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出紙筆,顫抖的寫下“離婚協議”四個字。
簽上自己的名字。
天亮就離開,再也不回來。
突然,門被推開。
顧言深帶著一份打包的海鮮粥走進來,看到我渾身濕透,臉色陰沉。
“又頂著雨瞎跑什麼?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
他皺眉遞給我那碗粥,語氣裏盡是不耐煩。
我盯著那碗粥,突然想起上個月的事。
那條我熬夜捕獲的珍稀石斑魚,市值至少八千。
本想賣了換藥錢,卻被顧言深隨手送給了沈夢珂。
隻因她說:“我好想嘗嘗這魚的味道啊。”
我推開那碗粥,粥湯灑在地上,顧言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五年前,你求我給你錢治病的時候,你是不是根本沒去買什麼'救命藥'?”我冷冷地問。
顧言深的臉色一下變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是不是又有人在你麵前嚼舌根了?蘇晚晚,你能不能別總是疑神疑鬼!”
我竟從他的憤怒中看出慌亂。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屏幕上閃爍著“夢珂”兩個字。
顧言深接起電話,語氣瞬間變得溫柔:“乖,我馬上過去。”
他甚至沒有看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收拾好簡單的行李,準備天亮去鎮上坐最早的班車離開。
邊牧小黑曾在我下水捕魚險些溺水時咬著我的衣領把我拖上岸。
三年來,它是我唯一的依靠。
它似乎察覺到什麼,焦躁地在我腳邊轉圈,時不時舔舔我的手。
我蹲下來抱住它,摸著它耳後那塊因為救我而留下的疤痕。
“小黑,等我安頓好了就接你走。”
小黑仿佛聽懂了我的話,低嗚一聲,溫順地貼在我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