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我好痛......”
沈景舟臉色驟變,一個箭步衝過去將莊筱悅扶起,滿臉焦急地查看她的傷勢,嘴裏不停地安慰著。
確認莊筱悅隻是擦破了皮,並無大礙後,他轉頭看向呆立在一旁的蘇念安,眼神冷冽。
他幾步跨到蘇念安麵前,大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狠狠抵在一旁的圍欄上。
蘇念安被掐得呼吸困難,眼眶泛紅。
“蘇念安,你到底想幹什麼?故意要害筱悅是不是?”沈景舟咬牙切齒地說道。
蘇念安艱難地搖了搖頭。
可沈景舟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你是不是以為害了筱悅又坐幾年牢就夠了?告訴你,今天要是筱悅出了什麼事,我要你陪葬!”
在沈景舟那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憤怒目光下,蘇念安被掐得幾近窒息,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就在這生死一線間,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高中時的一個雨天,暴雨傾盆,放學鈴聲響起,同學們都陸續被家長接走。
父母失蹤後,蘇念安早已習慣了獨自麵對生活的風雨,可就在她準備冒雨衝回家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撐著傘匆匆跑來,是沈景舟。
他的發絲被雨水打濕,額前的碎發貼在臉上,卻依舊笑得溫暖:“念安,一起走。”一路上,他總是把傘傾向她這邊,自己的肩膀卻被雨水濕透。
蘇念安生病臥床,虛弱得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沈景舟第一時間趕到她的出租屋,忙前忙後。他煮了清淡的粥,坐在床邊,一勺一勺耐心地喂她。
曾經的他們,漫步在夕陽下的海邊,手牽著手,許下一生的諾言。沈景舟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目光堅定地說:“念安,我會永遠陪著你,無論發生什麼。”
那溫柔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可如今,眼前這個對她充滿恨意、想要置她於死地的男人,早已經不是說永遠愛她的沈景舟了。
蘇念安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緊緊的盯著沈景舟,已經心痛的喘不過氣。
而沈景舟依舊沒有鬆開手的意思,他心中的怨恨蒙蔽了雙眼,讓他看不到蘇念安眼中的痛苦。
就在蘇念安意識即將消散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
沈景舟下意識地鬆開了手,蘇念安順著圍欄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咳嗽聲不斷。
沈景舟這才注意到,蘇念安的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身體還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心中莫名一緊,可轉瞬又被莊筱悅的嬌呼聲拉回現實。
“景舟,我好害怕......”
莊筱悅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依偎過來。沈景舟立刻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眼神卻不自覺地又飄向蘇念安。
蘇念安緩了緩神,掙紮著站起身,喉嚨像被火燒一般疼痛。
馬場的工作人員匆匆趕來,連連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們管理疏忽,有個新手馴馬師剛才用了錯誤的指令,才讓馬受驚了,和這位小姐沒關係。”
沈景舟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那層冷漠又重新覆上他的眼眸。
這一夜,蘇念安便發起了高燒。
隻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人關心她,照顧她。
另一邊,沈景舟坐在書房,想起蘇念安被他掐住脖子時那絕望的眼神,還有她虛弱的模樣,攪得他心煩意亂。
他依靠在沙發上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
翌日,沈景舟受邀參加一場商務晚宴,莊筱悅挽著沈景舟穿梭在人群中,與各界人士交談應酬。
觥籌交錯,酒過三巡。
突然,酒店裏燈光熄滅,緊接著一陣劇烈晃動,吊燈紛紛墜落。
“不好!地震了......大家快跑......”
人群瞬間慌亂起來,尖叫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
震感強烈,酒店建築開始出現坍塌跡象。
蘇念安在混亂中看到一大塊天花板碎片朝著沈景舟砸去,她來不及多想,拚盡全力衝過去,將沈景舟推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震動終於停止,周圍一片狼藉。
沈景舟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人緊緊護在身下,耳邊傳來莊筱悅帶著哭腔的聲音:“景舟,你終於醒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沈景舟虛弱地抬起頭,看見莊筱悅一臉關切,以為是她救了自己,心中滿是感動,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說道:“謝謝你,筱悅,還好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