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裏繃著的那根弦斷了。
如果許幼晴隻是一個普通的護士,我不會阻止她參加我的剖腹產手術。
但半年前,蘇逸明帶回了許幼晴,說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具體是什麼恩他卻沒有說。
發現蘇逸明瞞著我給許幼晴在外麵買了套房的時候,我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上天連退路都沒有留給我,我隻能選擇把孩子生下來。
但我製定了一個離婚計劃。
離孩子出生還有五個月,這是我給蘇逸明回心轉意的期限。
但他卻變本加厲,出差的次數越來越多。
許幼晴用小號發給的我的挑釁信息也越來越多,甚至尺度越來越多。
從蘇逸明給她送的禮物,到她為蘇逸明穿的戰袍,再到兩人軀體糾纏的床照。
我每每想起孕吐的反應都更大。
直到蘇逸明陪許幼晴滿世界周遊,我獨自留在家裏摔倒差點流產。
蘇逸明連夜轉機三趟趕到醫院。
把我緊緊抱在懷裏,渾身發抖得不成樣子,“對不起,對不起,煙煙。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他一遍遍的道歉,甚至掛斷許幼晴打來的所有電話,刪了她全部聯係方式。
許幼晴每天都用小號對著我歇斯底裏,而我看著蘇逸明麵容憔悴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了。
我以為他終於想起了我和女兒,想和我們好好過日子。
卻沒想到他不過是將他對感情的背叛藏的更加隱蔽,讓我直到臨產才發現。
“不好,孕婦出血過多快要休克,快,快止血!”
醫生緊急的喊聲將我從回憶中拉回來,我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意識真的快模糊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聽,我好像聽到了蘇逸明的聲音。
我強撐著拉開眼皮,才發現真的是蘇逸明打來了電話。
他滿是怒意的聲音傳來,“手術後不用送到VIP病房了,直接送去最差的病房!”
我心底一沉,不明白他怎麼突然發了瘋。
主刀醫生擔憂的看了一眼我,忍不住告訴蘇逸明,“許護士中途離開導致手術被迫停止,夫人現在話很不好,很可能會發生大出血!”
那邊沉默,就在我以為電話已經掛斷時,蘇逸明滿不在乎的聲音響起。
“大出血,她還好意思大出血?幼晴都跟我說了,你最好趕緊給我做完剖腹產,這件事根本怪不到幼晴!”
電話掛斷,我不知道許幼晴到底跟他說了什麼,我現在隻想我和孩子還能不能安全的下手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