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說完，他抓著外套又匆匆的出了門。

我怎麼也想不通。

那個十年如一日愛我的男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渾渾噩噩回到家裏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筋疲力盡，就連走路都腿腳發軟了。

這五年來，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我躺在沙發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根本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

“這塊抹布好破啊，剪掉！剪成碎片！”

沉睡中我聽到了幼童尖銳的喊叫聲。

我下意識的想要拽一下蓋在身上的披肩。

一伸手卻抓空了。

下一秒，我回味起剛才耳邊的話。

猛地睜開眼睛，發現一個眉眼跟顧行舟很像的小女孩抓著我的披肩，已經用剪子剪得不成樣子。

我崩潰了。

猩紅著眼睛惡狠狠的把小孩推到一旁。

從她手裏搶過來披肩捂在胸口。

喃喃自語。

“綿綿，對不起，媽媽沒有保護好你留下來的東西。”

耳旁，那小孩的哭聲炸響，使我頭痛欲裂。

許知秋忙抱起地上的孩子，輕蔑的哼了一聲。

“不就是一條破披肩嗎？”

“看來外界傳的沒錯，堂堂顧家太太真是瘋了。”

她嗤之以鼻的語氣讓我很不爽。

胸腔內一股怒氣翻湧而上。

我直接把她和懷裏的孩子推到地上。

發了瘋的抓撓。

聽到動靜顧行舟忙趕過來，擋在許知秋母女的麵前。

與此同時，尖銳鋒利的眼神看向我。

“林星瑤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居然會對一個小孩子動手！”

淚水充盈在眼眶讓我視線變得模糊。

我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咆哮著反問他。

“那你又知不知道她們在幹什麼？”

“許知秋縱容這個孩子剪壞了披肩！那是我們女兒留下來的啊！”

心臟好像被一雙大手猛力捏住。

耳邊陣陣的鳴銳聲，刺激著我。

當看著他那張並未發生表情變化的臉的時候。

心情翻滾的那團夥洶湧而出，我衝著顧行舟又踢又打，可他還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綿綿走的時候，蜷縮在地上，緊緊的懷著這條披肩，這是唯一能聯係我跟女兒之間的東西了。”

我歇斯底裏的叫喊，聲音嘶啞，喉嚨發痛。

顧行舟沉默了幾秒。

薄唇開開合合。

“小孩子不懂事，瑤瑤，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要這麼為難自己呢。”

許是想起了女兒。

顧行舟的聲音也柔和了不少。

他張開雙手想要過來抱我。

可我並不買張，雙手狠狠的抵在他胸前，把他推開。

“當初女兒不在了是因為你，現在女兒的披肩壞了也是因為你。”

我像是野獸一樣，對一切靠近我的人都帶著敵意。

顧行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暗沉著，死死的盯著我，然後鬆開緊緊閉合的牙齒。

“林星瑤，你別忘了，綿綿之所以會出事，首要責任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