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我度過了還算不錯的日子。
後來,我考上了市一中。
父母沉默著為我辦了寄宿,勸我沒事少回去。
他們或許是愛我的。
也可能並沒有那麼愛。
半年後,梁浩言靠著父親的關係,轉來了市一中。
靠著梁家大少爺的名頭,他過得如魚得水。
也將我推進了地獄。
他嫉恨我學習好。
經常撕我的作業、考試試卷、書本,害我交不上作業。
他放任同學往我的課桌裏放死老鼠、各種惡心的動物,嚇到我臉色蒼白。
甚至當眾惡作劇,讓我在同學麵前醜態盡出。
如果不是梁浩言汙蔑我偷了數錢的手表。
父母也不會匆忙趕來見我。
他們很清楚,將梁浩言送進來會讓我麵臨什麼樣的後果。
隻是比起叔叔的手段。
梁浩言的手段要溫和太多了。
畢竟比起活著的我而言,那條逝去的命顯然更重要。
“如果我不道歉?叔叔打算怎麼懲罰我?”
我反問得平靜。
母親被我態度震到了:“安平......”
"不是說我們家欠沈家一條命嗎?”
“隻要證據確鑿,這條命,我賠給梁浩言。"
她紅著眼眶,顫抖著看向我:“安平!隻是道個歉而已,你別......”
她話音落下,校外傳來了刺耳的鳴笛聲。
我報警了。
"是誰報的警!"
勝券在握的叔叔和梁浩言全都慌了神。
他看向我,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小雜種!你竟然敢報警!”
警察來的很快。
我頂著紅腫的臉,請求警察查明真相。
教室其實是有監控的。
隻是沒人願意冒著得罪沈家的風險為我出頭。
警察很快查明了真相。
是梁浩言趁我不在,偷偷將數千的手表放在了我的課桌裏。
他堅信沒人敢揭穿他,所以他做得肆無忌憚。
真相曝光的那一刻,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梁浩言受不了這種委屈,哭著跑開了。
叔叔恨恨瞪了我一眼,跑去追了他的寶貝兒子。
父母看著我逐漸褪去青澀的麵容。
恍然發覺我已經成長到不需要他們的年紀了。
母親掩麵哭泣。
父親神色滄桑。
我視若無睹這一切,卻再也沒有回過家了。
梁浩言受不住流言當天就轉學了。
叔叔震怒之下,讓父母斷了我的生活費。
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勤工儉學。
日子雖然難過,但比以往更快樂。
時間轉眼過去了六年。
臨近高中畢業那天,是我的十九歲生日。
頭上添了白發的父母,為我送來了生日蛋糕。
在父母的請求下,我一時心軟跟他們回了家。
卻看到了叔叔一家坐在沙發上,笑嗬嗬的打量我。
“安平啊,叔叔給你尋了門不錯的親事,對方有錢有閑,你娶過去就不需要再勤工儉學了。”
我冷笑一聲:“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讓梁浩言娶?”
嬸嬸立馬變了臉色,聲音尖銳:“那種人怎麼配我們家浩言?”
我冷笑著看向父母:“這就是你們請我回來的目的?”
母親不敢看我。
爸爸煩躁的背著我抽起了煙。
叔叔咧著嘴笑,強行把我拽出了門。
“爸、媽!救我......”
我本能的向父母求救。
他們麵露不忍的背過了身去。
這一刻,我對父母僅有的期望,徹底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