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一愣,隨即換上一副悲戚的麵容,眼淚說來就來:
“時安,你......你都想起來了?”
“你既然想起來,就應該知道,這一切對我的重要性!新藥的研究,就差這最後一劑了......"
“我答應你,不管這次試藥結果如何,即使不結婚......我都會養你一輩子的。”
她看著我,眼波流動,仿佛對我極大的恩賜。
可我知道,這一切,隻是溫柔的假象。
我沒有說話,隻是再次堅定的搖搖頭。
我的一次次拒絕,讓她徹底來了火氣。
“啪!”她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眼裏滿是怨毒:
“顧時安,你以為你還是我的誰?一個沒人要的乞丐!現在你記憶恢複了又怎麼樣?你還能翻了天不成?”
我捂著臉,嘗到了血腥味。
“我告訴你,這藥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給我喝!”
她發瘋不是沒有理由的。
作為“科研天才”的我,比誰都明白藥物研發對劑量的要求極其苛刻。
少了這一次的實驗數據,就無法進行下一步的研究。
下一秒,江鐸就捧著滾燙的藥進來。
“你呀你,一個卑賤的藥人,還真以為能反抗得了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狠狠地按在床上。
我奮力掙紮,卻被他死死地鉗製住。
我現在的身體,已經無力抵抗了。
他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張開嘴,另一隻手將藥碗湊到我的嘴邊。
“放開我!咳咳咳......”
“給我灌下去!”
蘇婉在一旁冷眼旁觀,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漆黑的藥液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胃裏。
滾燙的溫度,讓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在被灼燒。
我無力地癱軟在床上,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漸漸變得混沌起來......
藥效的猛烈遠超我的想象......
三天裏,我如墜煉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昏沉。
清醒時,蝕骨的灼痛遍布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
昏沉時,我仿佛置身於一片冰冷的虛無,感受不到任何存在。
蘇婉沒來看過我一眼。
我倒有些慶幸,相比做他們的藥人,我寧願,就這樣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