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果然我媽送我姐先回屋休息之後。
坐到我身邊,拉過我的手。
“嫣嫣,你別跟你姐置氣,她啊,從小就這脾氣,現在遇到這個事兒,你是她親妹妹,你得多包容。”
我看著我媽的麵龐,試圖從她眼睛裏找出一絲愛我的情緒。
可惜沒有。
她恨不得我去死,活著也不像何安那樣可以討她歡心。
她隻要有何安這一個女兒就夠了,我能替何安去送死,恐怕她還覺得是我的榮幸了。
“你姐最近心情估計也不好,我準備先讓她回家住一段時間,你姥姥正好也說想你了,你去看看姥姥吧?”
我笑了,“媽,姥姥什麼時候說想我的。”
虧我媽說得出口。
姥姥都阿爾茨海默病多少年了。
我就算站在她麵前她都不一定知道我是誰,現在都能說想我了?
我媽似乎沒想到我會反駁她,畢竟從小我就怕她,在她動不動就差點生我丟了命的言論中。
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聽她的。
“你姥姥這病啊,時清醒時迷糊的,你去陪陪她,你姥姥最疼你的。”
我的心更加堅硬。
是啊,從小我爹不疼娘不愛,隻有姥姥心疼我。
前世知道我死了之後,姥姥也恢複了一瞬的清醒,也許是悲傷過度,姥姥沒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這輩子我絕對不會讓悲劇重演。
“還有你把你身份證給媽留下,媽給你和你姐買了理財保險,正好我這幾天去給你辦了。”
我搖頭,“保險不需要本人到場嗎?這也太不嚴謹了。”
我媽麵色不改地繼續撒謊,“媽找的人,這種理財保險可不是誰都能買得到的,托關係了所以不需要你到場,你姐也不用去。”
上輩子我是真的相信了。
蠢到以為我媽會對我和姐姐一視同仁。
明明家裏的醫療險和分紅險之前都是隻給姐姐上了。
但是我依舊相信了我媽對我的一點點恩惠。
4.
“不要,身份證這種東西哪能隨便給,還有,我最近工作很忙,等過兩個月我再去看姥姥吧。”
我姐衝出來,“這怎麼行!要你身份證就那麼費勁嗎?你是不是在防著我們啊!”
我疑問,“你要害我嗎?”
我姐急了,“怎麼可能害你!”
“那你為什麼覺得我防備你?何安,咱倆是一樣的臉,你如果用我身份證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或者我用你身份證做了不好的事情,這可說不清的啊。”
何安見我牙尖嘴利,更是崩潰,“媽!你看她!你好心好意給她買保險,她卻這樣說!”
“何嫣,虧得姥姥對你那麼好!你真是狼心狗肺!白眼狼!”
我把目光移到櫃子上的監控上。
那個監控常年關著,剛才趁我媽進屋我連接上了我的手機。
我又問,“媽會不會給我買保險你心裏不清楚嗎?還是你們想拿我身份證做什麼事情嗎?”
我姐還要吵。
我媽拉了拉她的手,搖搖頭。
我們不歡而散,臨走時我姐說我活該沒人喜歡。
我媽拉著我姐出了門。
等她們出門之後。
我打開我家電視櫃下麵的抽屜。
在一堆爸媽和何安的保險書下麵。
是我媽的身份證。
我捏著這張上麵有著和我們姐妹倆極為相似的麵孔的身份證。
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感讓我止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