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隻腳剛踏上樓梯,便被沈青鳶叫住。
“這些禮物是給你的,算是給你的補償。”
祁宴臣垂了垂眸,平淡的嗯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
他撇了眼司機手裏提的一堆購物袋,心裏卻暗自嘲諷。
明天他就要徹底離開了,還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家裏怎麼少了這麼多東西,牆上的婚紗照呢?”
沈青鳶微微蹙眉,臉色有些不悅,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他以為又是祁宴臣為了爭寵吃醋而耍的手段。
“不喜歡了,就換了,婚紗照臟了,就拆下來了。”
祁宴臣仍舊平淡的說著,眼底看不出一絲情緒。
他回了臥室,直到傍晚,臥室門被推開。
“明天是阿塵的鋼琴演出,你和我一起去,剛好緩和一下你們的關係。”
沈青鳶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命令,自顧自的上床摟過他的腰。
一雙玉手不斷的在他的身上遊走著,荷爾蒙的氣息瞬間在這間狹小的臥室分泌著。
而此刻的祁宴臣隻覺得惡心。
“我不太舒服。”
沈青鳶的手頓了頓,有些尷尬的說道。
“今晚我睡書房。”
黑暗中祁宴臣自嘲一笑,書房,沈青鳶藏著所有秘密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祁宴臣是被打砸和咒罵聲驚醒的。
他一出來便看到蔣逸塵手裏拿著剪刀,滿地的狼藉和衣服的碎片。
他昨晚剛收拾好的行李箱淩亂的敞開著。
“不要臉的臭男人,讓你勾引我姐,還花我姐的錢!”
蔣逸塵手裏拿著一個兔子玩偶,真準備下剪刀,祁宴臣不顧一切的上前,想要搶過來。
那隻兔子是他走失時身上帶的唯一東西,這些年他一直帶在身邊。
蔣逸塵已經害死了飯團,現在還要毀了他的玩偶。
祁宴臣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一把將蔣逸塵推開。
爭執過程中,蔣逸塵的胳膊被鋒利的剪刀劃出了血。
“啊,是血!”
蔣逸塵崩潰的大叫著,樓下聽到動靜的沈青鳶匆忙趕來,看著蔣逸塵胳膊上逐漸滲出的血珠,他滿眼心疼和無措,抱起蔣逸塵,轉頭惡狠狠的看向祁宴臣說道。
“祁宴臣,你是非要毀了阿塵嗎?!”
“如果阿塵有什麼好歹,我不會放過你的!”
沈青鳶的眼神中,是他從未見過的憤怒和無措。
哪怕他為了她失去聽力,還差點沒了半條命,她也未曾像今天這樣心疼,無措。
別墅裏一陣兵荒馬亂,看著樓下救護車漸漸離開,祁宴臣低頭看了看自己滴著血的手指。
他不要了,所有的和沈青鳶有關係的一切他都不要了,包括他們的婚姻。
祁宴臣簡單的包紮一下自己的手,將擬好的離婚協議和戒指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還有那個沾滿血跡的兔子玩偶。
他帶上口罩,出門打了個車。
“師傅,去京海機場。”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祁宴臣回頭看了看這個承載著他所有痛苦的城市,
這輩子他或許都不會再回來了。
醫院裏,沈青鳶守在蔣逸塵的身邊,泛紅的眼尾無一不在告訴所有人他的心疼。
“劃傷的不深,不會留下疤痕的,大概一周就能結痂。”
聽著醫生的話,沈青鳶放下了心來,轉頭對著秘書說道。
“告訴祁宴臣,這次他太過分了,如果他不好好的和阿塵道歉,就離婚!”
不等秘書回話,管家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
“沈總,先生他,他走了!”
沈青鳶氣不打一處來。
“給我抓回來!是他自己做錯了事情!”
可下一秒,沈青鳶看著管家遞來的離婚協議書,他徹底愣住了。
“不可能,他一個孤兒,能去那裏,他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會離開!”
“給我找,找不到祁宴臣,你們都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