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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有意識時天色已經大亮,床邊則站著滿臉怒氣的林昭庭。
見他滿臉不快,我以為他發現了端倪,正準備破罐子破摔,他卻沉聲開了口。
“江姚,我昨天怎麼跟你說的?大哥為救我而死,我們該好好對瑩瑩。”
“可你又怎麼做的?她剛懷孕你就耍性子不去給她敬茶,現在她委屈地動了胎氣!”
兩番責問聽得我頭大,也怪昨天鬧得太晚反倒把這件事忘了。
林昭庭兼祧兩房後,名分上薛瑩是平妻矮了我一頭,但林昭庭為了給薛瑩撐腰,讓我每天都給薛瑩敬茶。
“既然是你惹的事那就該你負責,就拿你陪嫁的那套頭麵給瑩瑩賠罪吧!”
我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昭庭。
他所說的那套頭麵是已逝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這件事林昭庭也是知道的。當初他看到我對著頭麵痛哭時,還曾出言安慰,現在卻讓我把它送給薛瑩。
縱然我早林昭庭死了心,此刻我也忍不住發了火。
“別說她薛瑩隻是動了胎氣,就是她氣死了也配不上我那副頭麵。”
“你簡直冥頑不靈!”
林昭庭憤怒開口,眼裏竟然都是失望。
“你知不知道瑩瑩以後生下的孩子是要喚你一聲嫡母的,你這麼詛咒他,還有半點良心嗎!”
林昭庭倒打一耙玩得溜,見我懶得搭理他,更是對我連聲質問。
“江姚,平日裏你對瑩瑩不敬也就算了,現在她有孕在身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她嗎?”
我仔細思索了一圈,都沒找到任何對薛瑩不敬的場麵,倒是她處處為難我。
先是在我生辰當天,攛掇林昭庭提出兼祧兩房讓我在眾人麵前沒臉。
後又在林昭庭宿在我這裏時裝病把人叫走,就連今日,也是因為薛瑩挑事,讓我受了指責。
想到這些,我越發頭大。
“林昭庭,你要是真想讓薛瑩順心,就跟我和離吧。”
這樣薛瑩也不會繼續找碴,江宴也不會總吃醋晚上折騰我,簡直是兩全其美!
“你說什麼胡話?!”
笑意瞬間僵在嘴角,再看林昭庭,他竟然收了怒氣笑了起來。
“你看你,我不過是替瑩瑩說了幾句好話,你至於醋成這樣嗎?”
“好了,你冷靜一下,晚點跟我一起去給瑩瑩賠禮道歉。”
像是怕我拒絕,林昭庭說完就忙不迭離開。
巧的是他剛走,江宴就回來了,隻不過二人一個走門,一個走窗。
“他不是有妻子嗎,又來找你幹什麼?”
江宴拆開手中的紙包,露出裏麵的桂花糕。
嘴裏那句我也是他妻子在觸及江宴暗含威脅的眼神時,及時收了回去,我撿起一枚桂花糕。
“薛瑩動了胎氣,他想讓我給薛瑩道歉。”
“你就這麼喜歡他?”
江宴垂下頭,神色不定。
“寧願在這裏受著委屈,也不願意和離跟我回江家。”
不是,這都哪是哪啊?
我不願撕破臉麵和離是因為我爹是個老頑固,奉行夫為妻綱那一套,隻要林昭庭不把我打死在他眼裏林昭庭就沒錯。
“算了,隻要你還願意理我,我願意做小。”
口中的桂花糕噴了江宴滿臉,我又好氣又好笑,到底是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