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是紅遍大江南北的歌星,
卻在婚禮上被舉報偷稅漏稅在監獄裏待了三年。
在監獄時我受盡百般折磨,每天都等待著有人來為我洗刷冤屈。
沒想到出獄後我的「丈夫」挽著別的女人。
一氣之下我和追求者結婚。
他對我無微不至,正當我準備放下過去時,
真相卻在我麵前昭然若揭。
沒關係,即使這次的舞台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我也要成為聚光燈下的主角。
我一步一步走出監獄的大門,暴雪中,門外的兩個男人的臉逐漸清晰。
一個是我曾經最愛的人,一個是曾經最愛我的人。
可是現在,我寧願我和他們倆此生不複相見。
我如此狼狽,他們卻依然和三年前一樣意氣風發。
想到三年前,我也是紅極一時的歌星。
靠著絕對音感和得天獨厚的嗓音被冠以「天後」之稱。
那時,有人有扒出外科聖手黎越在大學時期對我展開猛烈追求。
即使告白失敗也沒有放棄,一次又一次抱著玫瑰對我單膝下跪。
直到我和商界奇才沈行洲的愛情故事流傳開來。
沒有人看了我們倆的合照不稱讚一句金童玉女。
我在事業愛情雙豐收的美夢中汲取著幸福的滋味。
直到婚禮那天,象征著幸福的戒指馬上就要套牢我。
「方蘊,有人舉報你偷稅漏稅,數額巨大,請跟我們走一趟。」
在獄中的三年,我沒有一天好過過。
他們天天逼著我唱歌,不唱就要打我。
他們抓著我的頭發把我的臉往拖布上撞,把我的長發剪碎摻到水裏逼我喝下。
三年,我每天都希望他們能來救我出去。
直到我聽見了沈行洲和黎淺結婚的消息。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寧願這是他不堪外界壓力而做出的選擇,也不相信是他移情別戀。
可是我錯了,當我一步一步走到他們身邊時,車上又走下來一個女人。
「方蘊姐,你終於出來了,我們都很想你。」
她自然地環上沈行洲的手臂,而沈行洲一臉寵溺地看著她,輕輕拍拍她的頭。
這種表情,甚至我和他談戀愛時我都沒見過。
本來要向我傾斜的傘又傾向了黎淺。
「阿蘊,出來了就是新的開始,我們先回去好嗎,剩下的慢慢說。」
「嗬,慢慢說?說什麼?說你是怎麼背叛的,她是怎麼第三者上位的嗎?」
沈行洲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方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淺淺。」
「不怪她,都是我的錯。」
「你的錯?你沒錯,錯的是我,我就不該和你在一起。」
「阿蘊!在監獄待了三年你怎麼還沒學乖呢?」
黎淺挽著沈行洲的手臂又緊了些。
「行洲,別怪方蘊姐,她剛出來一定很不適應,我們應該多關心她。」
看著兩人的模樣,我不願再和他們廢話,自顧自向前走。
沒走出兩步感覺頭上多了一片陰影,紛飛的雪花都在身邊飄落。
我回頭,對上黎越深邃的眼眸,「方蘊,這是我喜歡你的第八年,我仍然很喜歡你,現在你可以接受我的告白了嗎?」
我承認我是有些賭氣的成分在,我不願再看見沈行洲同情的眼光和黎淺戲謔的表情。
可我想我是幸運的。
婚後黎越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毫無保留的奉獻他的全部。
我患上中度抑鬱症,他寸步不離,怕我傷害到自己。
終於讓我從那段陰影中慢慢走出來,甚至萌生出愛意。
和對當時沈行洲感情不同,不再是少女熱烈的不顧一切情竇初開。
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想和眼前這個人永遠在一起的細水長流。
此刻我很想感謝上天眷顧,感謝讓我擁有真正的幸福。
黎越和我報備今天是他兄弟的生日,要出去慶祝一下。
我想去ktv接他,順便把這個驚喜告訴他。
到了包廂門口,我聽到了黎越的聲音。
「愛?我這輩子愛的,隻有淺淺一個人。」
02
我開門的手臂停在半空。
「哥,你不愛她為什麼一直追她,還跟她結婚?」
「隻有我一直在她身邊,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保證她不會再複出,才能讓淺淺的地位穩定下來,無人可以撼動。」
我出獄的消息也在網上掀起了一陣小風波,但是黎越直接注銷刪除了我所有的社交媒體軟件。
說是不想讓我看到難過。
還告訴我讓我別再進娛樂圈,他說他心疼我,不願讓我再承受那些。
我在他的甜言蜜語之下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是我知道,我愛音樂,我遲早還是會站上屬於我的舞台。
如今黎淺風頭正盛,譬如當年的我。
但是我知道,她天分不足,即使後期再努力,也無法彌補缺陷。
「我覺得你可以好好查查她當年偷稅漏稅的真相,我總覺得事情有蹊蹺,她在監獄裏也吃了不少苦,查清楚既能有利於病情的恢複,也能讓大眾不再潑臟水。」
「還用查嗎?肯定是淺淺做的,她的手段還是不成熟,好多證據都是我幫她偽造的。」
「我也知道獄中方蘊受的傷害是淺淺安排的,現在還得是我幫她擦屁股一直照顧方蘊。」
「......你這麼做,對方蘊也太不公平了,她畢竟是你老婆了,你不心疼嗎。」
「沒人能做到絕對公平,心裏都有偏愛的人想守護的人,我心疼她誰心疼我?」
「她這是受了一點牢獄之災,可是我一生都無法得到摯愛了。」
「淺淺就和我許過兩個願望,第一個是想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們倆在同一個戶口本上,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而且我們的背後是諾大的黎氏,不能放任這些不顧。」
「第二個願望是,想成為全世界第一的大歌星,我必須幫她實現這個願望,為她掃清一切障礙。」
「至於方蘊,我們已經結婚了,往後餘生我都會一直照顧她,也算是補償了。」
手裏的孕檢單被我攥的死死的,這原本是我要帶給黎越的驚喜。
我無法想象這些話是從黎越的口中說出來的。
我又怎麼和這個小生命解釋呢,我以為他是帶著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沒想到徹頭徹尾就是一場算計。
好,如果你們想算計,我就和你們玩下去。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是一個失去過一切的人,自然不怕再失去些什麼。
我把孕檢單塞進口袋,整理好情緒,推開包廂門。
我能感受到一瞬間空氣的凝結,黎越的表情有些許震驚,不過很快就打破。
黎越的兄弟們一口一個嫂子叫著,熱情至極。
黎越過來拉著我,「不是跟你說不用來了嗎,怕你休息不好。」
「沒事,來都來了,應該進來和壽星說句生日快樂。」
黎越拉著我坐下,他的兄弟們過來跟我敬酒。
「實在不好意思大家,我可能喝不了酒。」
「對,我老婆身體不太好,你們都......」
「我懷孕了。」
03
黎越拉著我的手的力度逐漸縮緊,眉頭深深擰著。
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丈夫得知妻子懷孕時的神情。
看來我給他的終極不是驚喜,是驚嚇。
這也更加證實了剛才那一段話的真實性。
「老婆,這裏煙酒味太重了,我們先回家。」
我沒有拒絕,和他的兄弟們道了再見,便和黎越一起去出去了。
叫了代駕,我們坐在後排,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我看著窗外的風景,不時飄過幾個大屏,是黎淺的廣告。
可我記得,在我出事之前,上麵的主角原本都是我。
我沒有生氣,也沒有後悔。
這些情緒都是留給失敗者的。
現在的我,看到這些隻會更加堅定我的想法。
把我的一切都奪回來,甚至更多。
「老婆,你身體不好,我工作忙,我們現在不適合要孩子,要不先打掉吧。」
其實我有這個準備,他不愛我,又怎麼能接受我們倆的孩子。
不過真實聽到的時候,還是會感歎他的狠心和絕情。
「老公,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所以很不容易懷孕,我們留下他,好嗎?」
我可憐楚楚地對他說,但好像仍然喚不回他的一絲溫情。
甚至語氣變得更加嚴肅,「老婆,聽話,孩子我們還會有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如果我說我一定要留下他呢。」
身邊的男人呼吸變得更加重,好像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
從床上下去不由分說往外走,「我去客房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黎越,你說的對,我是該好好想想,該怎麼讓你,身敗名裂。
第二天,我下樓就看見了黎淺坐在沙發上,挽著旁邊沈行洲的手臂,黎越坐在對麵。
眼神卻目不轉睛盯著黎淺,含情脈脈。
以前他看黎淺也是這麼深情的眼神,我隻怪以前自己瞎,又或者說誰能想到呢。
「嫂子,你睡醒啦,我和行洲知道你懷孕了,特地帶來好多東西來看你呢。」
我隻冷冷地回了一個「哦。」
沒想到她轉頭坐下就開始哭,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
「還是嫂子命好,說生就生,不像我,想生也生不了,對不起行洲,都是我不好。」
她要是能把這個演技放在演唱裏,也不至於被網友噴唱情歌的時候沒有感情了。
「別哭,淺淺,沒事的,不生也沒事的,不生的話就不會身材走樣皮膚變差了,這是好事。」
???你罵誰呢?
「淺淺,你嫂子身體不好,我們已經決定打掉這個孩子了。」
「黎越,我跟你說過了,我一定要這個孩子。」
黎越站起身來,全然是一副責備的口氣,「你一晚上還沒想明白嗎?再說,現在淺淺正因為這個難過傷心,你還要繼續惹她不高興嗎?你就是這麼當嫂子的?快給淺淺道歉。」
我有些哭笑不得,黎越,你真是演都不演了。
「我為什麼給她道歉,難道就是因為我能生她生不了,我就要給她道歉?」
「你......」
「算了吧哥哥,既然嫂子想生,你就讓她生出來吧,我喜歡孩子,對嫂子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對他,視如己出的。」
我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視如己出?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難道你要取代你嫂子的位置,當你哥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