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在監獄,我想了很多,曾經和景舟在一起的時光,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雖然他現在恨我,可隻要他能過得好,我也就滿足了。”
她微微停頓,眼眶泛紅,抬手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
“今天他訂婚了,他和莊小姐站在一起,確實很般配。莊小姐家世好,能幫襯景舟,以後,應該不會有人再拿當年的事去為難他,去質疑他的能力了。”
說到這裏,蘇念安的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伯父,我走之後,就把骨灰撒進大海了,這是我和景舟曾經的約定,隻是現在,隻能我一個人去完成了。”
她緩緩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墓碑,像是在撫摸一位久違的親人。
“你居然還敢來這裏?””一道尖銳的聲音驟然響起。
蘇念安驚愕地轉過頭,隻見沈母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敵意。
蘇念安身形一僵,緩緩起身。
“沈夫人......” 蘇念安低聲喚道,聲音裏透著不安。
沈母一步一步走近,眼神如利刀般落在蘇念安身上:“你還有臉來這兒?當年你害我丈夫,毀了我的家庭,今天在我兒子訂婚的日子,又來這兒裝模作樣?”
蘇念安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又咽下。
她垂眸,避開沈母犀利的目光:“對不起,我隻是來看看伯父,馬上就走。”
沈母冷哼一聲,眼中滿是嘲諷:“看看?說得好聽!你是不是以為你坐了三年牢就可以抵消你的罪孽?!”
“我兒子這三年,每天都活在痛苦裏,這全拜你所賜,你還有臉來?!”
蘇念安鼻尖一陣酸楚,聲音帶著哽咽:“夫人,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您都不會原諒我,但我今天來真的沒有惡意......”
沈母根本不聽蘇念安的解釋,怒火中燒,她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蘇念安臉上,蘇念安的臉瞬間紅腫起來。
“你這惡毒的女人,別假惺惺了!”沈母的聲音因憤怒而尖銳,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冰碴。
蘇念安被打得偏過頭去,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臉頰旁,嘴角也溢出一絲血跡。
她默默承受著這一巴掌,沒有反抗,也沒有出聲。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訂婚宴結束後的沈景舟大步趕來。
沈母看到兒子到來,情緒更加激動:“景舟,你看看她,她還有臉來你爸墓前!當年她害了你爸,今天你的訂婚宴,她又來賣慘給我們添堵,我......”
沈母話說著又氣憤地揚起手!
沈景舟的目光落在蘇念安紅腫的臉上和嘴角的血跡上,心裏莫名一緊。
他上前一步,擋在蘇念安身前,對沈母說道:“媽,您先別激動......”
沈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景舟,你怎麼還護著她?她可是我們沈家的仇人!”
“今天我非好好教訓她不可!”說著,沈母又要衝上前去。
沈景舟連忙再次攔住沈母,雙手緊緊握住她揮舞的手臂,語氣急切又帶著幾分無奈:“媽,夠了!別在這裏鬧了。”
他回頭看了蘇念安一眼,眉頭緊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旋即又轉過頭去安撫沈母。
“媽,這裏是爸爸的墓園,您也不想讓爸爸泉下有知還為這些事操心吧。”
沈母被這話一噎,眼淚不停的湧出,憤怒的說道:“可是景舟,她對我們沈家做的那些事,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
沈景舟輕輕拍了拍沈母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我知道,媽,我都知道,但您看她現在這副樣子,再教訓她又有什麼用呢?”
說著,他再次看向蘇念安,眼神裏已然沒了剛才的複雜,隻剩下冰冷與疏離:“蘇念安,帶著你的東西趕緊滾,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和我的家人麵前。”
蘇念安聽著沈景舟的話,心像被剜開一般,痛意瞬間蔓延到全身。
也好,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她本就不該再出現在這裏。
她彎腰拿起地上的鮮花,隨即深深地看了墓碑上沈父的照片一眼,而後轉身離去。
沈母看著蘇念安漸漸消失的背影,仍然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了?她可是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