給我的謝禮。

權淺說我沒有證據證明,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枚我保管了七年的戒指,就是證據。

隻是我知道權易辭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從未想用這份恩情來逼迫他愛我。

以前我以為他對我有真心,沒想到是騙局一場。

如今,真心與否,恩情與否,都不重要了。

我要跟他,一刀兩斷。

我拿起戒指,帶好離婚協議和墮胎報告往外走。

權易辭的秘書正好上門,“夫人,這是今天的安胎藥,權總特地囑咐我盡快送來。”

“安胎藥,我用不著喝了,”我把兩份報告,還有戒指遞給他,“這些東西麻煩你轉交給權易辭,替我告訴他,七年前他送我的戒指,我還給他了,以後,我跟他不必再見!”

秘書一起接過去,詫異的翻了兩頁文件後,臉色猛然一變。

再抬起頭時,我早已不見蹤影。

秘書嚇得趕緊前往醫院。

“權總!大事不好了!夫人做了墮胎手術,現在往機場的方向去了!”

他衝進病房,對上權易辭倏地陰鷙的神色後,遞出戒指,拔高音量道:“夫人還說,七年前你送她的戒指,她還給你了,以後,不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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