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我帶著外孫去菜市場買菜,調皮的他將攤位上的推拉雨棚撞翻。
眼看著雨棚就要砸向外孫,情急之下我隻能將他推開,自己卻被砸中腦袋,頭破血流。
得知消息的親家母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指著外孫磕破的膝蓋破口大罵,直言我想害死她的寶貝金孫。
本以為女兒會為我辯駁兩句,沒想到她卻冷冷的掃了我一眼責備道:「媽,你也太不小心了!」
好好好,我直接收拾東西走人!這免費的保姆誰愛當誰當吧!
沒想到後來女兒心生怨恨,居然夥同女婿設計我,想將我賣到泰國!
1
今天是大年三十,女兒一大早便打電話說快到家了,讓我趕緊起來張羅年夜飯。
她和女婿前幾天帶著親家母出去旅遊,留下我一個人帶外孫牛牛。
牛牛年紀還小,我不放心他獨自在家,隻能帶著他一起去菜市場。
正和菜攤的老板砍價,調皮的牛牛突然開始亂跑,故意往推拉雨棚的柱子上撞。
剛準備製止他,頭頂的雨棚突然搖搖欲墜,直直的往牛牛的方向砸去。
千鈞一發之際,我快速得跑向牛牛將他推開,自己卻被砸的頭破血流。
牛牛嚇得大哭,攤主見狀趕忙撥打了急救電話,將我送去了醫院。
我的額頭開了個大口子,縫了13針,伴隨著輕微腦震蕩。
所幸牛牛沒事,隻是膝蓋磕破了點皮。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時女兒他們已經趕到了。
還沒等我開口,親家母直接跳了出來興師問罪。
她指著牛牛紅通通的膝蓋,聲音尖利:「牛牛說你推他?」
「歹毒的女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的寶貝金孫!」
我愣了半秒,忍著疼痛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親家母卻依舊不依不饒:「一把年紀連個孩子都看不好!你是幹什麼吃的!」
看著她咄咄逼人的嘴臉,我滿腹委屈望向女兒,希望她能幫我辯駁幾句。
可女兒卻緊皺著眉頭,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媽,你也太不小心了!」
「馬上過年了,牛牛要是有個好歹,你讓我怎麼辦啊!」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這居然是我從小疼到大的女兒嘴裏說出的話?
一旁為我輸水的護士聽不下去,不耐地翻了個白眼:「吵吵嚷嚷的幹什麼?這裏又不是菜市場!趕緊出去別影響病人休息!」
親家母這才偃旗息鼓,得意地瞥了我一眼,轉身往門外走。
女兒見狀忙賠笑著上前,親昵地挽住她的手。
2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心裏一陣苦澀。
護士小姐無聲地歎了口氣,囑咐我好好休息後便出去了。
淚水終於決堤,我不禁懷疑自己的付出是否存在意義。
當初女兒懷孕,她婆婆不願意照顧,我丟下同樣懷孕的兒媳過來照顧她,一待便是五年。
這五年來,她生孩子我照顧著著,她坐月子我伺候著,她的孩子我照看著。
一步一步,我將自己的所有時間和金錢全投入了女兒的家庭,現在卻換來她的白眼,換來我被她婆婆無端指責時,她的懦弱和責備。
或許是時候放手了。
正思考著,女兒推門而入。
見我臉上猶有淚痕,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媽,別難過了。」
「你也知道我婆婆那人,今天要是不順著她,以後我的日子就更難了。」
從頭到尾,她沒有過問一句我的傷勢,而是隻考慮她婆婆的心情和自己今後的日子。
她猶豫著開口:「媽,你做手術花了不少錢...」
「我婆婆的意思是讓菜市場老板賠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需要你出麵一下...」
見我沒應聲,她有些著急:「你就一口咬定是他沒把雨棚安好就行!反正那個位置沒監控,他拿不出證據!」
我有些泄氣,精心培養的女兒怎麼變成這幅模樣?
要不是菜市場老板幫我叫救護車,我早就沒命了!
「不可能!我絕不做假證!」
女兒頓時冷了臉,「行,那這醫藥費你也別指望我和博遠!」
「要不是你不上心,大過年的牛牛也不用遭受這無妄之災!你就不能像心疼我一樣心疼心疼你外孫?他現在還哭著呢!」
我如墜冰窟,突然覺得自己的付出有些可笑。
我指著腦袋反問:「無妄之災?到底是誰遭受了無妄之災?」
「你生的孩子自己都不上心,還指望我上心?真是顯著你了!」
女兒似乎沒想到一向疼她的我突然疾言厲色起來,下意識反駁:「你是我媽!我不指望你指望誰?」
我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媽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家保姆呢!興師問罪到我頭上來了!」
「也怪我太心疼你了,把你疼的把孩子丟給我然後你和丈夫婆婆四處瀟灑,把你疼的肆無忌憚是非不分!」
「從今天開始,我就少心疼你點好了!」
3
女兒有些懵:「媽,你什麼意思?」
我淡淡的開口:「我的意思是我會搬走。」
「這保姆誰愛當誰當!你別指望我了!」
見我動了真格,女兒趕忙要哄我,親家母卻突然躥了出來衝我吼。
「要搬趕緊搬!甩臉子給誰看呢?」
「我兒子好吃好喝供著你,沒想到養出個白眼狼來!」
她轉過頭,對女兒翻了個白眼:「還有你!沒骨氣的東西!」
「以後我來帶我的寶貝金孫!我就不信這個家沒她不行!」
一直當隱形人的女婿陳博遠終於現身開口勸道:「媽,你少說這種話!多傷我丈母娘的心!」
他深知如果沒有我,以他和女兒的工資完全負擔不起現在的優渥的生活。
他的臉上堆滿歉意的微笑:「媽,您可不能走啊!我媽和倩倩光顧著心疼孩子,一時上頭說話沒了分寸,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這段時間您辛苦了!等您養好病我帶您出去旅遊!」
我看著他虛偽的麵孔,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被我駁了麵子,陳博遠當場變了臉。
他冷哼一聲,拉著他媽和女兒往門口走,隨後狠狠地關上了門。
我不予理會,翻出兒子的號碼,心裏卻有些沒譜;之前因為我的偏心,兒子兒媳到底和我生了嫌隙。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撥通了兒子的電話,告訴他自己想回去。
早已做好被冷嘲熱諷的心理準備,畢竟我全心全意付出的女兒尚且如此,更何況生分了的兒子。
可令我意外的是兒子聽完十分高興,興衝衝地喊兒媳收拾東西一起來醫院接我。
掛斷電話,我的心情複雜。
女兒再次推門而入,:「媽,你確定要走?」
我點了點頭,告訴她兒子馬上就到。
見我去意已決,女兒索性不裝了,她開門見山:「要走可以,您把爸留給您的那套房子過戶給我。」
「否則我馬上把你關起來,讓你永遠走不了!」
4
我怒火中燒,懊惱自己生出這麼個畜生,還不如生塊叉燒!
「你做夢!」
房子裏滿是我和老伴的回憶,也是我養老的保障,絕不可能給她。
見我油鹽不進,女兒冷哼一聲,當機立斷搶走我的手機,去前台給我辦了提前出院。
而女婿和他媽趁人不注意,捂住我的嘴,拉扯著我往醫院大門去。
幾乎暴力的拉扯讓我頭昏眼花,上車便暈了過去。
醒來時才發現我被困在了自己的房間裏,門外隱隱傳來女兒一家說笑的的聲音。
今天是除夕,是闔家團圓的日子,而我卻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囚禁。
窗外煙花璀璨,我縮在小床的角落,聽著房門外女婿一家推杯換盞,喜迎新春的慶賀聲。
頭很痛,肚子很餓,但這些身體上的疼痛卻遠遠比不上我的心痛。
就在我快撐不下去時,門突然被大力踹開,兒子兒媳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看著他們著急的臉,我終於放下心,雙眼一閉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周圍滿是消毒水的味道,我又回到了醫院。
一旁閉目養神的兒媳見我醒了,忙上前關切地問我感覺怎麼樣。
原來女兒搶了我的手機後假冒我,發消息讓正在半路的兒子打道回府。
兒子雖失望卻也沒多想,細心的兒媳卻發現“我”的打字習慣和以往大相徑庭,常見的結尾句號這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立馬讓兒子把車掉頭,往女婿家趕。
果不其然,女兒一家對於兩人的到來並不歡迎,連門都沒讓進。
在兒子提出要見我時更是支支吾吾,最後直接將大門甩上,任他倆怎麼拍都不開門。
無奈下兒媳報了警,控訴女兒一家非法拘禁。
警察趕到後女兒一家還死不承認,直言要找律師告兒子。
兒子直接掀了他的年夜飯桌,然後開始在房子裏找我。
最後在警察的搜尋下,才在房間裏發現了奄奄一息的我。
他們忙把我送到了醫院,女兒女婿直接被帶回了警局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