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的路上,父親突發腦梗。
我打電話給沐清要住院費,他卻隻冷冷地回了一句:
“老頭子有病就多喝熱水,一天天的少來賣慘!”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錢做什麼,上次那個小白臉快過生日了吧。”
因為沒錢住院,我眼睜睜看著父親不治身亡。
這時,手機彈出一則消息。
沐氏總裁拍下天價項鏈,隻為讓青梅許靈韻回心轉意。
一時間,網友直呼嗑瘋了。
我怒火中燒,跑去質問。
卻看到未婚夫正帶人把父親的靈堂砸了。
“還演,我看你能演到什麼時候,魏嫣然你叫那個老不死的給我滾出來!”
他不聽我解釋,毀了靈堂,還要打殘保護我的媽媽。
看著眼前的慘狀,我淒然一笑,這次你真的踢到鐵板了......
1
父親冷冰冰的屍體讓我淚流滿麵。
沐清引以為傲的公司是我白手起家做起來送給他的。
他卻因為敲鐘儀式上當紅男星為我獻唱心生嫉妒。
讓我退居幕後並且轉走了我所有財產,每個月隻給我1000塊生活費。
這才導致我交不起住院費,眼看父親不治身亡。
我撫摸著父親的臉,絕望地喃喃自語:“爸,是女兒不孝。”
眼淚流幹之後,我緩緩起身。
“之前是我太傻,以後不會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沐清。
“魏嫣然,你什麼意思,故意要我難堪是吧,一聲不吭就玩消失,我們家親戚等了你好幾個小時。”
“我不就是沒給你零花錢嗎?至於發脾氣要退婚嗎!”
“小白臉在你心裏就那麼重要?”
“你說話啊,啞巴了?反正明天你和你爸必須來我家下跪道歉,要不咱們這婚就別結了!”
聽著電話裏沐清的喋喋不休,我隻是淡淡回了一句:“好,那就別結了。”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沐清難以置信地質問我:“你說真的?”
“嗯。”我的話裏沒有任何情感。
沐清突然有些結巴:“我不就是管你管的太嚴了嗎......”
這時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個女聲:“哥哥,你幹嘛呢,看我的內衣顏色好看嗎~”
沐清溫柔的回應完,然後對我冷聲說道: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沒有理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和沐清談了五年,這是我第一次忤逆他,卻讓我通體舒泰。
因為這一次我是徹底對他死心了。
我18歲那年,母親患上了阿茲海默症,醫生說大概率恢複不了。
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看我穿上婚紗。
所以我和父親特別重視和沐家的婚約。
為此我甚至放下自己的事業,幫沐清打造了一個商業帝國。
沐清喜歡在人前顯貴。
我更是把每次接受采訪的機會都讓給他,他才被媒體打造成了所謂的霸道總裁。
誰知成名之後他就變了性,多次夜會徐靈韻,被我發現後下跪發誓,痛哭流涕。
我看在婚約的份上原諒了他,他卻屢教不改。
父親最喜古玩,他卻以家裏老人想看為由,全都拿去討好許靈韻,最後一件都沒拿回來。
為了這次的訂婚,父親更是徒步99層台階親自去靈隱寺為我們求了姻緣符,這才犯了老毛病。
又一陣鈴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接起了電話,沐清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反了你了,還敢主動掛我電話!”
“家裏剛才問我,是不是嫁妝要多了,我媽說500萬你們不出也行,就要你給我個準話,你和你爸還能不能來。”
醫院的走廊太安靜了,連電話那頭男生埋頭耕耘的喘息聲都聽得見。
我冷笑一聲:“我爸明天肯定去不了了。”
最後把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
此刻窗上慢慢結起了霜。
就像我對沐清的愛意一樣,漸漸變冷。
2
處理好父親的後事,我抱著父親的骨灰疲憊地回到家中。
這時微博推送了幾條熱搜。
國民女神許靈韻香奈兒發布會直拍。
視頻中,沐清挽著許靈韻,宛若一對壁人,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是要訂婚的人。
沐清拿著蛋糕親自喂許靈韻吃,許靈韻吃了一大口,嘴角蹭上了奶油。
沐清眼含愛意地為她輕輕擦去,最後竟然將那奶油吃到了嘴裏!
她羞紅了臉,為沐清整理衣領,兩個人鼻尖近在咫尺。
許靈韻邪笑著對沐清說:“那哥哥晚上想不想再吃點別的東西?”
沐清雖然正襟危坐,但明顯就是欲拒還迎。
看到這,我心裏很是煩躁,把手機關機直接扔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
沐清打開了燈,假裝地關心我:“不開燈玩手機對眼睛不好。”
他朝我走近,作勢就要脫我的衣服:“怎麼了寶貝,還生人家的氣呢?”
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石楠花味,皺著眉往後靠了一個身位。
以往無論我有多麼委屈和生氣,沐清隻要哄哄我就會沒事。
可這次卻根本沒有奏效。
沐清一頭霧水,隨後嘲諷地笑了一聲:“瞧你那小心眼,不就是錢嗎。”
說著他從包裏掏出一遝紅票子遞到我的手裏:
“好了,不鬧了,這些給你花到下個月,滿意了吧。”
看著那疊錢,我隻覺得臟。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把錢砸在他臉上:“現在要錢還有什麼用!來不及了!”
沐清眉頭緊皺:“你沒完了是吧!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鬧什麼鬧!”
“快給我跪下道歉,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看著他一臉的無所謂,我憤怒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爸......”
沐清的電話響了。
“又拿糟老頭子當擋箭牌,等我接完這個電話再跟你計較。”
“喂,怎麼還胃疼了,我這就讓管家給你煲粥,親自給你送去。”
沐清火急火燎地拿起了包就出門,隻留下一句:
“等我回來跟你算賬,你爸給你求情也沒用。”
看著沐清的背影,我立馬下單了開鎖服務,給家裏換一個鎖。
3
沐清走後幾天都沒有再出現,在這幾天裏,我在家裏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靈堂,沒有邀請親屬出席,隻有我自己默默地對著父親的遺像說話,也照料著神誌不清的母親。
“爸,今天是頭七,你在那邊還好嗎,我好想你啊。”
我邊燒著紙錢邊喃喃自語。
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我開了門一看,是沐清,他的身邊竟然還帶著那個女人。
“魏嫣然你是聾了嗎!竟然敢讓我在外邊等這麼長時間。”
“還有,你在門口掛白綾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你要訂婚嗎!”
我的回答毫無感情,“你看不出來那是什麼嗎?”
“我看個屁!還有你沒經過我同意憑什麼換鎖,反了天了!”
沐清斜眼瞟著我,還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
許靈韻也幫腔:“姐姐突然換鎖......怕不是藏人了吧。”
這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沐清厲聲指責:
“好啊魏嫣然,我就說你最近一直要錢,原來是用我的錢去養野男人!我這就把你親密付封了!”
說著他就打開聊天記錄,發現已經被我拉黑了。
瞬間氣急敗壞:“你還敢刪我!趕緊給老子加回來。”
“對!我明白了,你是覺得刪好友我就取消不了親密付了是不是?好啊,為了野男人的保養費,臉都不要了!”
許靈韻從兜裏掏出五百塊錢甩在我臉上:“拿著這錢去跟你的小情人開個酒店,別在家裏亂搞臟了沐清哥哥的眼睛。”
我沒有理會許靈韻的嘲諷,對著沐清說:
“從跟你談戀愛以來,你的錢我就沒花過,而且,我要錢是為了我爸......”
“閉嘴!別提你爸!不要臉的臭女人,什麼都拿老頭子當擋箭牌。”
“你一提他我就來氣,不就是幾件破古董嗎,看給他心疼的,等他死了不還是都給我,老而不死是為賊!”
沐清這一句話像一把尖刀直接剜到了我的心。
我推了他一把,衝著他大吼:“他已經去世了,你滿意了吧!”
沐清愣住了。
可許靈韻卻突然衝上來甩了我一巴掌:
“怎麼跟沐清哥說話呢!”
“你怎麼不編你爸飛升了,這點博同情的手段,真讓人看不起你。”
沐清似是被她的話點醒了,大怒道:“魏嫣然你喜歡演戲是吧,我陪你演到底,來,把這破玩意都給我拆了。”
門口的白幡和花圈都被弄得散了架。
沐清冷笑著看著我:
“我非要看看你到底耍的什麼把戲。”
說著他一腳踹開了房門:“老不死的你給我出來,你女兒說你死了,那我可要繼承你的遺產了!”
然而走進客廳時,他頓時僵在原地。
4
“這是......”
沐清看著牆上父親的遺像,和地上的火盆,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我目眥欲裂,一字一句地控訴著
“就是那天,我在人民醫院親眼看著他一點一點沒了呼吸。”
“我不知道是這樣…”沐清也慌了神。
“你撒謊!”
許靈韻突然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我剛才打電話查了一下,人民醫院根本沒有你爸的就診記錄!”
沐清眉頭倏然皺起,“什麼?”
轉頭對我冷聲怒斥道:
“魏嫣然,以前我覺得你雖然是個討厭的女人,但是老實聽話,所以才給你一個機會跟我結婚,沒想到你是這種不要臉的人,為了從我這騙點零花錢,都能詛咒自己的親爹!”
他“啪”的一下給了我一巴掌,冷冷地吩咐身後的保鏢。
“把這間屋子給我砸了。”
許靈韻眼裏閃過興奮一腳踢翻了桌台上的供果。
父親的遺像也被砸了下來。
我雙眼通紅,暴怒地衝出去:“滾!別動我父親!”
保鏢齊刷刷地將我按在地上。
我無力的掙紮,心臟劇烈的絞痛起來。。
許靈韻嘲笑的看著我,語氣輕蔑:
“魏嫣然,你喜歡拿自己親爹開玩笑是吧,我今天倒要看看,這骨灰盒裏裝的是什麼。”
說著她拿起了父親的骨灰盒。
“不要,求求你,不要!”
但是為時已晚,許靈韻重重地把骨灰盒摔倒了地上,散落一地。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掙開幾個擒住我的保鏢,把父親的骨灰盒護在下邊。
許靈韻的保鏢們對著我拳打腳踢,即使這樣我也死死地護著,不讓他們再碰到父親的遺物。
“說,你把那個野男人藏哪了。”
許靈韻提起我鮮血淋漓的頭,像提著一條死狗。
“不說是吧,行!我自己去找。”
沐清轉身打開了臥室的門。
“別、別進去!”我提著一口氣想要拉住她,“我媽在裏邊!別進去嚇到她!”
許靈韻直接一腳踹上我的胸口。
“連親生父親都能拿來騙人,你母親的癡呆肯定也是裝的!”
臥室裏,母親坐著輪椅,看到沐清,她露出了憨厚的微笑:“女婿來啦。”
母親雖然腦子不清楚,但她天天看我給的照片,努力記住沐清。
甚至還把祖傳的玉佩給了他。
沐清指著母親的鼻子破口大罵:
“老不死的,誰是你女婿,我告訴你,你女兒出軌了,還把小三藏家裏了,甚至還說自己親爹死了。”
母親不可置信,“什麼!振華死了?”
她急忙推著輪椅出了臥室,看到客廳的一片狼藉,母親有些懵了。
“嫣然,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到了母親懷裏:“媽!”
許靈韻冷哼了一聲:
“這老不死的說話挺利索,也不像老年癡呆,果然是裝的!”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裝到什麼時候!”
許靈韻從保鏢手裏拿過了一隻電棍,開關打開,滋啦地電流聲湧出。
她不停拿著電棍在母親麵前晃動。
母親被嚇壞了,哆哆嗦嗦的蜷在角落。
沐清步步緊逼:“說!你到底把那賤人藏哪了?!”
我瞪著沐清:“我根本就沒有出軌,都是你們臆想的。”
許靈韻冷笑著:“到這時候還護著,看來你是鐵了心,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愛她,看看是你媽媽重要還是那個小白臉重要!”
她抄起棍子就要打下來。
我擋在母親身前,痛叫了出聲。
母親看著我的樣子,心疼地流出了淚水:“女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告訴媽媽。”
被砸壞的靈堂,哭泣的母親,這一切都是拜沐清所賜。
我看著這一切,突然下定了決心。
父親去世,未婚夫背叛,我重要的東西都不在了。
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怒意湧上心頭,我從沙發底下掏出了一桶汽油,趁眾人沒反應過來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