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今天在醫院陪你，等你出院了，我就回家住。”

“不必了。”

他目光一頓，“怎麼，你不想讓我回家？”

“等我向杜佳楠道歉以後，可以嗎？”

“也好。”

他抓起我的手，親吻我的手背告別。

剛要轉身出門，他突然仿佛想起來什麼似的，停住腳步。

“你不能生育的事情，你不要內疚。等佳楠生下孩子，你留在別墅裏照顧孩子。一日三餐，少不了你的。”

此言一出，都快把我氣笑了。

我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無痛當媽？”

“林佳楠是他的媽媽，你可以......給我們當保姆。”

我笑了出來。

以往在他嘴裏聽到這種話，我一定會大哭。

而現在，我隻覺得好笑。

他的電話響起，我瞟到來電顯示是林佳楠。

他接起來，往門外走。

我並不關心他們說什麼，翻了個身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閨蜜把我喊醒。

“曉夢，你還睡呢！你知道是誰把你推下樓梯，害得你早產的嗎？”

我立馬清醒過來。

“是林佳楠！”

“程亦之早就知道這件事，他不僅包庇林佳楠，還假意重金懸賞抓凶手。”

“曉夢，他們兩個狼狽為奸，早視你為眼中釘了。”

我緊咬嘴唇，舌頭嘗到一絲血腥味。

程亦之原來這麼虛偽，我仿佛從沒真正了解這個男人。

我在醫院住了幾天，程亦之沒再出現。

到了我和爸媽約定的當天，他們早早到醫院接我。

平安落地國外。

我和爸媽吃了一頓團圓飯，好好睡了一覺。

一睜眼，被我靜音的手機上出現幾百個未接來電和信息。

都是程亦之的。

“曉夢，你在哪？不是說好今天給佳楠登門道歉嗎？”

“你不在家，也不在醫院，電話關機，你又想搞什麼鬼？”

“你到底在哪？給我回個消息。”

“不辭而別，你想幹什麼？別告訴我你和其他男人私奔了，否則我會殺了你！”

“你還活著嗎？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佳楠要死要活的，你快點來道歉！”

“你要是再不回消息，就永遠不用回來了。”

......

是的，我永遠不會再回去了。

並且他很快會有我的消息的。

我將電話卡取出來，丟進垃圾桶，沒有一絲猶豫。

爸媽商議讓我進家裏的公司工作，早日接替他們。

我欣然接受。

每日的忙碌與充實讓我很快掃除了婚姻的陰影。

至於離婚事宜，我已經交給律師了。

趙曉夢離開後，程亦之從剛開始的憤怒、不相信，到之後想念與恐懼。

找遍整個別墅，除了證件外，趙曉夢沒有帶走任何東西。

地上散落著破碎的婚紗照。

程亦之蹲在地上，小心撿起照片的碎片，拚湊出原有的模樣。

他不明白趙曉夢如此珍視的照片為什麼會摔碎。

如同他不明白他的婚姻明明好好的，趙曉夢為什麼會消失。

趙曉夢不辭而別，這不是她的性格。

她這樣有始有終的人，居然沒有給他留下一個告別的字。

他開始喝酒，回家越來越晚，經常宿醉在酒吧。

林佳楠去酒吧找他，幾次被他罵走。

最後一次，他抱著林佳楠，嘴裏喊的卻是趙曉夢的名字。

林佳楠拿他沒有辦法，便不再去酒吧找他，隻在白天的公司裏纏著他。

程亦之在會議上大發脾氣，宣布讓所有人去打聽趙曉夢的去處，否則公司直接停擺。

幾天後，助理急吼吼地跑進辦公室，連門都沒敲。

程亦之剛想發火，助理將手機遞到他麵前。

屏幕上，新聞熱搜赫然寫道：“一女子疑因感情問題，跳海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