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妻恨了我十年。
她篤信我欺淩了她的白月光。
並在我的慶功宴上,將我暴力他人的證據公之於眾。
媒體麵前,白月光表情隱忍,眼角發紅。
「他對誰脾氣都很大,如果我再不站出來,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受害者。」
最後,我被極端粉絲推下高台而死。
再睜眼,回到白月光來到我家的第一年。
他像上一世般,想自導自演後再去告我狀時,我直接將他頭摁下魚缸。
「陸弟弟,潑點紅酒怎麼行,讓我教教你什麼叫家暴!」
1
在我事業最輝煌的那年。
在一起十年的未婚妻當眾指責我是禽獸。
一時之間,萬夫所指。
緊接著,我忽然被人推下高台,當場摔死。
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坐在餐廳裏。
熟悉的布置風格讓我愣住了神。
這個家,明明四年前就不住了。
直到看到年輕時的陸允川。
他一邊往自己身上撒紅酒,一邊得意笑著說。
「你說,這次爸爸和何香凝還會不會繼續站我這邊?」
何香凝,是我的未婚妻。
我猛然醒悟,原來自己重生了。
而現在,就是我被扣上『家暴男』的發軔。
陸允川是我爸的私生子。
上一世他剛被接回來不久,便處處和我爭鋒相對。
陸允川經常在我爸和何香凝麵前偽裝成弱者,而將我描述成「施暴者」。
正因為他不斷偽造事實,才讓我爸和何香凝篤定我性質惡劣,愛霸淩別人。
陸允川見我呆在座位上,笑得越發自得。
「想好怎麼跟爸爸解釋了嗎?蠢貨。」
想起上一世的不公,我頓時忍無可忍。
我箭步衝過去,抓住他的頭發,將他拖去魚缸前。
為了以防他被電死,我還特意將魚缸的電燈關掉。
陸允川個子沒我高,力氣沒我大。
我直接把他拎起,狠狠將他的腦袋摁進水裏。
「你不是愛說我家暴你嗎?沒做就被罵我豈不是很虧?」
「潑點紅酒怎麼行,讓我教教你什麼叫家暴!」
陸允川不斷掙紮,頭一抬起就被我立馬按下去。
幾次下來,他被嗆得臉色發白。
「許鶴一你......放開......」
我心中大悅。
比起我上一世的遭遇,你喝點水算什麼。
竟然老天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
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演。
2
上一世,我剛在亞洲最大的電影評審節上,榮獲「年度最佳導演」稱號。
爸爸就為我舉辦一場隆重的慶功宴。
那個電影花費我們團隊三年心血,可以說是苦盡甘來。
正當我飽含熱淚站上宴會的高台,準備跟大家講訴這三年的艱辛時。
何香凝突然大聲打斷我的發言:「許鶴一就是個衣冠禽獸,他家暴他弟弟長達十年!」
原本死寂的現場一下子沸騰起來。
台下的人紛紛向我投來詫異的眼神。
接著,大屏幕的視頻被換掉了。
視頻裏麵,陸允川被我拳打腳踢、罰跪、嘶吼。
幾個片段下來,瞬間坐實了我「家暴男」的名號。
燈光忽然聚集到陸允川身上,他表情閃過一絲訝異,然後是不甘、憤怒。
這一刻,他將學到的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彷佛在說我就是個漏網罪人。
「沒錯,許導演就是這樣的人,他對誰脾氣都很大。」
「據我所知,他不止霸淩過我一人,我再不站出來,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受害者。」
「他不過是徒有虛名的人渣!」
現場的記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料,爭先恐後圍住陸允川提問。
當我還沒反應過來,呆呆愣在原地時。
身後的幕布突然躥出個極端粉絲,對我背後狠狠推了一把。
「人渣!竟然敢傷害我家哥哥!」
我突然踩空,翻滾下樓梯。
最後,頭部好巧不巧撞到尖銳的藝術品,當場流血身亡。
我爬上神壇用了十年,而陸允川讓我摔下神壇,卻隻用了一瞬。
3
眼看陸允川就要暈厥過去。
我才將他猛然拽起,麵無表情將他丟到地上。
「咳!咳咳!許鶴一你!」
他剛想罵我,嘴裏又湧出一大口水。
看著他那張蒼白無力的臉龐。
我笑出了聲:「你不是很能告狀嗎!去告啊!去跟所有人說,我把你摁到魚缸吃魚!」
說到最後,腦海湧起上一世的屈辱。
我頓時怒火中燒,又給陸允川一腳踹倒在地。
「陸允川,我警告你,別再沒事找事!」
說完,我冷著臉離開餐廳。
一出門,便撞上剛下樓梯的老媽。
她皺眉問我:「你剛剛在幹什麼?動靜這麼大。」
前世,隻有老媽是真的疼我、在乎我。
可她性格太軟,很容易被強勢的老爸掌控。
我漫不經心說:「沒什麼,打偷東西的老鼠。」
老媽大驚,「家裏怎麼會進老鼠?!」
我擺擺手,轉過身邊走邊說。
「早就進了。」
陸允川這個死老鼠,早就在一年前進來偷東西了。
我爸在老媽懷我那年,就出軌了陸允川的媽媽。
陸允川隻比我小幾個月。
因為是私生子,一直是跟他媽媽姓。
高三那年,他媽媽不幸車禍去世,無依無靠的他,被爸爸接來了家裏。
最後還跟我考了同一所影視大學。
而現在,我正是重生到了大一時期。
下午,剛去到學校,何香凝就來找我了。
「鶴一,你怎麼又欺負阿川啊!」
話剛落聲,她掐得出水的臉上出現紅暈,顯然是被我氣紅的。
我瞟了她一眼,便直接越過她走了。
「許鶴一!你幹嘛!」
何香凝氣衝衝拉住我的手臂,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耳根。
上一世,我是真愛慘了何香凝。
對她有求必應,為她的事業出錢出人脈。
明明我才是她未婚夫,她卻每次都會聽信陸允川的鬼話,然後替他朝我撒潑。
因為愛她,我也一次次原諒陸允川的汙蔑。
「何香凝,我們分手吧。」
我慢慢抽開了她的手,神情淡如止水。
竟然重來一世,我怎麼還會傻傻往火坑裏跳。
4
何香凝一臉難以置信看著我。
「你說什麼?我不過跟你講道理,你就要跟我分手?」
「許鶴一,你能不能有點男子漢的氣概和肚量?」
她彎下眉頭,到頭來還是依舊認為是我的錯。
何香凝跟我一樣出生於名門望族。
因長得清甜可愛,又懂得撒嬌。
所以她從小眾星捧月,沒受過什麼委屈。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完全不能理解我被汙蔑時的無力感。
何香凝見我沉默,又喋喋不休說。
「你說話呀,老是這樣,一生氣就不說話,我講的有錯嗎?你老是欺負阿川,我還不能......」
「何香凝!」
我終於忍不住出聲吼她。
顛倒是非的話,我上一世就聽夠了。
我逼近她的跟前,沉下聲音說。
「你打碎老師的陶瓷是我拿禮上門道歉的,你刮花的路虎是我陪的錢,你被騷擾時是我去打的人。」
「我作為你的男朋友,給錢給愛替你賠罪挨打,我哪一點做得不夠格?」
「而你呢,卻處處維護一個外人,甚至沒問過我一句來龍去脈!」
何香凝似乎被我陰冷的表情嚇到。
她眼神飄忽,大氣不敢喘,最後卻還是說。
「總之你欺負人就是不對!你......」
我額冒青筋,打斷她的話:「我從沒主動欺負過陸允川,你要我說多少遍!」
何香凝頓了一下:「許鶴一,你吼我!你這麼凶幹嘛!」
我輕歎一口氣,自知跟她說不通,於是轉身就走。
上一世怕不是被下了降頭,才會愛上這種頭腦簡單又自私的女人。
下了課,我直接開車回家。
開到半路,發現油箱快見底了,便拐彎來到加油站。
「你好,幫我加滿,刷卡。」
「好。」
此時,老爸打來了電話。
「你個混賬小子!竟然想把阿川按水裏溺死,這兩個月信用卡都別想用了!家你也別回了!」
我心裏一愣,默默收回窗外夾著卡的手。
要是沒有錢加油,的確回不了家了。
5
老爸氣衝衝罵完後直接掛掉電話。
我腦子一動。
轉頭撥打起發小龐意的電話。
「怎麼了大少爺?又被陸允川暗算了?還是被停信用卡了?」
龐意是我最好的兄弟。
前世無論我處於什麼困境,他都會對我施之援手。
我直戳了當說。
「借我五萬加油。」
他沉默半響,手機便傳來入賬的提示聲。
「銀行卡到賬五萬。」
龐意漫不經心說,「給你五萬都行,兄弟之間,這點錢用得著借嗎。」
我眼角微征,手不禁抓緊方向盤。
腦子突然又有了主意。
或許我可以借著前世的記憶,自己搞一筆大錢。
這樣我就能早點擺脫家裏的束縛,報上一世所受的恥辱。
「龐意,再借我兩百萬。」
電話裏頭的人聽了當即噴水,不可思議問。
「你是想要我的命嗎!你要兩百萬幹嘛啊?」
「我要投資。」
晚上,我開車來到龐意的別墅。
他叫保姆給我們做頓西餐,再開一瓶紅酒美美喝上。
龐意跟我碰杯,邊喝邊問。
「聽說你和何香凝分手了,她在教室哭的稀裏嘩啦的。」
他的語氣帶著喜悅,似乎巴不得我早點甩了何香凝。
我點頭,「對啊,她吃裏扒外,始終是養不熟。」
龐意一聽,連忙放下酒杯,大笑說。
「太好了,我之前發現她和陸允川的一個大瓜,還在糾結怎麼和你說呢。」
我微微抬眼,「是什麼?」
龐意對保姆擺了擺手,讓她出了餐廳。
保姆心領神會,出去後還關上了門。
隨後,龐意身子探前,低聲說。
「之前她和陸允川搞到一起過,還為他獻上了第一次。」
「而且是他媽媽車禍第二天就搞一起了,自己媽都沒了,還有心情搞這些,你說蹊蹺不?」
6
聽完龐意的描述。
我頓時感覺頭上綠油油的。
難怪何香凝處處維護陸允川,原來早就搞到一塊了。
龐意又繼續說。
「作為你的好兄弟,我知道後馬上就去調查她們了,你猜怎麼著?」
我白了他一眼,「你怎麼也開始賣關子了?」
龐意收回身子,翹起二郎腿說。
「那個陸允川的媽媽就是何香凝不小心撞死的,當時她家賠了好多錢當封口費。」
我目瞪口呆望著龐意。
原來如此。
難怪他媽被撞死了,他和老爸也不起訴對方。
「那你上一世怎麼......」
我意識到說錯話,又馬上改口說。
「那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龐意睜大雙眼,表情浮誇說。
「誰不知道你愛何香凝愛到魔怔了,我哪敢亂說她壞話。」
他說的沒錯,每一個人都知道我愛慘了何香凝。
隻有何香凝不知道。
我沒再說話,埋頭吃飯。
晚飯過後,我拿龐意的兩百萬,入股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公司。
龐意看見後,大吃一驚。
「許鶴一,你沒事吧?這個公司前陣子出事了,股票大跌,現在賣了都不值兩百萬!」
「而且它還是你爸的競爭對手,你不怕你爸打死你嗎?」
我無所謂笑了,搖搖頭說。
「你不懂,這個公司前陣子是被對家搞黑料才出事的,一年後就會東山再起了。」
至於我爸那邊,我也沒打算閑著。
上一世的慶功宴,要是沒有他的默許。
何香凝和陸允川怎麼敢當場汙蔑我。
今晚我才算是想明白。
或許那場慶功宴,就是他們三人給我舉辦的鴻門宴。
不然貪財又時常看我不順眼的老爸。
怎麼可能會突然花大錢慶祝我的成功。
他們三人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我怎麼還會繼續坐以待斃。
7
幾天後,許家進行半年一次的家族聚會。
因為課程衝突,我很晚才來到酒店。
一推開門,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看了過來。
我跟在場的長輩一一問好。
路過陸允川時,瞧見他眼角發紅,似乎是哭過。
媽媽也一臉緊張地注視著我。
上一世的今天,是陸允川興師問罪的日子。
他趁我還沒到場時,便跟親戚們哭訴我家暴他。
這一世,我是真真實實地欺負了他,更免不了會被老爸一頓臭罵。
隻是沒想到,等我剛走到老爸麵前,想跟他問好時。
他的拳頭卻先掄了過來,我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許宗!你幹嘛!」
媽媽驚慌大叫,連忙過來將我扶起。
一拳仍消不了老爸的怒火。
他抽出皮帶,用力推開媽媽。
然後滿臉怨氣說:「慈母胯下出逆子,你就是平時對他太客氣,才把他慣壞了!」
說完,他抬起皮帶狠狠抽在我身上。
隻是一下,我的手臂便紅得要冒出鮮血似的。
這次老爸比前世還要生氣。
之前他隻是打了我一巴掌,說了幾句狠話就沒了。
「爸,算了吧,都是一家人,您別把身子氣壞了。」
陸允川裝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擋在老爸麵前。
他麵對著我,微微揚起的嘴角盡是挑釁。
「阿川,你讓開!」
老爸輕輕推開陸允川,滿腔怒火說。
「阿川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你要殺了他嗎!你心怎麼那麼狠啊!」
他又給我背上打了兩鞭。
「還有那何千金跟你一塊長大,陪了你那麼多年,是你能說不要就不要的嗎!」
在場的親戚開始交頭接耳,奶奶的臉色也愈發沉重。
老爸又指著我對大家說。
「這個逆子,前幾天還偷錢去投資,一偷就是兩百萬!而且是投給我的對家!」
「殺人犯、當小偷、還始亂終棄,你給我丟好大的臉!」
親戚們一片死寂,包廂內隻有老爸的罵聲和皮帶的抽打聲。
我瞟了一眼陸允川,他站在老爸身後,笑容逐漸猖狂。
而另一旁的媽媽,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最後,不知打了多少下,老爸才停下動作。
「逆子,給我跪下!好好交代,偷了誰的錢!」
老爸最氣憤的,還是那飛走的兩百萬。
我看了眼媽媽,躊躇一會兒,還是跪了。
我知道媽媽很愛爸爸,她離不開許家。
「許宗!夠了!」
媽媽哭著衝過來將我扶起,柔聲對我說:「鶴一,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傻啊......」
我不知所措地幫她擦掉眼淚。
可我不跪,你日後在許家會被排擠的。
看著媽媽濕潤的臉龐,我眼角不禁濕了。
片刻後,媽媽似乎是覺悟了什麼。
猛然轉過頭怒瞪老爸說。
「許宗,我們離婚!既然你不愛惜這個兒子,我自己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