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我也經常送花,各種節日,網絡上流行的紀念日,我都會訂一束花送給劉婉月。
可這一次,並沒有什麼節日。
我也沒訂購花。
我抱著沉甸甸的花放在茶幾上,數了數,九十九朵玫瑰,還是個輕奢的牌子。
九十九朵,泛濫著濃烈香味的法國玫瑰,隨隨便便都要五千打底,堪稱“花中愛馬仕”。
是誰送給劉婉月的?
仔細一看,花束裏麵還藏著個盒子。
我取出來一看,是一條黑色絲襪。
十分情趣的黑色絲襪,某處還開了個口子。
調皮的文字印在盒子上,意味呼之欲出。
“晚上九點穿上它來見我吧!”
盒子的最底下,是一張房卡。
山水大酒店,九樓905號房。
我突然感覺胸口很悶,難以呼吸。
昨天用了一夜硬生生說服自己的懷疑和猜忌,現在又衝破了我的皮肉血液在瘋狂生長!
我腦子混沌了,整個人也麻木了。
鍋灶上的砂缽“砰”的一聲突然裂了,燉了一半的雞湯順著縫隙流出來,與火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恍惚了一會兒,聞到濃鬱的天然氣味才反應過來。
我把絲襪塞回了花裏,整理好花束,發呆似的坐在沙發上幾個小時。
我在內心不斷地勸自己,說服自己。
如果劉婉月今晚不去赴約。
如果劉婉月向我主動解釋這束花的來由。
如果劉婉月稍稍為自己辯解。
如果劉婉月朝我撒嬌。
......
我都能再找個理由,讓自己不再追究,不再多想,不再多問。
即使這個理由劣跡百出。
我也接受。
下午一點,劉婉月宿醉後終於醒了。
玫瑰花已經稍稍有些幹了,但依舊芳香宜人,瞬間就吸引到了劉婉月的視線。
她疑惑地走過去看了一眼,表情逐漸雀躍,嘴角有壓不住的笑容。
我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發現我的目光。
“做飯了嗎?我餓了。”
劉婉月率先開口詢問。
“做了,我熬了粥,煲了湯,你喝點暖暖胃。”我緩慢地說著,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站了起來,來到廚房。
一看,粥放少了水,煮成半夾生的米飯。
湯破了砂缽,隻剩下一鍋半夾生的雞肉。
“哎呀!真糟糕。”
劉婉月跑進廚房低罵了一聲。
“怎麼做點飯都做不好?算了,我不吃了,我還有事,我出去吃一口。”
“前幾天我在公司簽了個大單子,今天下通知說成了,老板娘對我的表現很滿意,特地一大早送了束花給我,還要給我開慶功宴,今晚我就不回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