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般決絕,倒讓林薇怔在原地。
確實,若擱上輩子,我定會哭著求醫生全力搶救婆婆。
可重生一回,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上輩子,林子陽這個時間並未在醫院,而是在國外。
而他連夜從國外趕回來救回婆婆後,就把自己鎖在書房。
那陣子他像人間蒸發,電話不接,消息不回,誰都找不到他的蹤影。
清楚內情的林薇,又一次指責我沒照看好婆婆,
怪我在緊要關頭讓林子陽放棄沈婉。
她甚至惡意揣測是我故意拖延送醫時間,才導致婆婆病情惡化。
滿心委屈無處訴說,我隻能默默咬牙,盡心照料婆婆。
其實在這個家,我始終是被邊緣化的存在。
麵對林薇等人的嘲諷,我總是孤立無援。
那段時間,我早已心灰意冷。
曾經對林子陽熾熱的愛意,在漫長的冷遇中消磨殆盡。
就在我準備徹底放下這段感情時,林子陽出現了。
再次現身的他西裝筆挺,風度翩翩,與往日無異。
唯一不同的,是他對我的態度。
他不再對我視而不見,而是關切備至,
時常給我帶喜歡的甜點,看我的眼神滿是溫柔。
他的轉變讓林薇驚愕不已,忙追問他是不是和沈婉徹底斷了。
林子陽沒有回答,卻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往後三個月,他再沒提起沈婉,一心回歸家庭。
我感動得淚流滿麵,以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然而,就在我沉浸在幸福中時,林子陽給了我致命一擊。
一個尋常的午後,林子陽突然從背後刺來一刀。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又狠狠補了一刀。
我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劇痛席卷全身,正要呼救,林子陽卻捂住了我的嘴。
他動作輕柔,仿佛擁著摯愛,卻在我耳邊冰冷低語。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婉婉的忌日。”
“如果不是你半年前從中作梗,我著急跑回來救媽,婉婉就不會因為追我,二被車撞死。”
平日裏溫潤的嗓音,此刻卻冷得像冰錐。
不顧我的死活,他開始訴說與沈婉的過往,字字誅心。
我能清晰感受到生命在流逝,想要掙紮反抗,
他卻精準地按壓著傷口,讓我無法動彈。
林子陽是外科醫生,最清楚如何掌控生死。
他對我恨之入骨,不願讓我輕易解脫,故意用這種方式折磨我。
意識消散的那一刻,林子陽也講完了他和沈婉的故事。
我看著他冷靜地毀去我的麵容,肢解我的身體。
我本以為婆婆看到這殘忍一幕,會阻止這場暴行。
我本以為這些年的付出,能換來一絲憐憫,她會護我周全。
但她隻是愣了片刻,便幫著林子陽處理屍體。
婆婆說會替林子陽隱瞞,絕不會讓他坐牢。
看著她布滿皺紋的臉,動作卻如此嫻熟,我隻覺得墜入無盡黑暗。
每一刀的冰冷,每一寸肌膚的撕裂,都成了我最深的噩夢。
我帶著滿腔恨意重生,發誓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
周圍的指責聲此起彼伏,我冷冷瞥了林薇一眼,轉身走向車子。
車內婆婆還在昏迷,我麵無表情地發動引擎。
這時,一個身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攔住了我們。
他頭發灰白,身姿挺拔,眼神犀利。
是醫院的副院長。
看他像是來調解糾紛,可看到車內的婆婆,臉色瞬間變了。
副院長一邊讓人推來擔架,一邊急切檢查婆婆的情況。
林薇還在一旁叫囂這是我的陰謀,別管婆婆。
副院長轉身對她怒目而視。
“你眼睛長哪兒去了?沒看到人都快沒氣了嗎?!”
“心內科林薇是吧,要是人救不回來,你就等著吃官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