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包紮完傷口,剛走出書房,就遇到了白清瑤。
她手裏端著前些天我買來還沒拆封的情侶女杯,手腕上戴著一個成色極好的綠翡翠手鐲。
那是顧行淵母親留下的,平日裏不讓我碰,隻說會在婚禮上送給我。
可它終究不屬於我。
單獨麵對我時,白清瑤收起了那副純真無害的模樣,
“你不會還想著要嫁給行淵吧?”
她似笑非笑地打量滿頭繃帶的我,湊近道,
“行淵哥跟我說過那瓶香水很重要,可就算是我打碎了,他也不會說什麼,反而是你...”
我猛地抬頭,怒火與悲傷讓我抬起了手。
巴掌還沒落下,白清瑤的神情已變得慌張。
與清脆巴掌聲同時響起的,還有白清瑤的尖叫聲,以及杯子摔在地上的碎裂聲。
白清瑤哭得梨花帶雨,
“淵哥哥,我嘗到血腥味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顧行淵急匆匆地叫來醫生,離開前,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給她拔一顆牙,別打麻藥,她痛點高。”
我被摁在手術床上,白晃晃的燈刺得閉起了眼。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為了省錢讓顧行淵創業,我對做清宮手術的醫生說,“不用打麻藥,我痛點高。”
那時顧行淵緊緊握住我的手,悶悶地道歉,“對不起,以後我一定不讓你受這個苦。”
而今,他親手將這個苦加諸於我。
燈光熄滅,我滿頭大汗地癱軟在床上。
指甲忽然傳來冰涼的刺痛,我下意識一縮,就見是一個護士拿著酒精和棉簽給我上藥。
剛剛捏拳太用力,硬生生把指甲掀了。
走進別墅時,白清瑤一臉怯怯地坐在餐桌旁,麵前是賣相極差的一碗花生粥。
“姐姐,對不起,沒想到淵哥哥會這樣對你,都是我的錯。”
她將碗推了推,期待道,
“我知道知錯要改,是我太嬌氣了,這是我給你的賠禮。”
手按著臉側用來消腫的冰袋,尖銳的疼痛讓我說不出話來,隻是搖了搖頭。
我對花生過敏。
白清瑤無措地看向顧行淵,梨花帶雨,
“淵哥哥,是不是姐姐不願意原諒我?”
顧行淵眼眸一沉,聲音如結了冰,
“蘇樂竹,瑤瑤都真心道歉了,你不要不識好歹。”
對上白清瑤眼裏明晃晃地挑釁,我坐下,拿起了勺子。
小心地避開裏麵摻雜的沙粒,我吃得極慢。
看到碗裏的花生,顧行淵眼中閃過驚愕。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
卻很快被白清瑤吸引了注意力,
“淵哥哥,有點冷。”
他將人抱起,頭也不回,
“我帶你去換衣服。”
沒過多久,刺眼的紅疹爬滿全身,我呼吸困難,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