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裴景和方如清這對卑男賤女活生生殺了我三年。
這三年,他們逼我眼睜睜看著所有最愛的人慘死,
隻因為方如清對裴景撒嬌說:
「謝氏害清清受了那麼多苦,一刀殺了可太便宜她了。」
「何不讓她親眼瞧著自己在乎的東西一點一點消失,讓她生不如死!」
於是,我全族的性命成了滋養他們真愛的養料。
第一年,我爹和兄長被構陷與外族勾結,被困沙場,萬箭穿心而死。
裴景說我是罪臣之後,廢了我後位,割了我雙腿。
第二年,我守寡的娘親被與馬夫捉奸在床,被沉了豬籠。
裴景說我生性淫蕩,令人不恥,割了我的雙臂。
第三年,我兒子被汙蔑給方如清的兒子下毒,被國師煉成丹藥,給方如清之子做藥引。
裴景下詔我教子無方,拔了我舌頭,戳瞎我雙眼。
我死在遊街的路上。
臟臭的泔水滲入密密麻麻的傷口,好似成千上百隻螞蟻啃咬一般難熬。
我聽見無數百姓的議論聲。
「皇上和新後還是太心慈了!竟然還留著這毒婦一命。」
「大夥快上,打死這妖後。」
我努力睜開雙眼,卻看到許多熟悉的麵孔。
有因為衝撞方如清而獲罪,被我進言救下的;
有我散盡所有嫁妝,在荒年時施粥接濟的......
可他們無一不在唾罵著我,同時稱讚著方如清。
石塊、棍棒密密麻麻落在身上,我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眼前隻餘一片血紅。
閉眼的最後一刻,我聽見裴景嫌惡的聲音:
「把謝虞挫骨揚灰,魂魄永世鎮壓在九重塔裏。」
「切記!萬不可叫她的怨氣影響清清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