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生病需要換腎,江熙就把我的割下來給他,但所有人冷眼旁觀,對這件事習以為常。
每次我被活生生疼死後,又會重生,所以江熙每次都把我丟在一旁,隻是照顧賀初年。
她說賀初年快死了,讓我忍一忍,什麼都要以他為先,結果一讓就是十次命。
直到第十一次,賀初年故意危險駕駛,把副駕駛的我放在了前麵,結果江熙依舊扶著輕傷的賀初年離開,回頭看了一眼快要爆炸的汽車和重傷的我。
「你反正死不了,我先帶初年走,等會兒再來找你。」
我冷笑著閉上了眼睛,沒有像從前一樣回答她。
但江熙不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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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打麻藥就被割掉了腎,活生生疼死後,又在病房醒來。
但就算這樣,全家上下都沒有一個人來看我。
「老婆!」
我還是疼的要命,但江熙卻推門進來了。
沒等我高興一分鐘,她就冷冷地開口:「初年現在需要輸血,難得你們倆配型什麼的都很完美,你就再忍一忍,反正你死了還能活。」
我臉上最後一點笑容僵住,從我被疼死抬下手術台到現在不到半小時,江熙就又讓我去給他獻血。
「江熙!你就這麼對我!十次了!你知道我死一次會有多疼嗎?到底誰才是你老公!」
我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委屈和怒火,第一次對著江熙吼了出來,卻聽見門外站著的賀初年虛弱的語調。
「沒事的,他不願意也沒關係,姐姐不要為難了。」
他這樣像需要輸血的人嗎!
我氣的全身發抖,分明賀初年在裝病,結果江熙聽見一巴掌就打在我臉上,力道重的我幾乎右耳失聰。
「他是我唯一妹妹的愛人!你算什麼東西!」
我現在無比虛弱,被摁在床上強行捆了出去,而江熙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再次死了心,算上從前十次,已經再沒有力氣陪她繼續下去了。
從前她總說等著賀初年去世,完成她妹妹的心願,我們倆就好好在一起,我總是傻著相信了一次又一次。
果然我又死了,連續兩次的死亡讓我痛不欲生,複活的時候在病房裏慘叫的足足一個小時才停下。
「初年,你別裝病了,你非要這樣對你身體也不好。」
「對不起姐姐,但我實在心情不好,你不會怪我吧。」
恍惚間我聽到外麵的談話,頓時愣住。
眼淚一下子沒忍住流了下來,心臟疼的幾乎要炸開。
原來她都知道,但她還是幫著賀初年把我活活折磨死了兩次。
就為了讓他心情好。
我熬過那段疼痛,看著這個無比破舊的病房,找了半天才找到賀初年他們。
他們都和我說家裏沒錢,讓我省著止疼藥,連病房都是最爛的,我都感染了不知道多少回。
但賀初年分明住的是最好的單人間,丈母娘正給他在一旁切水果,像對待親兒子一樣。
就連江熙的同事們都過來看他,陪他在一邊說笑,熱鬧地像家裏一樣。
「哎呀,你沒死啊,江姐隻和我們說了妹夫住院,我還以為她改嫁了。」
一個女同事看見我嚇了一跳,和看見了鬼一樣,丈母娘看見我尷尬極了,急忙把蘋果塞進賀初年手裏,生怕我搶走。
「初年,我給你買了車厘子!」
江熙笑著要走進來,手上捧著一大盒車厘子,但她從前總說窮,給我連草莓都舍不得買。
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從我心底冒出來。
我冷笑一聲,對著江熙施舍遞過來的車厘子,一把推開打在地上,看著她麵露不悅,我也沒有眼巴巴跑過去,隻是徑直從那個病房走了出去。
我連忙找到護士,小心問她賀初年的手術費付清了嗎?
他不但在這裏鬧著住了很多天VIP病房,光各種昂貴的康複就做了不下百次,但我們家窮成那樣,哪裏來的錢。
「付清了,你太太直接刷的卡,而且都是VIP服務,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非要給你安排最便宜的。」
我當初她口口聲聲說要省錢,讓我這也忍著那也忍著,住著破舊不堪的老房子,但現在想來,賀初年從來沒有來這邊住過。
我忽然感覺手臂一疼,等我掀開衣服,卻發現原本那個奇怪數字的地方變成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