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得了厭男症,而我卻天性浪蕩。
她見到男人就躲,而我見到男人就兩眼放光。
於是姐姐進宮當了皇後,我在包下南風樓日夜流連往返。
可沒想到姐姐被要求日日侍寢,好不容易產子後,卻被狗皇帝一劍捅死。
而我則在赴宴途中被人下藥,在宮宴上淪為男人們的玩物。
就連我們的族人慘遭滅門,無一人幸免。
穿越重重烈火,我和姐姐皆重生了。
姐姐臉色蒼白問我:「你願不願意替我進宮?」
我笑得嫵媚:「好呀!我甘之如飴!」
1
「姐姐身體弱,怕是不能侍奉好陛下,還是我進宮吧!」
這是我重生後對爹娘說的第一句話。
此時宮裏來的轎子正在門外,等著接周家女兒進宮。
爹娘麵麵相覷,臉上全是震驚和惶恐。
他們不分由說阻止我:「宮裏是要人當皇後的,你怎麼能去?」
「你性子最是放蕩不羈,府中誰人不知道你喜歡讀豔詩、養男倌。
「你怎能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
明明是略帶埋怨和無奈的聲音,可我聽著卻十分懷念。
至少他們都活著。
前一世,我的爹娘也是這般考慮的。
我和姐姐自小性子完全相反。
我見了男人就想撲上去,可姐姐極度不喜歡男子。
長相貌美的她為了不被男人搭訕,每次出門必戴麵紗。
若是尋常男子碰了她的手,她回家能將一雙手洗爛。
沒想到這卻給太後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太後直言周家女子潔身自好,性子高潔。
要求未來的皇後必定要從周家中挑選。
我笑了笑:
「可是太後並沒有說要周家哪個女兒。
「姐姐性子內斂,待人溫厚,如何能穩住六宮?
「可我就不同了,我嬌縱慣了,沒人敢招惹我,姐姐,你說是不是?」
爹娘下意識去看姐姐,她似是想起了前世的悲慘遭遇。
她的手不自覺放在腹部,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妹妹說得對,我身子不利索,怕是侍奉不好。」
「還是她進宮吧。」
無論我們如何勸說,爹娘還在極力阻止。
「萬一太後怪罪怎麼辦?不行!」
姐姐朝我使了一個眼色,便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趁爹娘分神去看她時,我已經將安神藥下到他們的飲食中。
我搶先進了轎子,等爹娘反應過來時,我已經進了幽深的皇宮。
這一世,姐姐的仇,就由我來報。
2
上一世,我和姐姐原以為隻要我們聽從聖意,自然能替周家爭光。
我父親是鎮國將軍,戰功赫赫,掌握十萬大軍。
兄長更是年少有為,武藝超群,勇武勤勉,不到二十便為剽姚校尉。
皇家對周家青眼有加,我姐姐被封為皇後,連我也成為公主陪讀。
太後更是讓我隨意進入皇宮,和皇子們嬉戲打鬧。
誰能想到,狗皇帝早就忌憚周家。
他怪姐姐不肯侍寢為由,怪罪周家。
姐姐強忍惡心,一連侍寢日日三個月,還誕下皇子。
卻沒想到狗皇子汙蔑她和侍從有染,一劍刺穿她的腹部。
姐姐死的時候那樣淒慘,啞著聲音喊爹娘。
我去宮宴上求太後,請她還姐姐一個清白。
太後照常與我飲酒嬉笑,實則那酒水中下了足量的藥。
我撕破自己的衣裳,跟隻發情的母貓一樣討好她的兒子們,直至被他們玩弄至死。
我被赤條條扔到亂葬崗,任何人都能來褻瀆。
死了之後,我和姐姐變成冤魂。
我們飄在空中,看著狗皇帝以我們犯上為由,追查父兄,並誣其謀逆。
周家上百口人命,就因為帝王的猜忌,滿門被斬,含恨而死。
我周家自起勢以來,便對皇家忠心耿耿。
憑什麼我們落得如此下場?
憑什麼?
我還記得我臨死前,狗皇帝和他的兄弟們那無恥而猖狂的笑容。
粗糙的鞋尖被塞入我的嘴巴,腥臭的液體被灌入我的眼睛。
而往常愛護我的父兄們,則被無數的亂箭刺成刺蝟。
每一箭,仿佛都刺在我和姐姐的心上。
幸好我和姐姐都重生了。
這一切都來得及。
這一世,我們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狗皇帝的命,我要。
皇家的權,我也要。
3
進宮後第一見我的人是太後。
她雖然詫異,但見我一身素衣,一改往日的奔放,變得乖巧順從。
便給了我三日時間,隻要我獲得皇帝首肯,便讓我成為皇後。
她料定我不會獲得皇帝的歡心。
卻不知道拿捏男人,是我最擅長的事。
這晚,我剛進入養心殿內,聽到了皇帝與侍從的嬉笑與呻吟聲。
我透過門縫,隻見皇帝將一個侍從抵在書桌上。
筆墨紙硯,潑灑一地。
我呼吸一滯,狗皇帝慢條斯理掀起眼皮。
「看夠了嗎?」
前一世,他也是這樣和姐姐說的。
姐姐哪曾見過這般荒誕迷離場景,當即嚇得臉色發白。
自此她視皇帝如蛇蠍,多次以身子有恙避開侍寢。
這反倒給了皇帝一次又一次借題發揮的機會。
皇帝讓侍從爬上她的床,姐姐若不從,他便治她不敬之罪。
見我失神,皇帝嗤笑出聲:「啞巴了嗎?」
可下一刻,我當著眾人的麵,柔弱無骨地坐到皇帝的腿上,雪白的小腳勾著他的腳。
「陛下,臣女能否加入?
「臣女心儀陛下已久,不介意和他人一起。」
他們的眼神裏,有震驚,有垂涎,更多是不可置信。
誰能想到一向端莊的周家女子,竟能說出這番虎狼之詞。
皇帝毫不客氣將我推開:「放肆,誰允許你碰朕的?」
我毫不知恥地又貼了上去,貼著他蒼白的耳垂,輕輕呼氣。
「陛下,是臣女不夠美嗎?」
「臣女很會服侍人的,比他們強多了。」
「我還有好多器具,您不試試嗎?」
皇帝的臉色簡直可以用五彩斑斕來形容。
最後他無情地派人將我送走。
我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於是我坐在殿外,哭得梨花帶雨。
「陛下若是不喜歡我,便是不喜歡周家的女兒。」
「臣女不如死了算了。」
我這番話是故意說給經過的宮人和朝臣聽的。
狗皇帝厭惡周家,但他視名聲高於一切。
對內再荒淫無度,對外也要嚴防死守,更不願被人說誣陷忠良。
有宮人開始小聲議論,新帝寧願寵幸身邊的侍從,都不願意碰周家的女兒。
沒到一個時辰,流言便傳遍大小宮道。
狗皇帝終於受不了了。
「都是廢物嗎?朕說的把她送回坤寧宮,朕改日再召。」
就這樣,我當晚就搬進了坤寧宮,成了新皇未來的皇後。
太後知道後,直言我有好手段。
我唇角微勾,這才哪到哪。
宮裏的好戲,才剛開始呢。
4
如同上一世,太後為了進一步拉攏周家,讓姐姐成為了公主的陪讀。
前世我在太傅府時,經常偷藏豔詩,撩撥皇子。
如今看來,太後是故意讓我在眾人麵前出醜。
但姐姐就不同了。
她端端正正、神情清冷地坐在學堂,和皇子們隔著一個厚重的屏風。
所有人都不由得敬畏幾分。
可傍晚我去找她時,卻發現她被皇帝的弟弟——梁王堵在無人的角落。
他扯落姐姐的麵紗,冷笑:
「周念慈,你少給我裝清高。」
「你和你妹妹一樣,都是水性楊花的玩意,還想跟本王玩欲擒故縱這一套。」
我眼皮一跳,環顧左右。
假山後,人影隱約。
我瞬間明白了這一切。
他們估計料定了姐姐性子軟弱,不敢反抗,想給她扣一個放蕩帽子。
我剛想上前製止,誰知姐姐尖叫一聲。
「救命啊——」
遠處太傅和眾皇子們匆匆而來。
姐姐眸色通紅,顫抖的手指著梁王。
「不知臣女哪裏冒犯了王爺,王爺竟要對臣女欲行不軌!」
梁王有些慌亂,但很快拿出了一本春宮圖,直言是姐姐塞進他的書袋。
他顯然是有備而來。
姐姐淚如雨下。
「我不曾靠近王爺一步,眾人皆可作證。
「若大家仍不信,今日,臣女便以死明誌!」
說完便要去投湖自盡,眾人嚇得趕緊攔住她。
混亂中,一個高大矯健的身影閃現,一腳將梁王踹進湖裏。
我認得他。
裴永山,宮裏的禁軍大統領。
「什麼玩意,這樣欺辱一個弱女子!」
一場鬧劇最終以梁王被眾人罵走而結束。
重活一世,姐姐早已不再是那個怯弱的女主。
我們都學會了將自己變成受害者。
既然上一世他們以名聲來擊垮我們。
我們偏要將名聲變成最好的武器!
5
太傅第二日便在朝堂上直斥梁王。
這下好了,朝臣們個個群情激奮,父兄更是連連上奏,要求還姐姐一個公道。
誰曾想向來嚴於律己的侯府嫡女,在太傅府被人這般折辱!
而這個人竟然還是皇帝的弟弟!
如果今日朝臣們不發聲,來日被折辱的便是他們的女兒。
狗皇帝不得不褫奪梁王的封號,遣回封地,安撫朝臣。
當晚,狗皇帝帶了無數的珍寶和絕美的華服,來到我的寢宮。
「封後大典安排在下個月,朕會讓你成為最尊貴的皇後。」
我在心底無聲冷笑。
他無非是想讓我們姐妹放鬆警惕。
我不緊不慢抽出披帛,蒙上他的眼睛。
「陛下,下個月太久了,臣女等不及了。」
「臣女之前收集了不少珍稀玩意,想和陛下一起玩。」
粗糙帶刺的皮鞭,冰涼的手銬,熊熊燃燒的烈火。
悉數被奉了上來。
皇帝臉色變了變。
我勾住他的下身,在他耳邊輕輕吐字。
「臣女想要陛下,一整夜。」
既然我遲早要侍寢,還不如早點掌握主動權。
忽然,我手臂一痛,狗皇帝死死攥住我的手,目光陰鷙。
「三番四次招惹朕。」
「待會別哭。」
我想過他荒唐,卻沒想到他那麼瘋狂。
不過這正好合我心意。
自那以後,狗皇帝食髓知味。
他為了在床笫上打壓我,甚至還食用太醫院給他的丹藥。
很快一個月一粒,便變成了十日一粒、三日一粒......
6
這日我整理丹藥,太後的人突然破門而入。
太後淩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好一個妖豔賤貨,竟敢蠱惑皇帝!
「你進宮以後,皇帝越發精神萎靡,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任憑我如何解釋,可太後根本不信。
「你既然喜歡賣弄風騷,哀家就讓你賣弄夠。」
當著眾人的麵,她命人粗魯地剝去我的衣裳,讓我赤身跪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要讓千人看,千人笑。
我被冷風凍得瑟瑟發抖。
無數人複雜的目光更是猶如利刃。
明明我是堂堂皇後,一國之母,可她們看我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娼妓。
太後慢條斯理喝著茶,餘光盯著我。
可我隻是平靜地跪著,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有妃嬪笑道:「原以為周家的子女多有骨氣,看來不過如此。」
幼時我爹曾同我和姐姐講過越王勾踐的典故。
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辱。
比起上一世,這點屈辱根本不算什麼。
她們不知道,人越是猖狂,距離毀滅就越近。
當狗皇帝趕到時,我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來,袒露的雪肌滿是青紫。
我向來是張揚嬌縱性子,今日卻為了他忍氣吞聲,險些被凍死。
狗皇帝當即將我打橫抱起:
「這藥是朕命人送到皇後宮裏的,難不成朕會自己害自己?
「母後既然要罰,便將朕一起罰了!」
太後眉頭一豎;「逆子,你竟然要為了這個賤人忤逆哀家?」
兩人僵持不下時,我假裝暈倒,柔弱無骨摔進狗皇帝懷中。
太醫很快趕來,麵露喜色。
連忙磕頭稟報:“皇後娘娘,已經有了一個月身孕!”