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清年結婚多年,我和兒子常常把一塊錢掰成兩半花。
放學路上,兒子盯著路邊小攤上的澱粉腸。
一邊吞著口水,一邊眼疾手快地撿起地上的瓶子遞給我。
“媽媽,我們今天再多賣幾個瓶子,就可以吃烤腸了嗎?”
我打開手機,看著隻剩兩塊的餘額,有些無措。
路過高級飯店時卻透過玻璃窗,看見顧清年帶著白月光和她的孩子一起吃著鮑魚龍蝦。
我和兒子頓時僵在原地。
......
亮亮咽著口水,指著布置精美的飯店。
“媽媽,坐在裏麵的是爸爸嗎?”
“爸爸…其實很有錢是嗎?”
我沉默了,看著玻璃窗裏的顧清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認識顧清年的時候。
他的白月光沈念為錢離開了他。
顧清年受到打擊,轉頭娶了我。
我知道,他不愛我,更不愛亮亮。
隻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裝窮。
長久的沉默後,亮亮也明白了什麼。
他粗糙的小手拉著我的大手,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媽媽,我不想吃烤腸了,我們回家吧。”
看著亮亮有些營養不良的臉,我渾身的血液都幾乎逆行,心裏酸澀難忍。
一旁站在門邊的服務員突然走了出來。
“哎,你們要是不進來,就不要站在門口擋著其他客人進來。”
顧清年坐在門邊,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
我倉皇地拉著亮亮轉身,快速的逃離這裏。
回到家裏,亮亮開始寫作業。
狹小的房間裏,亮亮坐在破舊的木凳上趴著飯桌寫作業。
破舊的木門響起了聲音,是顧清年回來了。
他的手裏提著飯菜,袋子上印著剛才那家飯店的標誌。
看清這些,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亮亮丟下筆跑去像往常一樣的抱著顧清年的大腿,抬起頭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爸爸,你回來了。”
顧清年推開亮亮,把飯菜放在桌子上,聲音冷淡。
“嗯。”
“我給你們帶了些飯菜。”
看清裏麵是混著蝦頭的幾個鮑魚,我頓時感到渾身冰涼。
亮亮看著裏麵的東西也愣住了,眼神瞬間暗淡下來,眼睛裏蓄著淚水。
以前,顧清年也常常帶回來一些聚會上的剩飯剩菜。
那時,我和亮亮不覺得有什麼,反而對著來之不易的大餐,吃得津津有味。
但今天,我捏著袋子的手在顫抖,心裏忍不住想,之前的剩菜也是這樣嗎?
亮亮也難過的看著顧清年,清亮的聲音裏透露出一些委屈。
“爸爸,為什麼,為什麼裏麵沒有龍蝦。”
我知道,亮亮是想問為什麼他帶著別的孩子去吃飯,帶給他的卻是他們吃剩下的。
顧清年卻擰著眉,語氣嚴厲冰冷。
“小小年紀就開始嫌棄這嫌棄那,你怎麼學的那麼虛榮!”
說完,他走進臥室,重重關上門。
“砰”的一聲,把亮亮嚇得哆嗦了一下。
亮亮眼裏的淚水落了下來,哽咽著問我。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