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寧從聞接了一個電話,他歉疚的在我臉側吻了一下。
“對不起,眠眠,我不能陪你了,有急事要出去。”
說完,他便急匆匆上樓換衣服。
手機上,他和許清荷的婚紗照預約記錄刺痛了我的眼睛。
怪不得他剛走許清荷也找借口出了門。
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
下午,寧從聞為了哄我開心,提出要帶我去看畫展。
到現場之後,這個最愛我的男人才想起我看不見的事,歉疚地說:“對不起,眠眠,我忘了......”
“沒關係。”
反正我來這裏也不是看畫展的,隻是想散散心罷了。
寧從聞才放下心來,在許清荷嘰嘰喳喳的詢問下,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許清荷身上,為她講解。
我像個局外人一樣跟在他們身後。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總嫌我放不開,不夠刺激。
現在看來,和情人在我這個妻子麵前親密,才是他一直追求的刺激吧。
耳邊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前麵的人群傳來一陣混亂,一股燒焦的味道和濃煙席卷而來。
有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著火了!快跑啊!”
參加畫展的人太多,一時間大家都亂了陣腳,畫展裏濃煙繚繞,嗆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捂住口鼻,被迫跟著人群向前走。
忽然,背部一疼,有個強壯的人影撞倒了我,重心不穩,我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要趕緊起身,否則會被踩踏致死。
我艱難地抬起頭,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寧從聞的身影,他正抱著許清荷從我身邊經過,奮力為她打開一條逃生通道。
是他撞倒了我。
為了救許清荷。
“砰!”
有人重重的踩在了我的背上,我痛苦地喊出聲來:“寧從聞,救救我......”
可那個男人充耳未聞,他隻顧著護著懷中的女人,不允許任何人碰到她。
混亂中,我再也沒有站起身來,劇烈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我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醫院裏,渾身的疼痛讓我一動也動不了,隻能疲倦地睜開眼睛。
寧從聞一臉擔憂,“眠眠,你有沒有好一些?”
“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他的下巴處長滿了青色的胡茬,眼下的烏青也很明顯,一看就是幾天沒有休息,見我醒來,寧從聞的眸子亮了亮。
我僵硬地轉過身去,火海中,他抱著許清荷逃生的身影不停地在我腦海中回蕩,我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眠眠,對不起,我是想救你的,隻不過那天你和清荷穿的衣服實在太像了。”
“我把她當成你了,這才先救她的,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寧從聞拉起我的手,“眠眠,你生氣就打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感到一陣恍惚,從前他惹我生氣時,也會這樣伏低做小地取得我的原諒,我每次也會心軟。
可現在,他說的話,我已經分不清真假。
我和許清荷的衣服風格是有些像,但身高和體型卻完全不一樣,沒有道理會認錯。
隻不過,在他心裏,許清荷比我更重要罷了。
最終,我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疲憊的扯了扯唇角。
“我有些累了,想再睡一會。”
寧從聞的臉色有些難看,以前他隻要道歉,不論他做錯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他。
可這一次......
他心頭猛跳,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雨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